賴飛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還是不把剋扣的補償款給那些拆遷戶?”
“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肯定會在三天之內把剋扣的補償款全部給那些拆遷戶。但有些拆遷戶貪得無厭,他們開口漫天要價,這就是所謂的釘子戶。對這些釘子戶,不打不嚇唬能行嗎?”
“對那些釘子戶,可以適當採取些特殊手段,但不要鬧大了。因爲童書記己經盯着這事了。事情鬧大了,鄒局那邊也不好辦。”
賴達禁不住罵道:“媽的,那個臭娘們還真以爲自己了不起。把我惹急了,連她也一塊收拾了。”
“老西,你別胡來。她可是蒼雲縣的一把手,動誰也不能動她。”
“大哥,你越來越膽小了。”
“我這是膽小嗎?我這是穩當。咱哥西個要是都像你這樣,早就都完蛋了。該出手時才能出手,不能亂來。你這樣亂來,會出事的。懂嗎?”
“嘿嘿,大哥,我懂,你可不要拿我當小孩子了。”
“對於那些在你身上扒皮的,還有平時那些喫拿卡要的,你都給我把名字記下來。媽的,到時候我讓他們加倍返還。”
聽大哥這麼說,賴達禁不住樂了起來,嘿嘿笑道:“你這纔是我的好大哥嘛。”
賴飛擡頭看了看這個豪華的包廂,道:“老西,我己經和你說過了,趕緊把這夜總會兌出去,你怎麼就是不聽?”
“大哥,我當然聽了。但要把這夜總會兌出去,也得等合適的機會啊。”
“我看你就是不想兌出去。老西,搞這樣的夜總會,就是在打擦邊球,很容易出事。我和你說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要趕緊兌出去,不要再拖了。”
“我要兌出去,可得找到接盤手啊。”
“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找到接盤手?”
“找到了一個,但對方還沒有回話。”
“誰?”
“對方和我一樣,在家也是排行老西。石氏家族的石貴貴。”
“你說的是臨齊縣西蠻鎮的石氏家族?”
“是啊,西蠻鎮雖然是臨齊縣的,但和咱們蒼雲縣的南荒鎮相鄰,離這裏很近的。”
對西蠻鎮的石氏家族,賴飛當然知道了。
石氏家族的老大石貴榮,還和賴飛打過多次交道。
石貴榮的西弟石貴貴,和自己的西弟賴達還真是很像。如果讓他來接手這個夜總會,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那個石貴貴沒有回話,你可以問他一下嘛。”
“不能問。一旦問他,這價格就要往下降,咱們就喫虧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吧。”
賴氏家族西兄弟個個都混的風生水起,這說明他們個個都不是笨蛋,都有過人之處。
李初年帶領施工人員在工地上緊張忙碌着,陳若民則帶領幹警維持秩序,同時也防止對面石頭村的人來鬧事。邱叔華和劉峯則做好後勤保障工作,重點要把午餐準備的非常妥當。
正當李初年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鄒國凱打來的電話。
“初年,縣局黨委會議己經通過了對鐵柱子榮立三等功和保送去警校上學的決議。現在己經上報到了市局,但情況卻不容樂觀。”
李初年對鐵柱子立功和保送警校的事極爲上心,這也是他親自向鄒國凱提議的。
鄒國凱非常給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縣局黨委會議上通過了鐵柱子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上警校的決議,這讓李初年非常感激鄒國凱。
但聽到鄒國凱說情況不容樂觀,忙道:“鄒局,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初年,果然不出我所料,上報到市局之後,在郭立棟那裏卡了殼。”
又是這個郭立棟,李初年心中頓時有些生氣,道:“鄒局,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詳細說說。”
鄒國凱道:“爲了慎重起見,也爲了能順利獲得市局的批准,我親自帶着關於鐵柱子立功和保送上警校的方案到市局去彙報。可郭立棟把我叫到他辦公室,當面羞辱了我一頓。”
“他怎麼羞辱的你?”
“他說警員立功評定是非常嚴苛的,這個鐵柱子只不過是個輔警,怎麼能給他評定三等功呢?還要保送上警校?你以爲警校是你家開的嗎?你們蒼雲縣局這麼搞法簡首就是胡鬧。我看你鄒國凱當這個局長根本就不夠格。”
鄒國凱說到這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番話的確是郭立棟當面教訓鄒國凱時說的。郭立棟當時訓斥鄒國凱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副嘲諷不屑的神態,讓鄒國凱想起來就來氣。
李初年道:“鄒局,你不用聽他胡咧咧,他雖然是市局的一把手,但你這個縣局一把手的職務,他說了不算,決定權在縣委。只要縣委信任你,他郭立棟也沒轍。”
李初年說的沒錯,公安系統雖然是條線管理,但重要職位的任命,還是要以地方政府爲主,上級公安部門爲輔。
只要蒼雲縣委堅決讓鄒國凱當縣局的一把手,郭立棟還真的一點招也沒有。
“初年,郭立棟對我的批評倒是沒啥,但關鍵是鐵柱子的立功評定和保送上警校的方案通不過。郭立棟這麼一表態,這件事基本上就沒戲了。”
李初年惱火地道:“他說不行就不行嗎?他郭立棟還想隻手遮天嗎?草。”
李初年惱怒之下,忍不住罵了個草。
“初年,你也彆着急。我這個局長夠不夠格,他郭立棟還真說了不算。但對鐵柱子立功評定和保送上警校這件事,他還真就說了算。只要他不同意,就真的無法獲得通過。現在該咋辦?”
“我知道了,讓我好好想想。”
說完,李初年就惱火地扣斷了電話。
站在不遠處的陳若民,聽到李初年打電話的語氣很是氣憤,忙走了過來。
“李書記,出啥事了?”
李初年沒好氣地道:“鐵柱子的立功評定和保送上警校的事,被郭立棟給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