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瞪着眼睛看向楚子航,心裏對他十分不屑,楚子航陰着臉沒出聲。
楊麗華見事態好轉,知道用不着自己給江凌越撐腰了,不由看向蘇建軍幾人。
她當然還認得劉莉,這會兒幾人都默契地相互問好。
楊麗華請了蘇建軍幾人回了桌上,對江志剛道:“志剛啊,該去敬酒了。”
江志剛回神,領着餘下的人過去,開始給阮文成這一桌敬酒。
觥籌交錯間,阮文成看了眼幾桌之外的楚子航,對江志剛笑道:“江先生,聽說這裏有我們學校的學生?”
江志剛聞言看向楚子航,“是的,他叫楚子航,我的妻侄。”
楚子航自知躲不過,陰沉着臉走到阮文成面前,給他彎腰行了禮,恭敬道:“阮校長。”
周圍的人拿了桌上的瓜子開始嗑着,津津有味看着這邊的動靜。
阮文成淡淡應了聲,隨意掃了眼楚子航,“楚同學是吧?還記得學校的校訓是什麼嗎?”
楚子航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側,繃着臉吐出一句,“德才兼備,知行合一。”
阮文成滿意點點頭,“嗯,希望你切實踐行校訓規範,不可走錯走偏,今天的事我不想再見到第二遍,你可明白?”
楚子航臉上漲成了豬肝色,捏着拳頭半晌沒應下一個字。
阮靜哼了聲,不滿道:“爸,你就這麼算了?他一個大男人,肆意傳播一個女生的謠言,實在是有辱學校門風,我看就應該把他從學校除名纔對!”
聽到除名兩個字,楚建輝眉頭一擰,林婷更是緊張得走過來。
阮文成卻淡色道:“靜兒,人孰無過?人家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總得給楚同學一個機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楚同學,我的話你記住了?”
星鈺看了眼江凌越平淡的神色,偷偷揚脣。
阮文成父女倆一唱一和,輕輕鬆鬆就把楚子航造謠她的事坐實了,果然是有文化有地位的人,三言兩語就給她把髒水潑回去了。
阮文成雖然只是學校的副校長,但校長對他頗爲倚重,楚子航心有不甘,卻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爲了明年能順利畢業,他的話他不得不聽。
“……是,阮校長。”
楚子航忍着屈辱應了一句。
星鈺覺得他身側的兩隻手快要抓出血來了,心裏不無暢快,這種人就該有人治治!
“嗯,回去坐吧。”
阮文成的態度,讓人明白楚子航這個學生在他眼裏並無特別之處,衆賓客們看向楚子航的目光終於沒再像往常一樣羨慕,紛紛竊竊私語,對他評頭品足。
楚子航怨毒地看向星鈺和江凌越兩人。
林婷不滿地看着阮文成,尖叫道:“阮校長是吧?我兒子哪裏做錯了?憑什麼要我兒子認錯!!肯定是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糾纏我兒子在先的,我兒子怎麼可能對她造謠?!”
阮文成皺眉揉了揉耳朵,心裏十分惱火,這是哪來的潑婦?差點把他耳朵都刺痛了!
“楚同學!”
聽到阮文成不滿,楚子航陰着臉對林婷喊了聲:“媽,別說了!”
阮文成一拍桌子,怒道:“理論什麼?!你沒聽到楚同學剛纔親口承認了嗎?!你一個局外人有什麼可理論的?!”
最煩這種自以爲是的潑婦了!
以爲自己有點身份就能怎麼地了?!
阮文成當了幾年的副校長,火爆脾氣說來就來,把林婷嚇了一跳。
楚子航臉色鐵青,自覺顏面盡失,陰沉着臉沒說話。
阮靜忙將桌上的茶杯給他端起來,忍着笑道:“爸,別生氣,跟這種人有什麼好氣的。”
星鈺莞爾,這父女倆真是配合默契,喫瓜羣衆都被帶入了。
忍不住看向江凌越,不知道他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怎麼了?”星鈺墊腳在他耳邊小聲道。
江凌越看向她,似乎有些無奈,用同樣的音量回復,“以前阮老師經常這麼吼我。”
“爲什麼?”
“我當時一心想去京大,他就每天在我耳邊咆哮,說江大一樣好,後來我實在不耐煩,就隨口答應了,可惜後面還是沒去成。”
星鈺怔怔看着他,不知道他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沒有上成大學。
“呵呵,阮校長,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我兒子一心向學,品行絕對沒問題的。”
楚建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拉了林婷,臉上帶了三分的笑看向阮文成。
阮文成也不是好糊弄的,“楚同學家長,對孩子的教育不單單是學校的事,你們做家長的也該以身作則,給楚同學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
星鈺簡直要噴笑了,楚子航都那麼大的人了,經阮文成這麼一說,他就成了不懂事的孩子,楚建輝和林婷也成了壞榜樣,噗!
楚建輝臉上掛不住,強扯了抹笑道:“呵,阮校長說得極是。”
楚子航陰狠地看向江凌越和星鈺兩人,一聲不吭出了酒店大廳。
今天的難堪他受夠了!
江凌越!蘇星鈺!
他記着了!
林婷恨恨地看向星鈺幾人,飯也不想吃了,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阮文成不痛不癢的坐下繼續喫着菜。
賓客裏有人笑出聲,說楚子航造謠不成反被學校老師捉個正着,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平常見這麼多人吹捧,還以爲他多厲害呢,嗤。
沒見人江家的大兒子到現在還有老師念念不忘麼!
可見傳言不可信吶!
楚建輝聽着衆人的議論聲,心裏十分惱怒,但面上仍強牽了一抹笑。
江志剛不悅地看向楚素芬,楚素芬作爲他的枕邊人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肯定是怪哥哥一家在婚禮上給他沒臉了。
今天還以爲可以讓江凌越出大丑,沒想到竟然讓他出了風頭!
蘇星鈺這個小賤人竟然也躲過去了!
弄得哥哥一家這麼難堪,真是可恨!
看她以後進門了自己怎麼治這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