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人搖了搖頭，眼角帶了絲憂傷，他低沉道：“當時情況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們都不在場，並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麼導致我媽早產。”
怎麼感覺這事兒有點不簡單呢？
可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想要查清楚，太難了。
“凌越，按你說的，爸和媽這麼恩愛，怎麼會跟楚素芬發生關係？”
星鈺實在不能理解，江志剛看着也不像那種負心漢啊，總不能因爲被楚素芬救了，就跟她好上了吧？
火箭發射都沒那麼快的。
“他說他當時是喝醉了酒……”
星鈺一下子翻身趴到江凌越身上，大眼睛緊緊盯着他，江凌越看着她嚴肅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怔愣，“怎麼了？”
“凌越，爸有說過他當時醉到了什麼程度嗎？”
“……沒有，他只說是酒後亂性。”
江凌越又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星鈺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一直覺得江凌濤跟江家三個男人都不像。
偷偷在心裏打了腹稿，她嚴肅道：“可能，當時爸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根本就沒……或許，是楚素芬騙了他的。”
畢竟，小說裏面這種橋段多得數不勝數，不是說男人大醉了會不行嗎？
按照江志剛的傷心程度，肯定是要喝得超級多的才能麻痹自己……的吧？
江凌越摟着她坐起來，星鈺看他一副沉思的模樣，沒有出聲打擾。
“星鈺，你的意思是，當初，是楚素芬趁爸喝醉的時候，製造了兩人發生過關係的假象？”
“我是這樣猜測的，你想想，爸跟媽這麼恩愛，不大可能會因爲醉酒就亂來，而且，我感覺爸也不像是會亂來的人。”
江凌越眉頭緊鎖，他也不願意相信。
“我下去問問他。”
將被子掀開，男人匆匆留下一句話開了門出去。
星鈺不放心，打開衣櫃拿了件大衣披上，又給江凌越拿了一件，匆匆跟下樓。
因爲是新搬家，家裏的燈都開着，下樓來暢通無阻。
晚上10點。
二樓主臥，江志剛並沒有睡。
洗了澡，他將錢包拿了出來，抽出了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裏，江凌越才十來歲，還很稚嫩。
江志剛和沈文慧都還在最美的年紀，幸福的笑容滿得快要溢出來。
照片已經磨損得有些褶皺了，顯然是經常被主人拿出來撫摸過的。
一隻大拇指輕輕撫在照片裏沈文慧的臉上，空氣裏傳出了低喃聲，“文慧，咱們的兒子凌越出息啊，他不僅買了車、買了房，還開了店、請了員工……事業蒸蒸日上。”
“你要是還在，該多好啊。”
“文慧，原來兒子不是不在乎我，只怪我昨晚太沖動了，都沒好好聽兒子說完話就衝他發脾氣，你要是在，肯定也會怪我蠻不講理……”
喃喃了一陣，江志剛越說越精神，越說越口渴。
就在他起來倒一杯水喝的時候，門突兀地砰砰砰響了。
手上的杯子灑了點水出來，他皺眉將水杯放下，去開門。
蘇建軍和劉莉也從斜對面的臥室中出來走到這邊，兩人身上都披了件外套，俱是一臉疑惑。
剛剛敲門聲太大了，他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呢。
“當初，你跟楚素芬發生關係的那晚，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
兒子冷冷清清一句話砸出來，江志剛聽得有些懵，而後就是尷尬。
這事兒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大兒子怎麼當着兩個親家的面這麼問他？！
他不要面子的嗎？！
他並不打算回答，正要勸兒子上去睡覺的時候，星鈺下來了。
她將外套披在江凌越的身上，看向江志剛，直截了當道：“爸，我們懷疑，您當初根本就沒跟楚素芬發生過關係，而是被她騙了。”
“什麼？”
江志剛聽得又懵又尷尬，“你們怎麼會這麼想？”
蘇建軍和劉莉直覺這些話題好像不適合自己聽，正不知道該不該走的時候，楊麗華這時候披着一件厚棉衣出來了，顯然她也還沒睡。
“越哥兒、星鈺，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怎麼還沒睡？”
“外婆，我跟凌越懷疑爸當初被楚素芬騙了，爸跟楚素芬第一次發生關係那晚，很可能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星鈺神色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老太太看了眼江志剛。
沉吟半晌，她道：“你們的疑點是什麼？”
一瞬間，幾人都看向星鈺兩人，江凌越看向父親，清冷道：“你說你那晚上喝醉了酒才酒後亂性，那你對那天晚上跟楚素芬發生關係有清晰的印象嗎？”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江志剛，他臉唰的紅了，嚅囁道：“凌越，這……有什麼好問的？”
“我必須知道，你仔細回憶清楚再回答！”
大兒子臉色很嚴肅，大兒媳神情也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江志剛忘記尷尬，開始回憶那天的事情。
當時，是文慧去世的第60天。
他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想回家又不敢回，他害怕回到那個已經沒有了文慧的家。
正想收拾完東西，像之前一個多月那樣，去常去的那家小酒館喝酒，一醉解千愁。
雖然在那裏被流氓搶過錢又差點被打傷，但他就是想喝酒，喝了酒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心也不會那麼疼了。
然而，才走到門邊，他就看到腳底下堆了一箱酒，他也不好奇怎麼會有酒，將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扛了一箱酒放到桌上，一瓶接着一瓶的喝。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那些酒都喝完的，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然後，他似乎聽到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小聲哭泣。
他頭疼欲裂，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搖搖頭想要再清醒一些。
正想起身清理桌面的時候，他看到了邊上衣衫凌亂、瑟瑟發抖縮在桌子底下的楚素芬，而她的腳邊，地板上疑似有一小灘血跡……
江志剛驚呆了，再看一眼自己，襯衫已經解開，褲頭拉鍊也拉開了。
天哪！
發生什麼事了？！
他做了什麼？……
難道，楚素芬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