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付淑芳哆嗦着抹臉，哭得涕淚橫流，還想着抵賴。
“是楚素芬讓你這麼做的？”平地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小女孩的聲音，是茵茵。
大家都震驚地看着她，付淑芳更加驚愕：“你……？！”
這個小女孩是開了天眼了嗎？！
還有蘇星鈺，她爲什麼會知道她害沈文慧的事？！
天哪，是她的報應要來了嗎？
她不想這麼快啊！
付淑芳哭得更大聲了。
茵茵緊緊抓着江凌飛的手，心裏有些忐忑，怕大家待會兒要問她更多問題。
她只是預見了後面的事，不得不開口。
只是，這預見未來的事，她自己也說不準，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過，大家都沒再看她了。
付淑芳這個反應，已經證實了茵茵的話。
所以，真的是楚素芬指使她乾的！
江志剛怒不可遏，走過去對着付淑芳狠狠一甩手。
“啪”清脆的巴掌聲，把付淑芳打得趴在了地上。
“啊！”她瞬間露出痛苦又驚恐的神色。
江志剛忍不住又擡腿踹了她一腳，沒有管她的嚎叫聲，抖着手，怒指着她道：“你個喪良心的毒婦！文慧又沒有害你，你竟然對她這麼惡毒！”
“害死了我妻子，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你跟楚素芬那個毒婦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踹一腳難解心頭恨，江志剛又給她踹了一腳，疼得付淑芳大叫一聲，急忙往後躲。
大家都沒有阻止江志剛，付淑芳害了一條人命，只受這一兩腳，算得什麼呢？
付淑芳嘴裏吐出一口血，驚恐地看着對她怒目而視的衆人。
“蘇星鈺，發生什麼事了？”門口又傳來了聲音。
大家往院門一看，是陸飛和方洪兩人來了！
兩人穿着警服，小偷見了都要跑。
見着警察，付淑芳起身就想跑出去，邊上的劉貝貝哪裏肯讓她走，擡腳就給她踹得又跌落在地。
“噗！”付淑芳捱了劉貝貝一個狠踹，內臟有些受損，又吐出一口血來。
“江先生，你們這是？”方洪皺眉看着院中的情形，很是不解。
江志剛紅着眼抓住方洪的胳膊，“方警官，你們來得正好，她是殺人犯，你們千萬別放過她！”
“殺人？”方洪一驚，看向付淑芳喝道：“你殺人？！殺了誰？！老實交代！”
“我……咳……我沒有……”付淑芳眼神躲閃，抹了嘴角的血沫，慌得不知所措。
方洪是有多年辦案經驗的老警察了，見了她這個神色，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哼，沒有，我一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說謊！”
江志剛怒不可遏，“付淑芳，你還想抵賴？！這麼多人都聽見了，你抵賴也沒用！”
陸飛掃了一圈，衆人的面色都很凝重，江凌飛甚至還在流淚。
他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星鈺，她殺誰了？”陸飛走過來問道。
星鈺看向江凌越，輕聲道：“凌越的媽媽，是被她和楚素芬害死的。”
“什麼……”陸飛驚訝不已，見到了江凌越通紅的眼眶，這才確信自己沒聽錯。
據他所知，江凌越的母親，早在生江凌飛的時候難產而亡了。
皺眉看向付淑芳，他冷喝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爲過去了這麼多年，就可以逃離法網了嗎？”
“不止是你，楚素芬也會被捉拿歸案。”
付淑芳慌得一抖，臉色煞白。
方洪又適時出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江凌越走過來，死死地盯着她，沙啞着聲音一字一句道：“想想你那個植物人丈夫，你拖延得越久，或許，他就越早沒命。”
盧醫生嘆了口氣，對着付淑芳勸道：“你也是醫護工作人員，怎麼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
“趕緊老實交代了吧，早交代完，我好早點去看看你丈夫。”
雖然看了不一定有用。
也許是壓抑太久，付淑芳突然大哭出聲，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着辯解道：“我不想這樣的！”
“當初我根本就不認識沈文慧，我沒想過要害她！”
江志剛現在非常痛恨殺人犯法，不然，他早已將付淑芳這個賤人從頭到腳狠狠鞭屍。
付淑芳仍在哭喊，“當初我丈夫送貨送得好好的，可是他卻出了意外！”
“他出車禍了！”
“躺在病牀上沒有一點知覺！”
“咳……嗚嗚……”
“因爲沒有錢交醫藥費，醫院要我把我的丈夫帶回家，可是，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中途被放棄醫治啊？！”
“所以你就收了楚素芬的錢財去害我媽？！”江凌越紅着眼憤怒吼道。
付淑芳嚇得一哆嗦，抹着眼淚躲閃道：“我……我也不想的……”
“你，是怎麼害她的？”孔小清突然出聲。
星鈺看着她臉上的神情，震驚、憤怒，還有困惑。
“老實交代！”方洪又厲喝了一聲。
江志剛雙手握緊拳頭，下一秒蹲下來抓着她的肩膀吼道：“說！”
見付淑芳幾乎被嚇傻了，蘇建軍及時鬆開江志剛抓着付淑芳肩膀的手，勸道：“志剛，先鬆開她，讓她說。”
“付淑芳，當初凌越媽媽生產所在的那個醫院，職工裏面根本沒有你，你是怎麼知道她難產的事的？”星鈺突然道。
“是楚素芬事先跟你約定的？”她問道。
付淑芳看着她的孕肚，記憶又開始回到了10年前。
那會兒，楚素芬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她丈夫變成植物人的消息。
在一天夜裏，楚素芬突然找到她家裏，信誓旦旦地說有辦法把她的丈夫治好。
前提是，她必須對楚素芬言聽計從。
當時因爲丈夫出事，她公公婆婆受不了打擊，一個癱瘓在牀，一個生了重病。
她孃家人都怕她借錢，紛紛跟她疏遠了，家裏的生活非常艱難，根本沒有餘錢給丈夫黎守常治病。
楚素芬的到來，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即使那希望非常渺茫，她也要抓住。
然而，她從沒想過，楚素芬要的，竟然是一個孕婦的命！
這跟她的認知和受到的教育完全相悖，她怎麼能去害人啊？！
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孕婦，兩條命，她哪有那個狗膽？！
可楚素芬抓着三萬塊錢塞到她手裏，跟她說只要她做到了，她還會再得到三萬塊。
握着手上一大堆救命錢，她竟然猶豫了。
後來，她看着牀上人事不省的丈夫，流了一晚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