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這個笑容落在楚素芬眼裏，陰森恐怖得滲人。
彷彿，沈文慧真的排除萬難來找她索命了。
“啊！你是誰？！不會的，不會的，沈文慧已經死了，死了！”
楚素芬驚恐萬分，身體不停地往後縮，根本不敢再看孔小清。
她嘴裏一直哆嗦着嚷道：“不會的，不會的，她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
“我不要自己嚇自己，我不怕，我不怕……”
見她如此驚恐的狀態，大家都很詫異。
孔小清仍然是微笑着的，不見絲毫異樣。
下一秒，大家就見剛剛還笑着的優雅女人兩步上前，扣住楚素芬的肩膀，擡手就狠狠抽她的臉。
“啪、啪……”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直打得楚素芬暈頭轉向，咒罵聲都沒出，孔小清的巴掌下一秒就上來了。
病房裏全是楚素芬的慘叫聲。
衆人：“……”哇！
劉莉：“……”原來小清可以這麼兇……
楊麗華：“……”她這是在給誰出氣？？
江凌飛：“……”還在打？孔姑姑不覺得累嗎？
茵茵：“……”姑姑，這還是她的溫柔姑姑嗎？？
江志剛：“……”這個行爲，真是跟文慧差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他爲什麼覺得孔小清像文慧？
好可怕……
江凌越：“……”
星鈺：“……”得罪誰都行，絕對不能得罪婆婆！
“沈文慧！你是沈文慧！”楚素芬踉踉蹌蹌地遠離孔小清，尖叫出聲，“你竟然沒有死！”
衆人一驚。
孔小清又扯了脣，輕蔑地看着她，在別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對着楚素芬無聲啓脣。
楚素芬清晰地看見了她的脣形，她剛剛在說，“可憐蟲”！
“啊！你就算復活了我也不怕！”楚素芬又尖叫出聲。
頂着豬頭的臉，她猛地衝向孔小清，猙獰着擡手掐住她的脖子。
“沈文慧，你去死！”
“我要掐死你！！”
就算她再活一次，她再把她弄死就好了！
對，她要弄死她！
“啊！”楚素芬被小張一腳踹開，身子瞬間摔到桌沿，又砰的一聲掉了下來。
“噗。”她難受地吐出一口血，艱難地咳個不停。
孔小清嫌棄地拿了手帕出來，輕輕擦拭着脖子。
打了她得有十幾巴掌，這個氣算是出了一半。
“陸警官，你可以把她帶走了。”
孔小清擦着手笑得一臉無辜，彷彿她才參加了什麼聚會回來，剛剛看見的那個兇狠女人，是他們的錯覺。
陸飛：“……”嘴角抽了抽，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那個，孔小姐，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許浩指了指楚素芬，眼裏十分驚奇。
楊麗華等人也怪異地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連茵茵也不知道，孔小清到底跟江凌越和江凌飛有什麼關聯。
家裏那兩張照片，就是江凌越和江凌飛。
只有那兩張照片，姑姑沒有避着她，她見了好多回了。
目前她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不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那兩個人，就是星鈺和孔小清。
孔小清雖然知道她的祕密，但有關孔小清自己的事，卻沒有跟茵茵提起過。
江凌越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他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孔小清到底跟楚素芬說了什麼？
星鈺多少猜到一些。
“呵呵，我看她太囂張了，隨口罵了她幾句。”孔小清勾了勾髮絲，剛剛抽人抽得太狠，頭髮都有些散落了。
又來了，江志剛看着她的動作，心裏複雜極了。
她說得這樣輕描淡寫，大家明顯不信。
孔小清沒再解釋，在茵茵的攙扶下，緩緩走向了自己的輪椅。
“我要殺了你……”楚素芬瘋瘋癲癲的，一直在嚷嚷着這句話。
江凌越朝窗外看一眼，忠叔立馬開門進來。
“先生。”
從星鈺手裏拿走相機，江凌越遞到忠叔手裏，淡道：“把裏面的錄像備份出來，給陸飛拿回警局。”
“好的，先生。”忠叔恭敬道。
陸飛對星鈺等人點了點頭，押着罵罵咧咧的楚素芬走了出去。
病房裏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阮文成跟陳輝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懷裏的二寶，笑道：“大寶跟二寶真是乖得奇特，這麼久都不吵不鬧的。”
“凌越啊，你養娃都不用操那麼多心了啊。”
“好了，娃也看了，滿足了。”
“星鈺，你好好休養，學校還等着你回來上課呢啊。”
陳輝也笑道：“阮校長說的是，小蘇老師啊，那你先休息，我們就回去了。”
“好的，阮校長、院長。”星鈺對着衆人點了點頭。
將大寶和二寶交到了星鈺和江凌越手裏，阮文成和陳輝領了一幫人出去。
大家或多或少都猜到楊麗華等人還有話要單獨問孔小清，因此都識趣地離開了。
等人一走，病房只剩下楊麗華等人和孔小清姑侄，連小張幾人都出了病房。
“咳、咳，哇……”楊麗華心裏一鬆，之前的那口血忍不住就吐了出來，血濺到地上，刺痛了親人的雙眼。
“媽！”孔小清突然驚叫一聲，從輪椅上起了身，來到了老太太身前，緊張地看着她。
衆人都被她驚到了。
蘇建軍和劉莉都有些莫名，但是他們確定自己沒聽錯。
孔小清爲什麼會喊老太太爲媽？？
江凌飛和茵茵小臉懵逼。
江志剛拿出的手帕，中途掉在了地上。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孔小清，眼淚汪汪，看着可憐極了。
江凌越心中大震，將二寶給了劉莉，忍不住挪着腳步，緩緩走到孔小清面前。
星鈺輕嘆了口氣，抱着大寶，沒有出聲。
楊麗華脣部沾了血沫，顧不得擦，緊緊抓着孔小清的手，激動道：“你到底是誰？！”
孔小清溼了眼眶，拿了新的手帕給楊麗華擦着嘴角的血。
“文慧，你是文慧？！”江志剛淚流滿面，怔怔地看着她。
“什麼？！”楊麗華震驚又希冀。
“媽？”江凌越哽咽問出聲。
孔小清眼淚簌簌地落下，直起身，轉頭抱緊了江凌越，“兒子，媽媽想你。”
江凌越十分確定了，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沈文慧，還活着！
江凌越哭得壓抑又感恩。
媽媽，還活着。
真好。
蘇建軍和劉莉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天哪，小清，竟然是……文慧？！
星鈺抹了抹溼潤的眼角，靜靜地看着幾人。
茵茵完全懵了。
江凌飛不知道情況，見幾個至親哭了，他情不自禁也流了淚。
“哇……”江志剛突然大哭出聲。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