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小弟心一抖,驚道:“老闆,後面好像是有人跑了!”
他剛剛通過後視鏡隱約看見個女的往山林裏跑去,驚得不行。
“廢物!趕緊去把人追回來!”賀勇大怒,又踹了前椅一腳。
“是……是!”司機小弟嚇得一哆嗦,一點都不敢耽擱,開了門下車,往兩個同夥的方向追了上去。
另一個男人赫然是許強,許強討好道:“老闆,您彆着急,那女人跑不了的。”
“媽的!一羣廢物!”賀勇滿臉陰沉。
後面的黑色麪包車上,留下的麪包車司機和刀疤臉兩個男人凶神惡煞地盯着哭成一團的何敏七人。
“老實點!再敢有什麼歪心思,我打斷你們的腿!”
隨着刀疤臉男人一聲吼下來,幾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嗚嗚地哭。
蘇星河是男孩子裏面最大的,雖然他極力保持鎮定,但小臉上的煞白還是出賣了他。
蘇星涵也怕,小女孩沒經歷過這樣險惡的情況,但未知的危險告訴她,不能慌。
她衣袖下的手腕上戴了星鈺堂姐給的定位器,堂姐他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堂姐還說過,遇到危險時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絕對不能衝動行事。
小女孩努力做着心理建設,同時觀察着車裏的情況。
“別動!”一聲厲喝,把幾個孩子嚇得擡了頭看向聲源的方向。
只見刀疤男突然拿着刀,指着何敏大喝:“你在幹什麼?!”
何敏惱怒剛剛班秀禾逃跑不帶她,被她啓發,也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悄悄撿了班秀禾扔在角落的碎片,她一直在偷摸磨繩子。
誰知才動手,就被發現了。
她心裏暗道倒黴,好不容易用雙腿夾着蹭掉嘴裏的布團,哭着小聲求饒道:“兩位大哥,我想去小解,求你們讓我去吧……”
司機往地上啐了一口,怒喝,“媽的,小娘們,你也想逃?!”
何敏心一抖,猛搖頭懇求道:“不是的不是的,兩位大哥,我真的尿急,憋了一早上了,求求兩位大哥,讓我去吧……”
司機拿刀柄在車身上敲了下,喝道:“憋着!要不然就尿身上!”
蘇星涵姐弟背靠着背緊緊挨在一起,轉頭對視了一眼。
就在何敏哀求的間隙,蘇星涵被綁在身後的手,急忙摸索着弟弟手上的繩結……
“大哥,求求你了,讓我去吧,你們看得那麼緊,我跑不了的。”何敏似乎憋得難受,臉都漲紅了。
她看向蘇星涵幾人,“而且,幾個小孩都尿了,車裏這麼髒臭,聞久了會生病的……”
刀疤男和司機對視一眼,摸着下巴色眯眯道:“牛哥,要不就讓她去吧?我去看着她。”
知道刀疤男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倆平時互相也有爲這事給對方打掩護,都已經有默契了。
司機牛哥邪笑看着他,“去吧,別讓她跑了。”
“好嘞,謝謝牛哥!”刀疤男猥瑣笑着拉開車門,就要把何敏往下拽。
“刀疤,你們幹什麼呢?”許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就站在車門外。
刀疤男見了他,嘴裏像吃了黃蓮一樣,強撐着笑道:“強哥,您怎麼過來了?”
許強最是個好色的,他纔不到三十歲,卻葷素不忌,連四十多的女人都能下嘴。
許強不理他,色眯眯看向何敏,“要去小便是吧?跟我走。”
何敏心裏一喜,不管是誰,能帶她出去就有機會!
爲了表示自己無心逃跑,何敏扭了扭頭,指向蘇星涵姐弟,邀功道:“強哥,這兩個孩子在解繩索!”
蘇星涵姐弟倆一驚,煞白着臉看向何敏。
何敏不敢看兩人的眼神,她只知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剛剛班秀禾都能自己跑了,她只是說出了兩人解繩索的事,這一切都是爲了自保,她沒有做錯!
何況兩個孩子那麼小,根本跑不了,她利用一下爲自己脫身,沒什麼的!
“想跑?!”刀疤男正生氣自己被截胡呢,轉身走過來,看見蘇星河被解了一半的繩子,對着姐弟倆就是大巴掌。
巴掌打在臉上,姐弟倆被打得頭暈眼花,有苦說不出。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強撐着不讓自己再發出嗚咽聲。
不過另外四個小男孩已經在哭了,要不是嘴裏塞了布團,車裏鐵定要被哭喊聲淹沒。
見兩個孩子被打,何敏心虛,不敢再看,跨着步子走下來,對着許強討好笑道:“強哥,走吧?”
“行~”許強看着她這張臉,心裏意淫了不少姿勢,情況特殊,他不能喫,但是揩幾把油還是能解解饞的。
兩人一前一後往林裏走。
司機牛哥對着倆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轉頭拉住生氣的刀疤男,“行了,刀疤,別打了,讓買主看見臉腫了,老闆還怎麼跟人家談價錢?!”
刀疤男被拉着,終於停下,惱怒地指着姐弟倆,“再讓我發現你們不老實,我要了你們的小命!聽到沒?!!”
姐弟倆被打得紅腫了臉,流着眼淚拼命點頭。
刀疤男這才解了氣,又把繩子綁結實了。
看見蘇星涵手上的黑色疙瘩,他粗魯地扯了她出來,放在通光處細看。
一條彩繩牽了塊黑色的東西戴在手腕上,不是金又不是銀,看着倒像是塑料合成的。
“牛哥,這是什麼?”刀疤扯着蘇星涵的手往牛哥眼前拽,疑惑道。
司機牛哥看了眼,皺眉道:“看着又不是值錢的玩意兒,你理它幹什麼?”
蘇星涵姐弟倆心裏怦怦跳,一動不敢動。
刀疤以爲這是她撿的什麼破爛戴手上,嫌棄地推開了她。
見他不識貨,姐弟倆鬆了口氣,但心裏仍然感覺惶恐又迷茫。
堂姐他們,會來救他們嗎?
同一時刻,幾輛名貴汽車正飛速趕往大沙海方向。
“凌越,許浩說定位已經停了幾分鐘,估計是賀勇那邊出了什麼狀況。”星鈺心裏仍是擔憂。
江凌越握緊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我已經讓陸叔叔聯繫大沙海警方了,他們會第一時間趕到,絕不會讓他們有出海的機會。”
星鈺還是擔憂,兩個堂弟堂妹因爲她出事,她心裏自責得慌。
希望在救下兩個孩子前,他們都是健全的。
不然,她沒法對二叔一家交代。
江凌越伸手攬過她的腰,輕拍着她的背道:“媳婦兒,都怪我。”
“是我讓賀勇破產的,我沒想到他會把主意打到老家那邊,是我沒想周全。”
“是我沒有保護好星涵跟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