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流空空如也的衣袖在這一刻散發出耀眼的紅色光芒,周圍忽然憑空浮現出無數血滴,這些血滴不斷朝着洛清流雙臂的斷口處匯聚。
下一刻,
洛清流的雙臂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凝聚,恢復!
幾息之間,
洛清流的雙臂便完全恢復,與之前一模一樣。
在場所有人都被洛清流這一記斷臂重生所震驚。
“我們走。”
洛清流語氣輕聲道。
說完,洛清流的身體便化成一團血霧離去。
回過神的玉小剛等人連忙追趕着血霧。
“邪主大人,等等我們啊!”
蘇烈看着離去的洛清流,並未打算出手。
他能夠感受到,這紅衣青年的實力並不遜色與他,並且對方的手段極爲詭異,想要留下對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此次出城,本就是要打探一下這邊的情報,如今情報已經打探到,他也無需繼續窮追不捨。
在蘇烈的眼中,
長安城的安危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洛清流離去,蘇烈便掉頭朝着長安城的方向趕回去。
“我們也走吧。”
千鈞鬥羅看着降魔鬥羅緩緩開口道。
…………
三日後。
一則足以驚動大陸的消息傳出。
天鬥帝國的君主雪夜大帝,因過於年邁,心有餘而力不足,主動選擇退位,將皇位傳於太子雪清河。
而太子雪清河也成爲了天鬥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一位帝王。
雪清河剛一上任,便重新洗牌天鬥皇宮,行事手段雷厲風行,不留任何漏洞。
凡是站在雪夜大帝那一派的文武大臣,都在這幾日裏相繼離奇失蹤。
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普通百姓都明白,這位新上任的年輕帝王是在鞏固自己的勢力,即便知道是雪清河動手殺了這些昔日舊臣,但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責雪清河。
成王敗寇,
這是一個自古以來都不變的真理。
天鬥皇宮,雪夜大帝寢宮。
“咳……咳……”
雪夜大帝坐在牀上,臉上的皺褶多出了許多,眼角的周圍一圈又一圈,皮膚暗沉發黑,毫無精氣神。
“陛下,該喝藥了。”
先前的那位天鬥統領,將一碗剛剛熬好的藥端在雪夜大帝面前。
“放那吧。”
雪夜大帝語氣平靜道,只是他的手中握着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合照。
照片上有雪夜大帝,天鬥帝國的皇后,四位皇子,一位公主。
雪崩與雪清河都在上面。
還有兩位分別是另外的兩位皇子。
只不過這兩位皇子都因爲“意外”離世。
而雪崩在前一段時間也選擇了了離開天鬥帝國,與其說是離開,其實是與雪夜大帝斷絕了父子關係。
四位皇子,
如今只剩下雪清河留在他身邊。
可就在前幾日,
他這位深以信賴的兒子,竟然策反朝中大臣,親手將他從皇位上拉了下來。
這種感覺,
甚至比殺了他都難受。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
雪夜大帝看着手中的合照,嘴角反覆呢喃,不知不覺之間,他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
站在一旁的天鬥統領,看到雪夜大帝如此神傷,臉上擔憂無比。
“再不喝,藥該涼了,您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天鬥統領語氣擔憂道。
聽到天鬥統領的話,雪夜大帝忽然笑了起來,蒼老的眼眸之中泛出點點淚花。
“身體?”
“恐怕現在我的兒子,還有那些朝中大臣,都巴不得朕現在就死……”
“咳……咳……”
雪夜大帝劇烈咳嗽,身體一顫又一顫,潔白的紙上染上鮮紅的血液。
“陛下……”
統領看着雪夜大帝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夜大帝擺了擺手,轉身靠在抽屜旁,在抽屜中翻找了起來。
片刻後,
雪夜大帝拿出一些華貴的珠寶遞給這位天鬥統領。
“陛下,您這是?”
統領看着雪夜大帝忽然遞過來的珠寶,一臉疑惑。
這些珠寶華貴無比,隨便賣出一個,都能夠普通家庭消費一輩子。
“你拿着這些珠寶離開吧。”
“你對朕如此之好,恐怕早已經被我那兒子盯上了。”
“離開天鬥帝國,以後不要在回來了。”
雪夜大帝看着天鬥統領,露出一抹和藹的微笑。
忽然間,
統領猛然跪在地上,神情嚴肅道:“陛下,我不能收下這些物品。”
“如果我走了,您該怎麼辦?”
“我不能看着陛下……”
沒等統領話說完,
雪夜大帝便怒喝一聲,“朕讓你走,伱聽不明白麼?!”
“如果你還當朕是陛下,是天鬥帝國的君王,那你就執行朕給你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
“離開天鬥帝國,永遠都不要在回來了。”
這一刻,
統領眼中的淚水在也止不住,奪眶而出,語氣哽咽無比。
“陛下……”
雪夜大帝看向手中的照片,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想不到朕最信賴的兒子,竟然還沒有你對朕好。”
“唉……”
“咳……咳……”
“不說這些了。”
“你離開天鬥帝國後,就去長安城吧。”
“那裏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朕很喜歡。”
雪夜大帝神情略微恍惚,腦海中浮現起長安城內的場景。
百姓安居樂業,
君臣攜手相助。
這不是正是每一個帝王所夢寐以求的?
他,雪夜大帝,沒有做到。
但是,有一位叫李信的年輕人卻做到了。
“去吧。”
“別再等了。”
雪夜大帝緩緩開口道。
統領擡起顫抖的手,接過雪夜大帝手中的珠寶,用力點了點頭。
“陛下,您多保重。”
“臣,謝主隆恩!”
統領跪在地下,朝着雪夜大帝一拜。
拜完,
統領便離開了房間,匆匆離去。
走廊上,
統領與身穿皇袍的雪清河迎面走來。
統領見到雪清河的那一刻,瞬間打了一個猛纏,背後不斷冒出冷汗。
“臣見過太……陛下……”
雪清河看着統領手中包裹的舊布,有一顆寶石的棱角漏了出來。
“嗯?你不在父皇寢宮照顧父皇,來到這裏做什麼?”
雪清河面色嚴肅,語氣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