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梅,把門關好!”

    寧婉神情嚴肅:“暗一大人,可是王爺出了什麼事兒?”

    “沈夫人,如今王爺命在旦夕,還請您立即隨我去一趟鎮南王府,去救救王爺!”

    ……

    寧婉看到躺在牀上,臉色慘白的人,感覺心彷彿被重重一擊,心裏一慌,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下:“站住!”

    楚霽華手裏的劍尖指着寧婉心口。

    寧婉往前走了兩步,楚霽華手一鬆,往後倒退兩步:“別靠近!”

    “楚公子……”暗一阻止道:“沈夫人是來救王爺的,手下留情。”

    “連吳太醫都救不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楚霽華顯然有些焦急。

    “既然連吳太醫都束手無策,楚公子何不讓沈夫人一試!”

    寧婉閃身避開楚霽華手裏的劍,淡淡的掃視了楚霽華一眼,走到蕭落衡牀前,把了把脈,神情愈發嚴肅。

    “發生了什麼?王爺怎麼會毒入肺腑。”

    “是王爺爲了救我動了內力,被人一劍穿胸。”楚霽華艱難解釋道。

    “沈夫人,王爺如今可有救?”暗一眉頭緊鎖。

    如今他們已經封鎖了王爺重傷的消息,可時間一長難免露餡,李首輔那隻老狐狸可不是省油的燈,巴不得王爺出事兒。

    “我只能勉強一試,王爺身上的傷勢處理的很好,可受傷之後身體太過虛弱,又強行動用內力,現如今蠱蟲已入肺腑,目前也只能強行解除蠱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寧婉摘下自己頭上的髮簪打開發簪上的機關,裏面藏了兩枚丹藥,她拿出一枚正準備喂到蕭落衡口中。

    回魂丹一直是她師門的獨門祕技,從不外傳,價值千金,可以吊命保命,可極難製作,製成一顆大約要半年左右的時間。

    楚霽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給王爺喫什麼藥?”

    寧婉看楚霽華不信任的樣子,心裏也來了火氣,一把甩開他的手:“這位公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又何必冒着風險去救人,

    鎮南王無事自然萬事大吉,若是一招不慎,那我自然也無法全身而退,若不是感念鎮南王三年前的平谷關之戰,保住了大晉江山,我又何必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你……”楚霽華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暗一見狀立馬賠罪:“沈夫人息怒,楚公子也是擔心王爺安危。”

    寧婉轉過身斜了楚霽華一眼,將藥物喂到蕭落衡嘴裏,隨即解釋道:“你們放心,我自然不會害王爺,這是回魂丹,保命的。接下來你們都出去。”

    楚霽華不想離開,直接被暗一拉着出了門。

    “你爲何要聽那個女人的話,萬一她要害王爺怎麼辦?”

    楚霽華一臉埋怨的盯着暗一。

    “沈夫人師從薛神醫,醫術不凡,王爺體內的蠱毒一直都是她在診治,如今王爺危在旦夕,只能讓沈夫人勉力一試。”

    暗一開口解釋。

    屋子裏,寧婉拿出刀子割破蕭落衡的手指,血從手指緩緩流出,寧婉拿出一隻茶盞接着流出來的血液,隨後封住蕭落衡周身幾個穴位。

    往茶盞放上自己這段時日研製的藥材,她特意查過古籍,蠱蟲對宿主的血液和這幾味藥材極度敏感。

    門外的暗一和楚霽華本身對血腥味極爲敏感,兩人聞到屋子裏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心裏惴惴不安,又怕打擾到寧婉一直在門口來回踱步。

    寧婉看到一隻如同半個小拇指大小的紅黑色蟲子,順着手指流出來的血液爬出來。

    已經吸足了血液的蠱蟲散發着黑紅色的光芒。

    寧婉迅速拿出一隻蓋子扣到茶盞上。

    暗一和楚霽華兩人聽到門被打開的動靜,瞬間回過神,衝到寧婉面前,異口同聲問:“王爺怎麼樣?”

    寧婉看了兩人一眼:“王爺身上的蠱毒已經解了,目前爲止沒事兒了,王爺大約一個時辰左右能醒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鬆一口氣,異口同聲道:“太好了!王爺身上的蠱毒終於解了。”

    只聽寧婉補充道:“不過還沒有脫離危險,這段時間,你們最好看着點兒王爺,有什麼事兒及時派人去找我。

    王爺既然身上的蠱毒已解,接下來讓太醫爲王爺換藥就好。

    現在,派個人送我回勇義侯府,我不能長時間不在。”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沈夫人,這是我碧血閣的令牌,也是信物,只要拿着它,有什麼吩咐我們碧血閣必定全力以赴。”

    楚霽華收斂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神色,臉上一派認真:“無論是殺人還是越貨,我們碧血閣必定義不容辭。”

    寧婉:“……”大可不必。

    她上輩子倒是聽說過碧血閣,據說專門幹殺人越貨,買賣消息的生意,只要錢給的夠,什麼都能幹,朝廷多次圍剿都沒成,看這位楚公子和碧血閣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不過這些和她沒有關係,寧婉接過了他手裏的令牌,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態,萬一真的有需要的地方呢!

    上輩子她就是活的太窩囊才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讓自己強大起來。

    勇義侯府,周雅寧和沈玉麟坐在沈君羽牀邊。

    “麟哥哥,我們的羽哥兒生病了,我這個當孃的都不能陪在他身邊,是我沒用!”

    周雅寧說着說着似乎說不下去了,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都眼淚。

    沈君羽故作天真的開口:“爹爹,我們一家人爲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呢?

    是因爲義母嗎?可是義母不喜歡我和姐姐。我想和爹爹孃親還有姐姐我們四個在一起。”

    “羽哥兒,別胡說,別讓爹爹難做。”

    周雅寧看着故意露出自己佈滿瑩瑩淚水的雙眼,看着沈玉麟的眼神閃了閃,她自然知道應該如何讓男人心疼。

    她不能再從寧婉的院子裏做一個丫鬟了,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不說,還時不時被掌事嬤嬤教訓,就連看看自己的兒子都差點被髮賣,她一定要做主子。

    至於世子夫人的位份,可以慢慢籌謀。

    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否則她的夫君都要被人搶走了,就連孩子也和她不怎麼親近了。

    沈玉麟嘆了口氣,一隻手手摟過周雅寧的腰肢,將她抱在自己懷裏:“雅寧,我着實不願意委屈你做妾。”

    周雅寧死死摟住沈玉麟,臉上滿是隱忍的神色:“只要能和麟哥哥還有兩個孩子在一起,雅寧不介意。

    只是麟哥哥以前對寧家發過誓,此生不納妾,恐怕世子夫人和寧家的人不會同意,雅寧着實不忍心麟哥哥爲了雅寧委曲求全。”

    沈玉麟聽了這話果真被激怒,他本身就因爲當年求娶寧婉之時,寧家人逼着他發誓不得納妾一肚子火氣。

    “她有什麼不樂意的,你已經將這世子夫人的位份讓給了她,現如今她難不成還容忍不下一個妾室。

    你爲了孕育了羽哥兒和瑩姐兒兩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我必定不會委屈你們,相必祖母和母親也會同意。

    雅寧你別擔心,一切都交給我,我現在就和寧婉說這件事兒,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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