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着一身鴉青色粗布長衫,從屏風後緩緩走出。

    寧婉看到面前的男人瞬間瞪大了雙眼,這人不能說是和沈玉麟有些像,只能說極爲相似。

    只是沈玉麟看起來嚴肅凌厲,面前這人卻溫潤儒雅,不同於鎮南王那種表面上裝出來的溫和,更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質。

    蕭落衡一聽到沈峯的那一句沈夫人,感覺尤爲刺耳,不禁開口更正:“你還是稱呼她爲寧大小姐更好!”

    畢竟沒幾天就和離了,還喊什麼沈夫人。

    沈峯怔愣一下,似乎不太理解爲什麼鎮南王要這般糾結一個稱呼,不過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則還是儘量按照鎮南王的意思來。

    “寧大小姐,聽聞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找我,不知可有什麼事情?”

    “如果說我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呢!”

    寧婉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沈峯耳邊炸起。

    “你……你說什麼?”沈峯不可置信的盯着寧婉恨不得現在就讓她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他的母親找了他父親一輩子,最終抑鬱成疾,臨死之前都在念叨他的名字。

    “寧大小姐,若是你真的能給我找到我父親的下落,那我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沈峯滿臉激動,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

    倒不是對他的親生父親有多麼大的期待,單純只是爲了圓母親一輩子的夙願。

    “這人想必你非常熟悉,他就是現如今的勇義侯!”

    此話一出,沈峯臉上精彩紛呈,大腦宕機一片空白,還是過了一會兒才艱難吐出幾個字:“這不可能!”

    “哦?怎麼不可能?沈公子這是不相信我!”

    寧婉直視面前的人,沈峯卻眼神躲閃,臉色蒼白。

    “我母親說過,我父親也許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也許失憶了,不……不可能娶妻生子……”

    沈峯喃喃自語,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故意拋妻棄子,回到京城迎娶高門貴女,活生生襯得他母親的一生像一場笑話一樣。

    隨即他又哭又笑:“我母親死之前都在念着他啊!我母親曾告訴過我,父親遭遇土匪,家破人亡,我母親善良柔弱,自是想救人於水火,可卻生生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

    寧婉看到沈峯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她也不知道提前找到沈峯讓他接受這個消息是對是錯,可痛苦的清醒總比稀裏糊塗的日子要強。

    即便她不說,日後沈峯還是會知道,從而去勇義侯府認親,再次被沈玉麟殺人滅口的棄屍荒野要強得多。

    她從前低估了人性,可沈玉麟擔心沈峯的到來,明面上是將他趕出了京城,實際上卻派人殺人滅口。

    “我來找你,自然是查清楚了全部的事情真相,若你有意,我可以幫你報復他們!勇義侯欺騙了你母親一輩子合該付出代價。”

    寧婉誘惑道。

    “沈夫人需要我做些什麼?直說吧!”

    寧婉看沈峯根本不喫她這一套,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但隨之一想,不過互惠互利罷了。

    “沈夫人!有人來了!”

    蕭落衡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出聲提醒道。

    寧婉眉頭緊皺,究竟是誰這麼噁心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她和沈峯談論交易的時候來。

    “寧小姐,我們的交易下次繼續,我……”

    沈峯顯然有些慌張,畢竟他和鎮南王還有寧小姐,三個人在一個包間,怎麼看怎麼奇怪。

    “從窗戶離開!”寧婉看了眼窗戶,淡淡吩咐道。

    “好!”沈峯打開窗戶,看不是太高,閉着眼睛跳了下去。

    寧婉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頓覺有些頭疼,沈峯好說,關鍵是聽話,

    可面前這人,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王爺,有人來了,還是躲一躲爲好!”

    蕭落衡看了一眼房梁,運起輕功,一躍而上。

    寧婉不禁扶額,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寧婉!你竟然敢揹着我大哥和男人私會!”

    沈玉雲推開門就看到寧婉一個人獨自品茶,頓時一愣。

    “雲兒,這話可不興說,可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在自己的府上和景王殿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還有幾天就要進景王府了,可要好好學學規矩。”

    寧婉不緊不慢的開口教訓道。

    沈玉雲一聽這話被氣的眼前一黑:“誰知道你是不是揹着我大哥在外面有人了,否則,怎麼前兩日鐵了心的要和離。”

    “啊!你做什麼?”沈玉雲手忙腳亂的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茶水。

    寧婉將空了的茶盞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雲兒口太臭了,嫂嫂替雲兒洗一洗!”

    沈玉雲被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呢?方嫿顯然也有些着急,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屏風,脣角上揚勾起一抹笑意。

    “世子夫人,這包廂裏的屏風倒是新穎別緻,上面的圖面別具一格。”

    方嫿說着說着,走到屏風後面,發現屏風後空無一人,頓時有些氣餒。

    “怎麼?方小姐喜歡這屏風?到時候我跟酒樓的掌櫃說一聲,將屏風送到你府上!”

    寧婉笑語吟吟的開口。

    “不必了!”方嫿臉色難看的拉着沈玉雲離開這兒。

    蕭落衡見人離開,直接從房樑上跳下來,做到寧婉身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看起來這勇義侯府的大小姐是來抓你把柄的,不準備給個教訓,或者本王替你好好教訓一頓。”

    “不必了!”寧婉趕忙拒絕,鎮南王雖然表面上對她有求必應,還幫她找人,可這人明顯不是個好相與的。

    “砰砰砰!”寧婉看到窗戶前傳來動靜,立馬上前打開窗戶,沈峯艱難的重新從窗戶上爬進來。

    寧婉頓覺心虛,剛纔她好像貌似將沈峯給忘記了。

    “你怎麼還沒離開?”寧婉不禁有些疑惑,還以爲這人已經走了。

    “寧少夫人,在下還有一事兒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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