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寧婉神色一凜,死死抓住沈君瑩的身子不讓她動彈:“難不成瑩姐兒是想浪費這麼好的東西?”

    “瑩兒不要喝,人蔘湯都涼了!嗚嗚嗚……義母欺負瑩兒”

    沈君瑩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嚎,一邊抹着眼淚。

    寧婉耐心的站在一邊看她演戲,這輩子沈君瑩的演技遠遠沒有上輩子的好。

    可能是年紀還小的緣故。

    上輩子這個時候,那可是能忍着噁心,甜甜的對着她撒嬌的。

    沈君瑩想趁着寧婉不注意,直接將湯碗打翻。

    寧婉閃身避開,笑眯眯的湊上前,溫柔的擦掉她臉上的淚珠:“乖一點兒。”

    寧婉瞅準時機,拿起碗直接灌在了沈君瑩的嘴裏。

    “嗚嗚嗚……不……咳咳咳!”

    沈君瑩拼命推拒寧婉的胳膊,可惜畢竟年紀小,力氣不足,以至於被灌的咳嗽,直到寧婉看到碗裏沒有一點兒剩餘,才放下。

    “咳咳……嘔……”沈君瑩拼命咳嗽,眼淚直流,想要從嗓子裏將藥摳出來,可惜人蔘湯被灌的一點兒不剩。

    沈君瑩恨意滔天,惡狠狠的瞪着寧婉,哭着跑了出去。

    “曾祖母!曾祖母!嗚嗚嗚……”

    老夫人見沈君瑩哭的撕心裂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趕忙將人摟在自己懷裏,心疼的擦掉她臉上的淚珠:“瑩姐兒怎麼了?”

    等到沈君瑩終於平靜下來,磕磕絆絆的開口:“瑩兒去見少夫人,可是她午睡了,瑩兒等了好久,等到少夫人睡醒以後,人蔘湯已經涼了,嗚嗚嗚……”

    沈君瑩想到這兒又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

    “然後呢?”老夫人就想知道寧婉有沒有相信瑩姐兒把人蔘湯喝完,如果喝完了,那以後也有藉口時常下藥。

    “嗚嗚嗚……”沈君瑩抹了把自己的眼淚:“然後少夫人把人蔘湯都給灌到了瑩兒嘴裏。”

    “什麼!”老夫人氣的就要站起來去找寧婉算賬,瑩姐兒這麼小的孩子她竟然也能狠得下心。

    “哎呦!老夫人,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去啊!

    少夫人也許並不知道里面下了東西,您現在要是去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張嬤嬤見老夫人這般沉不住氣,連忙上前勸道。

    “曾祖母……瑩兒是不是要死了。”

    沈君瑩用胳膊上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老夫人趕忙將人抱在懷裏,一頓安撫:“別瞎說,瑩姐兒放心,這個藥需要長年累月的喫才能見效。只是吃了一次不會有事兒的。”

    沈君瑩終於放下了心,不過身子還是哭的抽抽搭搭的。

    方府。

    方嫿看着自己臨摹的沈玉麟的畫像尤爲滿意。

    “讓你派人去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方嫿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現如今她能指望的只有沈玉麟了,自從方府宴會之後,她的名聲徹底臭了,畢竟謀害嫡母的名聲傳出去,

    那可是給家族蒙羞,若非方大人的極力維護,現如今她恐怕要被逼得一根白綾吊死了。

    一些閨中密友,不屑與她交往,原本方夫人爲方嫿看好的那些世家公子的母親,紛紛推辭,

    畢竟誰家也不想要一個這麼狠毒的兒媳婦,連嫡母都能謀害,會不會一個不順意,也把婆母給滅了。

    方嫿看着沈玉麟的畫像,眼神充滿愛意,她將畫像放在胸口:“沈大哥,嫿兒現如今能夠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你可一定要儘快跟寧婉和離,派人提親,風風光光的迎娶嫿兒。”

    貼身丫鬟開口道:“小姐,奴婢花了銀子打聽到,勇義侯府的老夫人派人把世子的那個外室給接了回去。”

    方嫿驚慌失措的打翻了茶盞,裏面的茶打溼了畫像。

    方嫿着急的去擦,可惜畫像在水的浸溼下,模糊了起來。

    方嫿看向丫鬟的眼神,帶着狠意:“你說什麼?”

    丫鬟被嚇到:“小……小姐……”

    “滾!滾出去!”方嫿氣的直接將茶盞朝着門外扔去。

    “大姐,你這又是在做什麼?你非要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才罷休嗎?”

    方二公子,看着方嫿又在打罵下人,忍不住教訓道。

    “你也給我滾!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們來管!”

    方二公子氣的直接把門關上,刻意發出一聲巨響。

    方嫿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緩和了一下神色:“起來吧!你去幫我給勇義侯府世子傳個話,就說本小姐在攬月閣等他,如果他不來讓他後果自負。”

    方嫿在包廂裏吃了一盤糕點,茶都喝了幾杯,沈玉麟終於姍姍來遲。

    沈玉麟推門進來:“你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方嫿頓時委屈起來,跑過去撲在他懷裏:“沈大哥,嫿兒還以爲你不要嫿兒了呢!”

    沈玉麟臉色難看,但還是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怎麼會。”

    方嫿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聽說沈老夫人把沈大哥以前送走的那個女人又接了回來?”

    “雅寧……她不過是因爲救了祖母,祖母不忍心纔將她接了回來。”

    沈玉麟解釋道。

    “那便好,沈大哥,你可莫要讓嫿兒失望,否則嫿兒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沈玉麟扯着脣角笑了笑,拍了拍方嫿的後背:“你放心,我必不會負你。”

    “少夫人,聽說整天和侯爺黏在一起的那個翠兒發病死了!”

    清蘭滿臉喫到大瓜的神情,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少夫人,您說會不會是夫人,因爲不滿侯爺要納翠兒爲妾,才下的手?”

    寧婉看着清蘭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否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清蘭被嚇得一個激靈:“難不成這翠兒的死另有隱情?”

    到了晚上,寧婉正準備歇息,沒想到看到一個戴着氈帽的女人,寧婉剛想喊人。

    那人立即跪到腳邊:“奴婢是來謝謝少夫人的。”

    翠兒把氈帽摘掉,鄭重的給寧婉磕了個響頭:“奴婢在心裏暗暗發過誓,如果奴婢能重新做人,奴婢一定好好報答恩人,

    沈峯少爺把奴婢從青樓救出來,少夫人一片慈悲之心,治好了奴婢的髒病,奴婢發誓,若是兩位有什麼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

    “你起來吧!我着實沒有什麼用得着你的地方,你既然現在也沒處去,不妨先替我看管幾間鋪子,超出原本盈利的部分,我們五五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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