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韻腦子被砸懵了,還是忍着淚問道:“這個茶水裏真的被人下了毒?

    那……那我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寧婉沒想到,顧長韻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怪不得上輩子長韻落得一個一屍兩命的結局。

    看來是故意有人要害她。

    她抓住長韻的手:“長韻,有人要害你的孩子,更準確一點兒,是要害你,你一定要處處時刻注意自己喫的用的東西。”

    “可……可這府上誰跟我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顧長韻手足無措,總感覺安平公府都是要害她的人。

    “會不會是金明珠,她……她一直針對我。”顧長韻頓了頓:“婉婉,我現在應該怎麼辦?你幫幫我好不好?”

    顧長韻的目光看向寧婉滿是依賴。

    寧婉見過金明珠,她覺得這人小聰明是有幾分,可她總覺得那人倒也不至於拿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謀害主母可是大罪,金明珠一個無權無勢的表小姐,長韻死了於她有什麼好處。

    看誰做的,就要看誰得利最大。

    即便安平公對金明珠有幾分情意,可她身份擺在那兒,安平公府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一個孤女做主母。

    她和安平公的關係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公之於衆。

    “先去查查你院子裏的用的茶是誰送來的。”

    “對對對!你說的對!”

    顧長韻立即吩咐自己的貼身嬤嬤去辦。

    當年她出嫁的時候,因爲性情溫柔沒有主見,顧母特意將自己的貼身嬤嬤送給了自己的女兒做陪嫁。

    一是爲了保護她,二來也是讓她身邊有幾個得力的人,免得被人欺負了去。

    “夫人,查到了,這個茶葉是府上按照慣例送來的,可是聽當時送來的婢女說當時見到了表小姐!”

    顧長韻氣的咬牙切齒:“她竟然敢……來人!給我把金明珠押送過來!”

    寧婉想了想也沒有阻止,不是她做的固然好,如果是她做的,也不會冤枉了她。

    “你們抓我做什麼?”

    金明珠被押送過來的時候還一臉懵,看着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顧長韻頓時怒了:“嫂嫂,我好歹也是安平公府的客人,如今嫂嫂明目張膽的將我押送過來,是想做什麼?

    若是讓外人知道了,你看看你這個安平公府主母的位置還坐不坐得穩!”

    顧長韻看着寧婉面無表情的喝了杯茶,心下稍安,頓時也學着寧婉的樣子不慌不忙的品茶。

    顧長韻記得寧婉跟她說過,她是整個安平公府的當家主母,無論她做了什麼都無人可以置喙。

    金明珠看自己吼了半天沒一個人搭理她,彷彿心裏堵着一口氣,對着顧長韻吼道:“顧長韻,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敢這個對我,子豪哥哥和姑姑不會放過你的。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仗着出身好一些罷了,子豪哥哥纔看不上你,你不僅懦弱無能,就連府裏的小事兒都處理不好,現在更是明目張膽的不把表哥和姑姑放在眼裏!”

    “啪!”

    一道重重的耳光聲打來,金明珠的左臉瞬間變得通紅腫脹。

    “啊!”金明珠捂着臉發出一聲慘叫聲。

    “不敬主母,當罰!”

    寧婉說完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金明珠腫脹的臉,轉過身重新回到座位上。

    顧長韻頓時感覺心裏狠狠的鬆了口氣,寧婉……太厲害了。

    她沒少被金明珠明裏暗裏的嘲諷,可從來不敢撕破臉面,生怕惹的夫君和婆母不喜。

    看屋子裏重新恢復了安靜,顧長韻暗暗握緊拳頭爲自己打氣:“我……我問你,本夫人院子裏的茶你可動了手腳?”

    “什麼茶?”金明珠頓時氣炸:“顧長韻,你看不起我就直說,別想用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來誣陷我,我金明珠雖然無權無勢,可也不是能夠任你欺負拿捏的人,

    在你的人將我帶到這裏來之前,我已經找人告訴表哥和姑母了。”

    顧長韻緩了口氣:“好!既然你不承認,那你告訴我那天府裏下人給我送茶葉的時候,你爲什麼出現在那裏?”

    “我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那裏,那裏是哪裏?而且這府上有哪個地方是我去不得的?”

    金明珠說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說了頓什麼,她突然捕捉到一個關鍵的信息點兒:“你說有人要害你,然後,你以爲是我下的毒?”

    “表哥!表哥!”金明珠一看莊子豪來了,頓時委屈的將臉埋進了面前男人的懷裏,柔柔弱弱道:“表哥,您可要爲珠兒做主啊!夫人……夫人竟然會懷疑珠兒往她的茶裏下毒!

    要知道珠兒平日裏那可是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啊,怎麼會做出那般狠毒的事情呢!”

    寧婉:“這……”變臉不要太快啊!

    顧長韻捏緊拳頭,緊緊咬脣:“……”這個賤人又來這一套。

    “好了,好了,珠兒不哭了,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莊子豪用寬厚的手掌耐心的爲她擦掉眼淚。

    隨後莊子豪不顧寧婉這個外人還在場,當場對着顧長韻甩起了臉子,指着她吼道:“你一個當家主母,母親和我信任你才讓你執掌中饋,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隨意冤枉人不說,還派人將珠兒押到了你的院子,怎麼?難不成你當珠兒是你的犯人?

    她再怎麼說那也是我的遠方表妹,況且母親說過,要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看顧着,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

    顧長韻被這一頓指責愣在了原地,嘴脣蠕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惜現在都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裏委屈到了極點,淚水根本不受控制的在眼裏打轉。

    “夠了!”寧婉實在看不上這樣的男人如今這副做派,對着自己的結髮妻子耍威風。

    “長韻好歹也是你們安平公府的當家主母,她的茶水裏被人下了毒,她只不過是找來這位金小姐來問話罷了!

    謀害當家主母可是重罪,若是長韻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安平公府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安平公是不是忘了,當年你安平公府差點因爲扯進科舉舞弊一案被流放,可是顧大人替你奔波,才還了你安平公府一個清白。

    長韻嫁給你不求你能夠對她多麼愛護,起碼的相敬如賓,你總該做到,否則被顧大人知道了……”

    莊子豪腦子終於清醒了一瞬,冷汗瞬間爬上了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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