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愣了愣,眉心微皺:“出什麼事兒?”

    “是安少爺,他一早去學堂將您推他下水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寧婉放下手裏的賬本,看來寧宇安是覺得日子過得太好了,總想着找點兒事兒做。

    寧婉看着下面寧宇安身邊的書童勾脣笑了笑:“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書童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此時卻展現的極爲成熟的,他略微拱手,對着寧婉行了一禮纔開口:“小人認爲,

    此事應該找一個和安少爺有過節的人,只要事情真相從他嘴裏說出來,到時候不僅僅能幫助小姐正名,還能給安少爺一個教訓!”

    “若是寧宇安與人爲善呢?”

    “那邊想法子找一個身份高的,想法子讓兩人打起來。”

    寧婉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我記得你娘在廚房幹活,你還有一個妹妹?”

    “是!小人父親早亡,與母親妹妹相依爲命。”

    寧婉對着揮了揮手,賞賜了他一套筆墨紙硯:“正好,現在廚房的管事兒因爲年紀大了要回老家,正好讓你孃親補上這個空缺。”

    書童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謝大小姐恩典!”

    寧婉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至於怎麼讓寧宇安得到教訓就交給你了。”

    “是!”

    剛將人送走,寧婉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爭吵聲。

    “琳兒姑娘,這衣服可是大小姐的,你拿走算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大小姐的,老夫人說日後大小姐有什麼,寧溪小姐也要備一份,老爺當時也是同意了的,怎麼連個衣服都捨不得啊?”

    琳兒滿臉得意之色,她本來是府上洗衣服的粗使婢女,是寧溪小姐慧眼識珠,將她調派到自己身邊當了個二等的丫鬟。

    她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幹粗活了,自然是向着寧溪小姐。

    哪怕寧溪小姐不是鎮國將軍府正兒八經的小姐又怎麼樣,老夫人可是將寧溪小姐看的跟個眼珠子似的疼愛,鎮國將軍府在怎麼樣總不能不聽老夫人的吧!

    琳兒見寧婉來了,頓時有些心虛,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膽,見了大小姐還不行禮?”

    琳兒一聽這話纔回過神來,對着寧婉福了福身子:“見過大小姐!”

    寧婉掀了掀眼皮,笑語盈盈的看着面前的琳兒:“怎麼?這鎮國將軍府淪落到什麼時候淪落到一個丫鬟做主了?”

    琳兒瑟縮了一下身子,但想起自己的主子,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大小姐,這……老爺說過,日後府裏的東西,只要有您一份,就有寧溪小姐一份。”

    寧婉毫不在意的給了清蘭個眼色,清蘭立馬上前重重的將琳兒扇了一道耳光。

    琳兒不敢置信的看着寧婉,她可是寧溪小姐的人,大小姐怎麼能絲毫不顧及寧溪小姐的臉面。

    “大姐姐!”寧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望着被打的琳兒,寧溪只感覺自己的面子被人踩到了地上,滿臉委屈的望着寧婉:“不知我的丫鬟做錯了什麼?”

    寧婉拿起身邊托盤裏的幾件衣服,放在寧溪面前,似笑非笑的開口:“我怎麼聽說,我有什麼,溪妹妹就要府裏備一份一模一樣的給你?”

    寧溪頓時有些尷尬,不過想到祖母說的,大伯畢竟是她肚子裏出來的,讓她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寧婉不過是一個和離的女子,日後鎮國將軍府還不是要指着她。

    說的好聽是和離,其實和被休棄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說出去好聽些罷了。

    寧溪想到這兒還是暗暗爲自己打氣:“大姐姐,溪兒就快要及笄了,祖母跟大伯提過,日後無論府裏給大姐姐什麼,溪兒也要有一份,大伯也同意了。”

    寧婉點了點頭,直接拽過一個低着頭瑟瑟發抖的小丫鬟:“擡起頭來,你跟溪兒小姐說一說,這些衣服可是府裏的?”

    小丫鬟被這一幕嚇到結結巴巴的開口:“不……不是,這……這是大小姐自個兒嫁妝鋪子上的東西!”

    寧溪瞬間愣在了原地,看着周圍人的眼光,滿是難堪,她……她沒想到寧婉竟然還會有自己的嫁妝鋪子。

    “溪兒妹妹可聽見了?”

    寧溪稀裏糊塗的點了點頭。

    寧婉見狀直接對着跪在地上的琳兒開口:“來人,立即找個牙婆,將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發賣出去,我鎮國將軍府用不起這樣不忠心的奴才!”

    清蘭見狀立即吩咐人,將琳兒擡走,琳兒見狀,立馬抓住寧婉的裙邊淒厲的哭嚎,邊哭邊搖頭:“大小姐……大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大小姐饒命!”

    清梅見狀,直接將琳兒從寧婉腳邊拉開,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吃裏扒外的東西。”

    “大姐姐,這是我院子裏的丫鬟,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教訓她。”

    寧溪見狀也是真的慌了,她本來到了鎮國將軍府也沒有幾個心腹,這個琳兒還是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收服的。

    寧婉對着寧溪笑了笑,根本沒有搭理她的話,開口安撫道:“若是溪兒妹妹缺丫鬟,跟姐姐說,我重新給你另外撥幾個丫鬟。”

    “大姐姐,琳兒我用着挺順手的,還是別……”

    寧婉打斷她的話,索性直接點明瞭緣由:“這丫鬟啊!再怎麼樣,那也是鎮國將軍府的丫鬟,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的。”

    寧婉看着琳兒被拖了下去,湊到寧溪耳邊小聲開口:“你憑什麼認爲你一個寄人籬下的東西能夠和我相提並論呢?

    難不成就憑着祖母的寵愛和你那張厚重的臉皮嗎?”

    “你……”寧溪氣的要死,惡狠狠的瞪了寧婉一眼,捂住自己的眼淚。

    琳兒嚇得肝膽俱裂,生怕自己被賣到別的地方去,要知道在鎮國將軍府哪怕做一個粗使丫鬟,也比別的地方的月例銀子高很多,關鍵是府上沒有難伺候的主子。

    “清蘭姐姐,您爲奴婢向大小姐求求情,奴婢只是一時糊塗啊!奴婢知錯了……”

    琳兒不甘心的對着清蘭求饒,希望能激發她的同情心。

    可惜清蘭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她面無表情的開口:“人要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下一次一定要認清楚誰纔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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