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還蠻有道理。

    抱着小貓咪走到主殿外,紀杳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名頗爲眼熟的御獸宗弟子。

    “嚴靖師弟!快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突然激動出聲的紀杳將滿臉愁容的嚴靖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的嚴靖快步走近,而後神色複雜地看着紀杳懷中的小貓咪。

    “師姐。這、這靈獸......”

    話還沒講完,他的懷裏就被塞了一隻睡得正香的小貓咪。

    “這靈獸是在那邊山上撿的,你要就給你了。”

    嚴靖心中微微嘆氣。

    我哪敢要啊!

    山門下一羣靈獸虎視眈眈,要是自己真將這些靈獸據爲己有,估計以後就別想出這山門了。

    本來他和鄧師兄還猜測,是不是是紀杳將靈獸崽偷走了。

    沒成想她居然如此爽快地還了回來。

    實在是有點出人意料!

    終於將這隻可愛的燙手山芋送了出去,紀杳活動了一下雙臂。

    當着兩位男修的面,毫不避諱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累死個人,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耶斯!”

    說完便直接瞬移離開了此地。

    剛瞧見紀杳的身影咻的一下消失在眼前,後面也傳來咻的一聲。

    嚴靖木着個臉往後看去。

    果然,那紅衣的師兄也不見了蹤影。

    幾個呼吸間,紀杳便離開御獸宗的範圍。

    正當她想讓系統抄近路送自己一下時,身後傳來一陣靈氣波動。

    不是吧!

    大哥!

    事情都解決完了,爲何還跟着我?

    “杳杳,你都不等我。”

    隨即一隻手扯上了紀杳的衣襬。

    在顧行知說話的那幾秒鐘,紀杳的腦海已經閃過了無數種將他錘暈的方式。

    最後在系統的鬼叫聲中懸崖勒馬。

    使勁兒將自己的衣襬扯回來,紀杳頭都不回地說道: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此別過!”

    “杳杳,我有事......”

    “打住!有事也別找我!”

    說完人就揚長而去,絲毫不顧及顧行知的情緒。

    飛速離開的身影帶來一陣微風,調皮地晃動着顧行知的髮梢。

    顧行知目光深深地看着紀杳離開的背影,眼中的光隨着她的離開極速消失。

    微風停止,濃濃的孤寂嚎叫着,不停地將他撕扯着回到記憶的深淵。

    他的腦中不停地閃現之前每一次死亡時的場景。

    以及那刻在靈魂深處的不甘......

    擡眸看着這一碧如洗的蒼穹,顧行知的眼神執拗,嘴角揚起了詭異的弧度。

    從第二次飛昇失敗,甚至差點魂飛魄散時,他便知道這蒼穹之上,從來都不是什麼所謂的上界。

    這無邊的蒼穹之上,有一隻惡毒至極的眼睛。

    監視着整個東沅大陸,它貪婪至極。

    卻又無比強大。

    以一己之力將東沅大陸飛昇上界的通道截斷。

    甚至逼得這方世界的天道爲自保,以自身爲陣眼,聚衆修士的靈魂之力編織出上古魂網陣......

    而他,也不知爲何緣故,每次在魂飛魄散之際,他都能回到一切還未發生的時候。

    過往恍若一場場真實的夢境,將他禁錮在現實與虛幻之間。

    每次當他想衝破束縛,尋找新的出路時。

    總是有各種帶着不同目的的人接近他,試圖將他治癒、然後再分崩離析......

    他只是冷眼瞧着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心情好時,也會和她們演一出生離死別的戲。

    然後看她們揚起那志在必得的笑容時,總是控制不住的噁心反胃。

    這羣人,將他的人生當作一場場攻略遊戲。

    真是......不可饒恕。

    死在他手裏的攻略者,少說也有十人了。

    他原以爲紀杳也是那羣人中的一員。

    後來通過不停的觀察後,他大概清楚了,紀杳不是。

    但她同樣有自己的祕密。

    於是他開始主動接近她。

    甚至將他原本嗤之以鼻的美男計都用上了。

    所以當她知道顧行知就是拓跋逸時,全身都在散發的抗拒和排斥的模樣,一度讓他覺得好笑。

    接着誤打誤撞地識破了她的身份。

    以及半是強迫半是威脅地逼她答應自己的要求。

    後來,他似乎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紀杳似乎可以幫他脫離那個怪圈。

    再後來,他猛然驚覺自己好像越發依賴她。

    甚至一度想將人囚在身邊。

    他這才知道,他慘了。

    演戲竟將自己的心搭了進去。

    半晌過後,顧行知揉了揉眉頭,將這些思緒緩緩壓下。

    他的臉色慢慢歸於陰沉,眉宇間逐漸染上一絲孤寂與滄桑之感。

    杳杳......

    爲何要如此迫不及待地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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