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杳一秒轉換表情,恭敬地回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天道,失敬失敬!”
表面上笑嘻嘻,心裏mmp。
什麼破天道,當我三歲小孩?
你說啥我信啥?
搞笑。
還不敢現身,我看你是窩囊廢還差不多。
難不成這是主神系統僞裝成天道來釣魚執法的?
估計是擔心一現身就被自己戳破謊言,這才東躲西藏的不敢露面......
呵,小垃圾一個。
隱匿在暗處的天道越聽紀杳的心裏話,心頭就越憋屈。
她也不想想,這一去就是幾千年。
將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對抗那天殺的主神系統。
好不容易回來了,還這麼瞧不起人!
污衊自己是那天殺的主神系統。
感覺受到了侮辱……
也不看看是誰排除萬難,將那些寶貝送到她手中的。
生氣。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一口一個小甜甜地叫着。
現在倒好,不是傻逼就是狗逼......
花言巧語的女人!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若非自己現在這模樣不太方便見人,天道定要在紀杳那張騙人的臉蛋上留下幾個爪子印。
半天沒等到回話,紀杳訕笑道:“哈嘍,小老弟你還在嗎?”
聞言,天道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我還以爲你被人販子抓走了。”
在紀杳的眼中,人販子=主神系統。
“今日讓你來此,主要是受故人之託,幫忙帶一句話給你。”
故人?
誰?
紀杳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自己在這東沅大陸能有啥故人。
“那你說唄。”
反正說了我也不見得信你。
見紀杳一副不在意的態度,天道簡直無語死。
但凡它現在有全盛時期三分之一的力量,今天的紀杳怎麼着也得受點皮肉之苦。
但它如今就像一個油盡燈枯的老人......
有心無力。
其中的心酸,不提也罷。
“極地之南,霧靄之下,取神格。”
說完這話,天道的聲音便消散在這寂靜的空間中。
而周圍這片深白色的空間也逐漸隱去。
這時系統焦急的呼喚聲在紀杳的腦海中響起。
“宿主?你醒醒——你可別腦死亡啊,咱好不容易熬到現在,你怎麼說撒手就撒手......”
一把扯住系統的小綠毛,紀杳冷颼颼地開口道:
“說誰腦死亡呢?你才撒手了。”
見紀杳終於有了動靜,系統頓時跳到她的光頭上,原地蹦了個迪。
“宿主,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看着最後一道臺階,紀杳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
她之前明明將右腳放在了最後一個臺階上,這才進入了那個詭異的空間。
見到了那個深井冰一樣自稱是天道的東西,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而現在她低頭一看,卻看見自己的雙腳正穩穩地踏在第九級階梯上......
“得了,廢話少說,準備登上最後一級階梯。”
說到正事,系統麻溜地回到遊戲空間中,開始切換身份。
“女配攻略系統爲你服務!”
聽到這不男不女的聲音,紀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系統爲了飛昇,犧牲有點大哈。
頂着女配攻略系統的軀殼,小綠毛系統不滿地撞了紀杳一下。
你還有心思笑?
也不看看它是爲了誰。
準備完畢的一人一統鄭重地踏上了最後一道階梯。
邁出左腳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一道很強的視線掃了過來。
面無表情的紀杳身體微頓。
原來這就是顧行知口中的那雙邪惡的眼睛?
強忍着心裏的不適感,紀杳裝作毫無感覺的樣子在最後一級臺階站定。
這時系統飛了出來,成功吸走了那道視線一半的注意力。
幾個呼吸後,壓力驟減。
暗自鬆了一口氣,紀杳在系統的指示下繼續向上攀登。
不成想一腳踏空,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摔了下去。
剛打算自救一下,腦海中傳來系統的聲音:“不要抗拒,這是通往界湖的唯一方式。”
於是,紀杳調整了一下姿勢,渾身放鬆地在這看起來永無止境的空中飄蕩。
不知過了多久,紀杳周身的氣壓一變。
毫無防備的她猛然嗆了一口水。
“咳—”
突然意識到什麼,她立即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施展出自己花大價錢學會的狗刨式游泳絕技,奮力向湖面游去。
“統子,我們到界湖了嗎?”
“依我多年的經驗,是界湖沒錯了!”
得到確定的答案,不用系統催促,紀杳自覺地運起靈力加了個速。
只見她猶如屁股着火般,咻的一聲穿過層層湖水,像個竄天猴一樣躍出了湖面。
一臉懵逼的系統對此恨不得把手拍爛。
精彩!
太精彩了。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宿主將自己當作火箭發射出去......
值了。
直到上面傳來紀杳的呼聲,系統這才一個猛子衝出湖面,來到她的跟前。
然後,一人一統面面相覷。
這上界......居然如此荒敗。
放眼望去,界湖的周邊雜草叢生。
唯一的一條通往外面的石子路上還長滿了溼漉漉的青苔。
一看就是多少年沒人經過了……
石子路途經一座紅木搭建的小亭子,而亭子上佈滿了蛛網。
“我們可能走錯道了,要不回到界湖裏重新上來一次?”
對於系統這不靠譜的提議,紀杳嗤之以鼻。
“想開點,雖然這看起來很挫,但至少這的靈氣比東沅大陸豐富十倍有餘。”
紀杳環視一週,大體確定了一下方向,心中便有了計較。
擡手指着正北方,她笑容奸詐地開口道:
“將顧行知踹到這大陸的最北方,然後我們去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