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杳閉目躺在牀榻上,站在旁邊的小綠毛系統瑟瑟發抖。
“你當真看清楚了,第九道殿門後是寢殿?”
“我絕不會看錯。而且,那道光團一直跟在我後邊監視我!!”
紀杳一手搭在額前,突然毫無由來地問:
“你覺得那位四長老人怎樣。”
四長老?
系統一時語塞。
“四長老是扶你的另一位嗎?”
紀杳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
系統誤以爲她是惱它觀察不仔細,搶先一步辯解道:
“主要是那四長老太社恐了,全程都沒怎麼說話。一時記不起他來。”
出乎意料的是紀杳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片刻後,紀杳一下從牀上彈坐起來,悄無聲息地施展了神通——“我的地盤我做主”。
“統子,進空間!”
進空間的前一秒,絲絲淡金色的靈力向房間的四周擴散,不聲不響地將整個房間纏繞起來。
一秒鐘後,紀杳和系統消失在房間。
距紀杳閃進空間,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一隻耀眼胖光團從窗戶那旁若無人地飄進了房間。
進來後筆直地飛到牀榻邊上,在熟睡的紀杳臉上踩了踩。
而後捏着一枚赤色的丹藥,塞進了紀杳的嘴裏。
然後就停在牀榻上空盯着紀杳的睡顏。
在空間中翹首以待的一人一統見狀,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嚥了咽口水。
“你們統界行事一向如此囂張?”
“謝邀,我已經將自己從統界開除了。”
扭頭瞥了一眼不停咽口水的小綠毛,紀杳樂了。
這傢伙眼睛裏的綠光都快冒出來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當初這傢伙能答應和她聯手,八成是看中了她這一手捕捉系統的能力。
嘖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許是見牀榻上的紀杳半天都沒醒來,空中的光團囂張地轉了個圈後,轉身就要往外窗外飛去。
看到這一幕,紀杳立即薅起系統,起身離開遊戲空間。
“嘿,夥計。怎麼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呢?”
紀杳突兀地出現在光團的身後,將漫不經心的光團嚇得一抖。
隨即它好像意識到什麼,立即飛速奔向窗戶。
系統略微靠近了些,在紀杳耳邊低聲道:“再不收網魚都要溜了!”
紀杳置若罔聞,只見她嘴角一挑,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一“
“二”
“三”
望着被反彈回來姿勢狼狽的光團,系統幸災樂禍地飛了過去。
“哈嘍,bro?”
見眼前的小樹精竟看得見自己,那光團一下子就懵了。
心中的恐慌猶如星星之火般,一下子飛速擴散到全身。
它跟着宿主走了這麼多世界,第一次被本土居民識破真身。
下意識向宿主發送求救信息。
然而,發出的消息猶如石沉大海般,竟毫無迴應。
“絕望嗎?”
一旁的小綠毛還圍着它轉着圈圈地烘托氣氛。
對於前同事這種臨死前的自救,小綠毛已經見怪不怪了。
它靠近沉默不語的光團,張開大嘴吧唧一口親了上去,狠狠地撕了一團能量下來。
裝了許久啞巴的光團立即痛叫出聲。
見鬼般驚恐地逃到房間的另一角落。
瞧着那小樹精再次獰笑着撲上來,立即滿房間亂竄。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光團簡直欲哭無淚。
主神系統也沒告訴它們除了神以外,還能有其他東西能對它們造成傷害啊!!
救命!
它還年輕,剛做了幾個任務,不想就這麼交待在這。
可現在宿主聯繫不上,主神系統也聯繫不上。
特麼的甚至連武器倉庫也打不開!!!
天要亡它!
冷靜冷靜。
這小樹精是那任務目標的。
那就先將任務目標搞定!
想到這,光團看着面無表情的紀杳,恍惚間像是看見了一個頭頂自帶光環的救世主!
只見它嗖的一下飛向紀杳。
它這孤注一擲的動作讓紀杳微微挑眉。
倒是個有骨氣的。
這飛蛾撲火般的勇氣,簡直可嘉可賀。
紀杳正要動手,只見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光團呈直線掉落到地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砰砰砰砰的磕頭聲在房間響起。
“我錯了,我不該餵你喫毒藥!求仙子饒我一命!”
說完又是砰砰砰的聲音傳來。
這讓追在它後頭的小綠毛都驚呆了。
尊嚴呢?
抓了這麼多系統,這還是頭一個見面就框框磕頭的。
這貨怕不是峨眉山上的猴,機靈得很喲。
不過,它今天就算是將頭磕爛,將地板磕穿,也改變不了被喫的結局。
居高臨下看戲般地瞅着地上可憐的光團,小綠毛慢悠悠地飛到紀杳的肩上。
“你在搞笑嗎?殺了我再和我說對不起?”
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紀杳伸手一抓,將地上地光團捏了起來。
“我還以爲你們AI都不怕死,沒成想你倒是個心思活絡的。”
聽了紀杳的話,原本還有點小心思的光團,腦袋一片空白。
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她居然知道它是Ai!
看它這幅模樣,紀杳隨手一丟,將它扔到小綠毛的面前。
只見表情激動的小綠毛嗷嗚一聲,從肩上躍起,一口將那耀眼的光團吞了下去。
“吧唧吧唧——”
“啪!”
一巴掌扇在小綠毛的頭上,紀杳斜了它一眼:“喫飯別吧唧嘴。”
腮幫鼓鼓的小綠毛委屈地看着紀杳,而後轉身跑到了角落蹲着。
一炷香後。
“宿主,是三長老!”
果然不出所料。
紀杳手指輕叩着桌沿,等着小綠毛系統接下來的話。
“臥槽!幸好你沒去第九道殿門,他居然在裏邊放了仙品絞殺陣!!”
紀杳眉頭微皺,她感覺沒這麼簡單。
若是這三長老讓系統提前放置了絞殺陣,那她一開始去的那地方是何處?
總不能是幻覺吧?
若是幻覺,那酒壺不可能有動靜,她也沒道理看見那些壁畫。
所以她那片刻的功夫,到底去了哪?
思考片刻後,紀杳幽幽地笑了起來。
“既然他想玩,咱就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