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杳沉默了足足五秒鐘,然後怒了。
“我之前中的詛咒是你小子搞的鬼?”
誰料黎煜竟然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間一道光幕出現在幾人面前。
“我可沒那閒工夫,你的詛咒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便落座,瀟灑地品起靈茶來。
而此刻的紀杳和顧行知被光幕中的人影吸引住了視線。
光幕中是兩抹熟悉的身影,立於梅納雪山之巔。
是她和......黎煜。
片刻後,紀杳深深地望了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黎煜一眼。
“所以,我的詛咒是我失約後產生的心魔?”
聽見紀杳的話也不着急回答,黎煜閉目享受着難得的悠閒時光。
見狀,紀杳嫌棄地嘖出聲來。
“你一介魔修,喝靈茶不難受?”
聞言,黎煜悠閒的表情微微一滯。
兩秒後睜開雙眼,定睛看着紀杳。
“要你管?”
紀杳無奈聳肩,“談一下?”
說罷,她擡手將眼前的光幕揮散,拉着顧行知坐了下來。
“首先,你說梅川苦茶是你族人,空口無憑,這點你證明一下。”
“其次,我手裏這枯骨花是你族人對吧?它加害於我,賠償待會我們再談。”
“最後,九黎族是否出現過外界來客?”
聽完紀杳擲地有聲的三點,黎煜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逐漸變得陰鷙。
啪——
黎煜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紀杳眼都不擡,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靈茶葉沉浮其間。
良久後。
黎煜眼皮一掀嘲諷道:“呵,外界來客?他們也配?不過是賊子罷了。”
此話一出,紀杳懂了。
這又是一個深受系統和任務者迫害的苦主。
難怪他會答應在九幽魔泉下鎮壓那堆系統這麼久。
“所以,我當初與你約定一起將那些賊子緝拿歸案?”
聽到紀杳試探的話語,黎煜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然而,你卻還在這鳥不拉屎的位面浪費時間。”
說到這,他將視線移到紀杳身側的男人身上。
“爲了一個小白臉......”
顧行知聞言將手中的茶杯穩穩地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神色淡淡地和黎煜對視:“與你何干?”
眼看兩人間硝煙四起,紀杳趕忙將話題扯回來。
“咳咳,黎族長無需這般自怨自艾,我說過的話定然作數。”
黎煜嘴角一抽。
他自怨自艾?真是長見識了......
紀杳將手中的枯骨花朝黎煜扔過去,“收好你家的東西。”
見黎煜一言不合就要給這枯骨花一掌。
紀杳不慌不忙地補充道:“梅納雪山的白骨都在它體內藏着......”
黎煜收回翻騰的魔氣,一把將枯骨花抓在手裏,低眸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將瑟瑟發抖的黑色枯骨花收起。
紀杳無辜道:“或許當初你的族人得到了我的點化?”
不然那骷髏頭裏怎麼會有她的生機之釀?
聞言,黎煜冷冷道:
“我族人的魂魄全在傀儡中,梅納雪山只是枯骨而已,並不會產生這種有意識的靈物......”
說到這,兩人的表情均是一頓。
所以這東西,是外來賊子的靈魂滋養而成?
黎煜微微歪頭,瞧着桌上抖得不能再抖的枯骨花,一字一頓地說道:
“選一個死法?”
枯骨花感覺再不爲自己辯解一下,估計它真的會死在這兩狼狽爲奸的人手裏。
“我真不是賊子啊!且聽我辯解一番!”
若是枯骨花能有表情,現在肯定神色驚恐,畢竟現在它的聲音尖得嚇人......
紀杳表情嫌棄地瞅它一眼,“你還是閉嘴吧老表!”
她可沒忘記當時這小東西滿口的方言,一口一個表妹......
話音剛落,枯骨花一下子從桌上躍起,躲過了黎煜的一擊。
轟——
桌子再次碎成幾段。
紀杳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嘴角笑容高掛。
連續兩個桌子被毀成碎段,師尊待會回來肯定要好好訛他一筆。
而此刻的黎煜突然脊背一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危機感。
不過一想到眼前的枯骨花可能是來九黎族的賊子之一,黎煜的表情更爲陰沉了。
紀杳眼看他又要對枯骨花下黑手,趕緊阻止道:
“手下留花!這東西留着我還有用。”
黎煜收回手,不悅地道:“它最好是有用,不然小爺讓它粉身碎骨。”
紀杳朝枯骨花揮揮手,示意它趕緊滾蛋。
然後笑眯眯地看着一臉不爽的黎煜,“黎族長,我們言歸正傳。”
紀杳回到座位上,餘光瞥到沉默不語的顧瘋批,一把將他的手拉過來把玩着。
她眉眼低垂,讓人很難看清眼底的神色。
片刻後,沉不住氣的黎煜沒好氣地開口道:
“言歸正傳,你倒是說啊!”
紀杳掀起眼皮輕飄飄地看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
“黎族長,現下有一個機會,能讓那些外來賊子被一網打盡,你看是否感興趣?”
黎煜聞言冷哼一聲。
“你這不是廢話?不感興趣我能任勞任怨的給你當吉祥物鎮壓那些東西幾萬年?”
紀杳:“那黎族長就安心等幾天,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聽着紀杳又開始賣弄玄機,黎煜也坐了下來。
他指着地上的骷髏頭,“現在來說說我的族人吧。”
說完便擡手將地上的骷髏頭抓到手中,等着紀杳的回答。
見繞了半天還是回到這個話題上,紀杳擡手扶額。
這黎煜可是真軸。
“黎族長,所見即所得。你的族人都已然這樣了,不如我們想一下如何助他們恢復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