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行要召開我們糖人的股東大會?”

    蔡怡儂怎麼也沒想過,這三個詞語會出現在一起。

    她是有放任嘉行收購糖人股份,但更多抱的心思,還是先利用嘉行渡過這段艱難的時期。

    卻沒想到,這邊藝人們鬧跳槽,官司纏身,另一邊嘉行噗嗤就給背後來了一刀。

    “是的,那邊通知我們三天後就會來公司,希望我們準備一下。”助理小心翼翼道。

    自家公司的前景,他們這些自己人最清楚。

    要不然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

    連下面的幕後團隊基本都空了,只不過這些蔡怡儂都沒有關心。

    她只關心手下的藝人居然敢背叛自己跳槽。

    實話實說,除了合蔡怡儂眼緣的人,其他藝人哪怕是糖人自己人,也很難得到什麼好資源。

    這姐們兒屬實有點全憑自己喜好了。

    袁紅、林梗新這些曾經糖人的藝人,甚至出演自家劇都不一定有外人的角色戲份重。

    糖人是出了名的大愛無疆,外人也能當主演。

    君不見,當初唐豔都穿上了雪見的衣服,硬生生給扒了下來。

    若不是劉施施的角色確實不適合,說不準連劉施施的角色都有可能被搶。

    “欺人太甚,這簡直欺人太甚!”

    蔡怡儂臉色難看至極,若是徐嘉此時出現在她眼前,她咬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爲什麼偏偏是現在這個節骨眼?

    “好個徐嘉,想要吞下我們糖人是吧,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牙口!”

    自己和李國利就爲了防着這一手,兩人手裏的股份加起來剛好超過五十。

    就不信徐嘉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

    一時間,糖人召開股東大會的消息喧囂至極。

    本來是不被大家所關注的。

    畢竟糖人的時代早已過去,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蔡怡儂麻煩纏身。

    但嘉行召開的糖人股東大會。

    這其中的意義,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京郊別墅,京港臺三圈的匯合地。

    “你們說,這徐嘉打得什麼主意?”港圈有人問道。

    對於糖人和蔡怡儂,他們在座的人都不陌生。

    後者就是從香江起家的,跟彎彎圈也沒少合作,而根子則在內地。

    可以說橫跨三個圈子。

    “還能有什麼主意,別忘了,嘉行那邊可是佔股糖人百分之三十,要說徐嘉沒有吞下糖人的心思,鬼信。”寰亞傳媒代表面色凝重道。

    如今的糖人就是個空殼子,大傢伙倒是不在意。

    真正在意的是徐嘉是抱着什麼目的,想要去收購糖人。

    “你們低估李國利和蔡怡儂了,他們兩個聯手持股百分之五十以上,只要他們兩個不鬆口,徐嘉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甭想吞了糖人。”王中軍不屑冷笑道。

    儘管在嘉行身上吃了不少的虧,但他依舊不將對方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要不是自己哥哥優柔寡斷,這嘉行早就給掐死在苗子時了。

    “咳咳。”

鄒老清了清嗓子,打斷衆人的猜測,緩緩道:“商場變化莫測,誰也說不準,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爲好,有時候,這人吶,還是別過分相信自己。”

    顯然,鄒老並不是很看好這次的大會。

    他作爲香江影視界的老人,什麼場面沒見過,再穩的局都有可能被翻盤。

    而且這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打破的。

    ……

    兩天後。

    也就是股東大會的前一天。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

    身爲糖人創始人之一的李國利會出現在嘉行酒樓的包廂內。

    “李導,久聞大名,您的《書劍恩仇錄》,我當時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天天守在電視機前看。”徐嘉笑吟吟道。

    千萬別以爲李國利就是個普通的導演,真普通的話,就不可能一手創立出糖人。

    甚至可以說最開始的時候,蔡怡儂只是他推出來的代理人而已。

    九七年就成爲中影集團製作總監的人,豈是一般人物?

    “呵呵,過獎了。”

    李國利抱抱拳,同樣回敬道:“看到徐總這麼年輕的面容,我才認識到什麼叫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們真是老了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徐嘉的來意,他多少清楚一二。

    至於徐嘉,臉上的笑意則是更加旺盛。

    如果對方內心沒有一點同意的意向,根本不可能坐在這裏。

    無非就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多少罷了。

    “哪裏的話,不是你們這些前輩趟出路子來,我們這些後輩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徐嘉奉承了一句,這才轉向了正題,“不知道最近糖人的風波您有沒有關注,又是藝人跳槽打官司,又是幕後不開工沒飯喫,可謂麻煩纏身啊。”

    李國立心中一凜,明白這是進入主題了。

    他眉頭微皺,佯裝驚訝:”還有這種事?我確實不怎麼知情,不過這種小困難,我想對於蔡總來說,小意思。”

    輸人不輸陣,甭管糖人真實情況如何,反正表面是不能服軟。

    而且東西想賣上價,毛病也得成優點。

    “呵呵,我瞭解蔡總的能力,確實不一般,但碰上眼下的場面照樣應對不來,您作爲製作人,如今兩岸三地的跑,恐怕也是分身乏術。”

    “要我說,有些不斷貶值的資產,不如就給賣掉,據我所知,糖人如今稍有價值的藝人是走的走,散的散,連幕後團隊都被挖空了大半,留在手裏只會惹來一堆麻煩,您說是不是?”

    徐嘉不緊不慢地勸說着,一步一步地試探着對方的底線。

    “糖人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事業,它對我而言不僅僅是資產、公司,更是一種獨特的情感紐帶,徐總作爲嘉行的創始人應該能理解我這份感受吧?”

    李國利一臉懷念和回憶之色,將對於糖人的深厚感情展現得一覽無餘。

    可落在徐嘉的耳朵裏,他只聽到了兩個字。

    得加錢。

    要不說這老奸巨猾呢,人越老是越精啊。

    擡價的手段都要層層包裝。

    “實話不瞞您說,我手裏除了嘉行的百分之三十,還有其餘百分之十六,也就是說糖人的股份,我有百分之四十六。”

    徐嘉意味深長地看着李國利,幽幽道:“只要我再拿到百分之五,您手裏的股份就是一堆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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