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一名一通電話給擾得徹底沒了心境。
“徐大顧問，雖說公司沒給你發工資，但作爲股東之一，也該來一趟公司指導指導吧。”張一名話中不乏怨氣。
本以爲引進徐嘉，那是引來了一個強援。
沒曾想這傢伙比自己還能當甩手掌櫃，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這個老闆是不是給徐嘉這個小股東打工的……
“呵呵，這不是公司有點事情，剛回來沒多久麼，再說了你們字節的精兵強將那麼多，哪用得着我指導。”徐嘉理直氣壯道。
主打的就是無理也聲高，反正鬥映是字節的拳頭產品，對於嘉行來說只是個補充，就算不成，影響也不大。
他等得就是張一名主動打來電話喊自己過去。
不然火不燒到眉毛，自己說的話恐怕不會那麼重視。
徐嘉可懶得過去當個顧問，還要說服這個，說服那個的，愛聽不聽。
現在，不就等到了。
“企鵝已經宣佈進軍短視頻賽道了，我收到企鵝內部的消息，他們開創了一個新軟件，叫微視，目前正在內部運營，要不了多久就會正式推出。”
張一名急得嘴上都冒火泡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以企鵝萬花筒寫輪眼的功力，這麼多年來不知逼死了多少原創，憑藉前者龐大的用戶體量，鬥映說不定就是下一個。
如果鬥映完蛋的話，那字節想衝擊大廠的希望就徹底破滅了，剩下無非就是苟延殘喘。
看看搜狐，以前張潮陽多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現在跟曾經的二馬那是一個層面的人物麼？
互聯網的競爭遠遠比其他領域更加可怕，落後不是捱打，而是消失。
久而久之，除了存在過的痕跡，就很難存在下去。
“企鵝要推出微視了啊。”
徐嘉摩挲着下巴，這個動作迅速地倒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按照他的計算，企鵝應該再拖一段時間了，畢竟體量擺在那，有什麼反應也會比小公司來得反射弧更長。
但眼下這個速度，很難說企鵝那邊沒有特意關注字節。
恐怕是自己與字節的合作，不知道那一點刺激到了企鵝，讓後者感到了威脅加快了速度。
“這樣吧，我去你們那裏也沒用，你來我這兒一趟吧，既然企鵝那邊盯上咱們了，那咱們也該提提速，動點真格了。”徐嘉說道。
技術層面的事情，徐嘉就算去了字節，也指導不了，他能幫忙的地方就是內容，這方面主場放在嘉行更合適。
張一名顯然也很快明白了這個道理，沉聲道：“好，我定下明天的機票，大概後天能到。”
“後天？你該不會不在國內吧？”徐嘉好奇道。
“我現在在印尼，正在談投資當地新聞推薦閱讀平臺EABE，回去要後天了，這個時間可以麼？”張一名解釋道。
說起來，今日頭條今年的策略有點向海外傾斜的趨勢。
十月份還入股印最大的內容聚合平臺Dailyhunt，可見日後進軍海外，並不是拍着腦袋的決定。
哪怕沒有鬥映，頭條系出海也是勢在必得的行動，畢竟算法確實牛皮。
這下倒是讓張一名心頭多了幾分好奇，徐嘉喜歡劍走偏鋒他是知道的，就是不清楚這次會偏到哪裏去。
……
後日。
當張一名坐車來到嘉行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小瞧了徐嘉口中所謂的其他人。
這特喵的停車場不下上百輛車了吧，更不要還陸續有人抵達。
陣仗有點過於大了吧？
“張董，我是嘉行的苗玉晴，徐總吩咐我帶您去嘉行酒樓的會場。”苗玉晴走過來，微笑道。
張一名自然對苗玉晴不陌生，凡是跟徐嘉見面的場合，總是少不了這個ol美人的身影。
“我能問下這個會場的主題是什麼嗎？還有會場大概會有多少人。”
張一名很不想露怯，但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沒搞明白徐嘉葫蘆裏到底想賣什麼藥。
“主題這個要問徐總了，我也不清楚，不過人數的話，經過統計，今天大概會有兩百人以上。”苗玉晴說道。
她伸了伸手，示意張一名跟着她走：“你跟我去了會場，應該就清楚怎麼回事了，徐總已經在那裏開始演講了。”
張一名半信半疑地跟着苗玉晴來到了嘉行酒樓的一處會場。
這裏好像纔有新人成婚，外面的新人立牌還沒有撤，地上還殘留着禮炮的痕跡，看樣子是緊急調出來用的。
站在門口就能聽到徐嘉昂揚且煽動的聲音。
“來賓有很多，在座許多人應該對我不陌生，你們也有許多人與我合作過，各位說起來都是經紀公司老闆，但說句大實話，你們中大部分人都很失敗。”
徐嘉說到這，場中就掀起了一陣騷亂聲。
他們沒想到徐嘉的措辭會這麼犀利，就算是實話，也不用這麼戳他們肺管子吧？
有聰明人沒有參與進去，他們瞭解徐嘉的性格，怕是爲後面重要的事情做鋪墊。
“即便現在娛樂圈如此火熱，看似處處撈金，可諸位中的一些人還是入不敷出，你們有沒有想過……”
徐嘉頓了頓，他沒有繼續扎心下去，不然這兩百來人真忍不住衝上來，自己就完蛋了，“這不是你們的問題，而是這個行業和賽道的問題，娛樂圈經過這二三十年的發展，既得利益者們佔據了大部分的位置，剩下的蛋糕又要你們那麼多人爭搶，甚至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加入進來。”
“那些少男少女懷揣着成名夢進入，卻又只能失望地退出，你們又能在他們身上壓榨出多少油水呢？就算是《偶練》和《創造101》，兩百個名額恐怕還不夠在座衆人分的，更不要說上面還有我們嘉行以及天娛等大公司。”
儘管徐嘉的言語沒有任何諷刺，可還是刺痛了大傢伙的心。
有人冷不丁發問道：“這些弊病我們都清楚，那我們又能作什麼？”
徐嘉眼睛一亮，雖然不知道這是安排的捧哏，還是真正的聰明人，反正他是等到了人前顯聖的機會。
“換賽道，降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