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影響力遠遠超出了徐嘉的預料。
哪怕沒有鬥映的推廣費用，直播帶貨的視頻也瘋傳全網。
不止是電商領域在觀望，連帶着電影圈以及其他圈子也在觀望。
三百萬營業額，還是一個小時內。
對哪家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況還是個新興行業。
尚且沒有爆發，就有這麼高的數字，那潛力可想而知。
畢竟大家都清楚一點，直播能賣電影票，就能賣其他的東西。
徐嘉這邊剛跟張一名說完，後腳自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再一看來電人，赫然是尹宇。
“企鵝那邊的動作夠快，需不需要我避一下？”
張一名嘴上說着，屁股卻是絲毫沒有挪位置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哪裏是講究風度的時候。
商場如戰場，萬一企鵝說動了徐嘉，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用，我先會一會這位。”
徐嘉擺擺手，接通了電話，說道：“尹總，怎麼了？”
“徐總，您這就不地道了，貴方和鬥映的直播，全網皆知，不是說好了有合作的機會，第一個找我們企鵝麼。”尹宇帶着些埋怨，又熟絡道。
實際上他就是有氣也不敢朝着徐嘉發，連外人都能看出直播賣貨的潛力，他又如何看不出來。
甚至此刻小馬哥就坐在他的身邊，聽着兩人的交談。
“呵呵，這次直播是之前我就和字節的張董商議好的，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嘛，再者說就算沒有我，以我的瞭解，你們應該也已經將直播帶貨給安排在日程上了，超不過半個月就能復刻出來。”徐嘉意有所指道。
他這還是給對方留了面子，就憑企鵝以往的作風，怕是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展開直播帶貨。
但他還是低估了對方。
據尹宇所知，這邊直播尚未結束，小馬哥就吩咐下面進行分析。
鬥映直播剛結束，下面人就遞交上一份復刻的計劃書，別說半個月，後天就能跟網友們見面，開啓微視的直播板塊。
本來這方面的技術對企鵝來說就算不上難題，何況人家手裏有直播軟件。
“那也不妨礙我們兩家接着合作嘛，總不至於鬥映能賣《縫紉機樂隊》的電影票，我們微視就不能賣了，又不收你們錢，免費給你們做推廣宣傳還不好？”
“還是說，嘉行現在跟斗映已經是戰略合作伙伴，擁有排他性了？”
尹宇言語之間，給徐嘉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後者要是真應下來，那企鵝這邊怕是動用全力，也要打壓兩家。
“那倒沒有，伱們想推廣《縫紉機樂隊》，我自然舉雙手歡迎，包括劇組主創隨時也可以去企鵝直播間做客。”
徐嘉矢口否認，他還不至於爲了鬥映，跟企鵝翻臉，更別說嘉行還沒有到能跟企鵝集團抗衡的時候。
張一名在一旁沒有插嘴，他清楚自己就算強行拉對方上戰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企鵝那邊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將嘉行徹底推到字節那裏。
這樣一來，徐嘉不就有待價而沽的權利了麼。
換作是他，也不可能爲了字節，放棄自己的利益。
“那就好，對了，我們馬董誠摯地邀請你來企鵝總部作客，我們在申城隨時恭候。”
尹宇傳遞完小馬哥的話，說道：“那就不打擾您了，期待您的到來。”
啪，掛斷電話。
尹宇看向小馬哥：“馬董，這個徐嘉明擺着是個牆頭草，風往那邊吹，他就往那邊倒，我們對這種人要用更強硬的手段纔對。”
正是接觸過徐嘉和嘉行，他才覺得不該給對方留下發育的時間。
“你覺得這場直播的主意是誰的？”小馬哥反問道。
“這……依我之見，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徐嘉出的。”尹宇回答道。
“不用猶豫，百分之一百是這個徐嘉拿出的主意，這個人就是要推字節出來跟我們還有阿里打擂，好給他安穩發展的空間和時間。”
小馬哥斬釘截鐵道，他原先可能只是個單純的技術人員，在帶領企鵝走過風風雨雨後，早已不是曾經的雛了。
徐嘉這種野心勃勃，且具有才華的後進之輩，他不是第一次見。
“那您還一直順着他，豈不是有養虎爲患的可能？”
尹宇儘管知道自己措辭可能不太恰當，但出於對嘉行和徐嘉的擔心，還是忍不住發問。
“你以爲商場，是我們想做什麼就作什麼？哪怕我們企鵝，也做不到這點，何況到了字節和嘉行這個規模和級別，正因爲我們是企鵝，纔不能做絕。”
小馬哥沒有過多深入地解釋，只是幽幽道：“我們只能兩權相害取其輕，寧願讓嘉行坐大，也不能讓字節坐大，嘉行再大，根子在娛樂圈，上限也就那麼高，但字節，他們的算法優勢足以顛覆太多領域。”
他手機上不但有自家的短視頻軟件微視，還有字節的鬥映。
不得不說，後者確實比自家軟件做的有魔力。
更重要的是，他身邊的小輩們，手機裝着的都是鬥映，偶爾他還能看見自家員工刷鬥映。
這樣的對手如何不令他警惕。
……
徐嘉放回手機，看向張一名：“張董，看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競爭對手們的動作比我們想象得要快得多，以他們的體量，怕是三天內，直播帶貨的就不止鬥映一家。”
他從不小覷於任何一個巨頭，他們可能礙於體量，很多時候不方便轉向。
但正由於他們的體量，當他們選好方向，大舉投入資源進軍的時候，壓迫力也不是一般公司能承受得起的。
“呵呵，正如你之前所說，直播帶貨沒那麼好做，大家一窩蜂扎進來，不是誰做的多，誰做的快，誰做的大能贏，而是誰做的好，才能脫穎而出。”
張一名也有他自己的驕傲，聳了聳肩膀，絲毫不懼道：“比優秀，我們字節從不退縮，大不了就一個字，幹唄。”
正應了亮劍那句格言，狹路相逢勇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