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能感受到周遭的視線對自己沒有起初那麼尊敬。
畢竟都以爲首富嘛，多麼牛嗶的人物。
現在發現居然跟他們一樣，面對徐嘉有着同樣的態度。
反而對徐嘉更加高山仰止，對馬芸卻是打破了神化。
但馬芸並不在乎這些，他如果在乎面子的話，就不可能將阿里給發展到這麼壯大。
成爲一個商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放下面子。
“徐總，將才和尖兵的區別在哪？爲什麼你會說阿里需要的是尖兵，而不是將才。”馬芸落了座，第一時間追問。
他有預感，這個問題的答案搞明白，阿里在直播電商這塊新興的領域就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將才講究的是格局，我去鬥映的時候，短視頻這塊還方興未艾，什麼都是從頭開始，自然需要講究格局，而阿里則是成熟的集團，旗下企業的架構也嚴絲合縫，可以修修補補，但大拆大建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們需要的是能夠在原本生態位上，發揮出作用的人，這種人只能是尖兵，並且淘寶與微視、鬥映都不相同，這兩個app是用戶在娛樂之餘纔會逛一逛直播間，但淘寶就是專門賣貨的地方，只是貨品種類繁雜，要不怎麼有逛淘寶這個說法。”
“在我看來，貴方要做到是培養出頭部主播，利用他們的影響力將淘寶的流量給集中起來。”徐嘉不緊不慢地講解道。
他對直播的格局，是自前世直播電商領域三分天下後，給出的定論。
由結果去推導出開始，自然再簡單也再發人深省不過。
“有道理，字節、企鵝的日活擺在那，這是我們比不過的，在這一塊下手只能是以己之短，去擊彼之長，相反捧出頭部主播的話，是將淘寶廣而散的流量給聚攏，反而能做到吸引新流量的可能。”
馬芸能坐到首富的位置，並不是蠢材，被徐嘉一點就通。
他不大的眼睛愈發明亮，看徐嘉的眼神也變得欣賞起來，這種人才怎麼就不是自己阿里的人呢。
不過想想也是，徐嘉的才華不是哪家集團能夠裝下的，再加上傳言中對方的性格，必定是寧爲雞頭不爲鳳尾。
但他依舊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阿里，不用你拋棄手上的產業，來了這裏，再過幾年我就將阿里整個集團的權利慢慢過度給伱。”
他給出的是接班人的待遇，還遠遠比如今的接班人張勇要重視得多，連自己退位讓賢的期限都給出來了。
不可謂不看重，只是他錯估了徐嘉的想法。
在徐嘉看來，如今的阿里雖然鮮花似錦熱火烹油，但其實是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口。
誰坐上去，誰屁股就等着開花。
就算是馬芸本身，也阻擋不住大勢，很簡單阿里從做大做強那一天開始，就不姓馬了。
馬芸影響力是強不錯，但阿里上下的意志已經不再根據馬芸的意志去走，是一個放出籠的資本野獸，接下來馬上就會有鐵拳教其重新做人。
甚至有了一句名言，沒有馬芸的時代，只有時代中的馬芸。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八擡大轎請徐嘉，他都不帶心動的。
“呵呵，算了，我一個外人還是不插手你們阿里的家事，何況以您這年齡，離退休還早着，擔心什麼。”
雖說淘寶名義上是歡迎所有商家入駐，但有官方扶持和沒有的差別比天與地都大。
徐嘉等於是用這一個主意，換取了阿里對於嘉行周邊產品的流量傾斜與扶持。
對於如今努力將產品渠道給鋪開的嘉行來說，不失爲開疆拓土的大好機會。
雙方都有想法進行進一步的接觸，交談起來也就變得順利。
得到徐嘉給予的‘錦囊妙計’，馬芸即便沒有達到來時的目的，也依舊喜笑顏開起來，笑道：“徐總，那邊郭導他們邀請你上臺呢，快去吧。”
郭凡等主創人員正站在寫着六十億數字的冰塊旁，朝着徐嘉所在的方向招手。
“那好，我先過去一趟，失陪了。”
徐嘉見狀，順勢站起身，走向郭凡等人的方向。
他與阿里和馬芸的接觸都是淺嘗輒止，有需要跟對方合作的地方，但絕不打算深入。
明知對方馬上要遭受鐵拳，離得近怕崩一身血。
“辛苦了諸位，待會兒人人一份大紅包，等到電影下映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徐嘉對郭凡等人說道。
他特意準備了幾份支票，其中給郭凡的就高達六千萬，等於是給對方百分之一的票房分成作爲激勵。
等到媒體記者聚集，工作人員將一份大大的支票給拿了上來，放在徐嘉和郭凡中間，這也會作爲一個噱頭，回頭隨着《流浪地球》六十億慶功宴一塊發出去。
對於逐漸疲軟下來的電影會起到一些強心針的作用，能多撈一點票房是一點。
嘭！
錘子砸在冰塊上，象徵着票房六十億破冰。
喀嚓，衆人站在一起敲冰的畫面被忠實地記錄下來。
而在後面的背景板則是雙手鼓掌的馬芸。
……
“各位老師好，我是演員張松文，出演過《乘龍怪婿》《摩登時代》……”
一個貌似憨厚的中年男人站在試鏡間當中，向着前方徐嘉等人做着自我介紹。
“徐導，感覺怎麼樣？”
徐嘉向一旁戴着眼鏡的男子問道。
這人便是被請來執導《狂飆》的導演徐吉周，也是前世原作的導演。
徐嘉不是沒想過從公司內部找，但適合《狂飆》風格的沒幾個，而正午陽光的人更多傾向於《都挺好》和《人世間》，他們對於這種生活類的本子有更多的偏好。
“演技沒問題，形象上也符合高啓強前期窩囊的氣質，就是人氣上可能差點。”徐吉周實話實說道。
他是挺看好張松文的，但選角工作不是他說了算，還是要看資方的意見，也就是大老闆徐嘉的看法。
張松文忐忑地等待着自己將要面臨的抉擇，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前世《狂飆》籌備時沒那麼大的熱度，纔有他上位的機會，但這一世有嘉行作主導，再加上徐嘉的參與，整個影視界都盯着，他不覺得自己有機會出演這麼重要的角色。
“既然形象、演技都沒問題，那就定他了。”
徐嘉隨口道，人氣在他這裏從來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