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花園中!

    範正看着趙煦慘不忍睹的身體數據,頓時臉都黑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離開開封城三年,趙煦可以說聲色犬馬三年!在自己的放縱下,再加上新任太醫丞王仲的助紂爲虐下,他的身體竟然虧空到如此程度。

    體重超標!

    血壓增高!

    力量和耐力大幅度下降。

    趙煦正直年輕,由於底子太差,再加上三年的放縱,身體已經垮掉了。

    “從現在起,官家必須勤練五禽戲!並且堅持減肥!”

    “同時範某也會親自安排藥膳食補!”

    “最重要的是要節制房事!”

    ………………

    趙煦這才臉色稍緩,能夠再有子嗣乃是他的心病,再說範正此舉也是爲了他好,當下只能無奈點頭。

    如今大宋變法新法如日中天,新黨可不想再重複當年宋神宗駕崩,新法半途而廢的情況,只能先趁着趙煦還健在的時候,趁機滅西夏,收復燕雲十六州,讓新法徹底穩固。

    “範太丞!官家的身體如何?”

    “官家的身體原本就弱,如今再次虧空,恐怕已經傷了元氣,下官也只能盡力彌補,短期內定然無礙!只不過朝廷的很多計劃,恐怕要提前進行了!”範正凝重道。

    “再者!唯有強壯的身體,方能優生優育,方纔能讓官家再續血脈!”範正知道趙煦素來有逆反心理,一味的逼迫並不會見效,只能先威逼一番,再來利誘道。

    然而要一如往常一般,趙煦正當年輕,他們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徐徐而來,然而趙煦這三年來,身體再次虧空。

    幸好朝廷中,還有一個邪醫範正和官家亦醫亦友,好歹也能讓官家稍微收斂一番。

    三個宰相凝重的點了點頭,大宋目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難逢明主,正是他們一展抱負之時。

    他們三人並非不知道官家縱情酒色,然而如今的趙煦大勢已成,君威浩蕩,他們這些宰相也只能俯首,根本無法勸說。

    直到太陽落山,這才從皇宮中告辭,就看到三位宰相還在等候於他。

    範正做完這一切,不由心中一嘆,他雖然和趙煦親近,然而伴君如伴虎,他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足夠了,甚至趙煦能聽多少,他也沒有把握。

    範正看了三位宰相一眼,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範正每說一句,趙煦的臉色都黑一分。

    他也有父親范仲淹變法失敗的前車之鑑,自然知道一個帝王全力支持變法是何等的難得。

    趙煦臉色一僵,要是讓後宮三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恐怕自己將沒有多少寧日!

    範純禮也心有體會的點了點頭。

    ……………………

    “既然如此,那就先從扶持女真開始吧!如今的女真還是太弱小了!”章惇大手一揮道。

    “可行!”蘇頌點頭道。

    範正冷笑道:“微臣的確是僭越了,不過微臣可以向孟皇后、朱太妃、向太后建議此事!”

    “哪有太醫連皇帝的房事也要管!”趙煦不滿道。

    他行事素來穩重,然而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他靜待時機。

    範正臉色凝重,三大宰相意見一致,這天下大勢恐怕又要風雲突變了。

    離開皇宮之時,範正坐上了父親的馬車,回首看着高大的皇城們漸漸遠去,範正重重一嘆。

    “大宋新舊兩黨變法可以說已經醫治好了天下之疾,然而以孩兒看,天下最大的弊端乃是無法約束的帝王!”範正臉色挫敗道。

    他嘔心瀝血,冒着風險爲大宋變法,利用醫術讓趙煦身體恢復健康,並且讓趙煦有了子嗣傳承皇位,原本一切形勢都朝着好方向發展。

    更甚者,他還是在趙煦度過前世死劫之後,才前兩浙路爲大宋掃清最後一處障礙。

    然而誰能想到,他才離開開封城三年,趙煦的身體竟然再度急轉直下,讓大宋的前途再度蒙上一層陰影。

    要知道人亡政息在歷朝歷代都是極爲常見之事,更別說如今太子趙茂年幼,皇帝一旦駕崩,太后垂簾聽政,劉太后、高太后的舊事必將捲土重來,大宋將會重演靖康之恥,華夏文明難逃中斷之厄運。

    “正兒,慎言!”範純禮怒斥道。

    範正心神一晃,頓時豁然一驚。

    他雖然穿越多年,依舊保留前世的記憶,對君王並無太大的尊重,自然沒有範純禮這等忠君思想,好在是在自己父親面前袒露心聲,要是在其他人面前,恐怕會招來禍事。

    “是,孩兒失言了!”範正低頭道。

    範純禮微微一嘆,他何嘗不知範正所言乃是大宋最大的弊端,大宋帝王一個個都性格偏軟,哪怕有大臣全力輔助,卻依舊屢受遼夏打壓。

    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雄主,然而剛愎自用的性格再度顯現,再加上其身體情況…………

    “我等乃是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即可!其他的莫要諱言!”範純禮大手一揮,直接結束今日的話題。

    一路上馬車的氣氛十分沉悶,父子二人都各懷心事,直到回到家中,看到張燈結綵的範府,和大門口翹首期盼的馬氏和李清照。

    父子二人不約而同的換上了一副笑臉,走上馬車,不將公事帶回家中乃是范家的傳統。

    整個范家很快傳來一片片歡聲笑語,範正感受着這歡快的氣氛,不由想起前世靖康之恥的悲劇,心中不由暗暗發誓,哪怕歷史大勢再有慣性,他也要竭盡全力阻擋悲劇的發生。

    第二日早朝。

  

  “微臣範正見過官家!”

    範正在垂拱殿在滿朝百官面前正式向趙煦覆命。

    趙煦朗聲大笑道:“好,範愛卿果然沒有讓朕失望,非但上海城拔地而起,摩尼教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已經覆滅!”

    範正歷經的時候,帶走了五百萬貫的飛錢,如今整個上海城的地皮受益足足達到了五千萬貫,這還不包括每年上海城帶來的鉅額賦稅。

    更讓趙煦激動的乃是摩尼教,摩尼教如同毒瘤一般盤踞在兩浙路,信徒衆多,一旦引爆定然會讓大宋最爲富庶的兩浙之地成爲廢墟,讓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大宋財政雪上加霜。

    在範正一連串操作下,摩尼教一點點被肢解,就連現在的摩尼教聖公也被抓到了開封城,不日將會明正典刑。

    兩浙路非但沒有受到一點點損失,更是在上海城和占城稻加持下,成爲天下最爲富有之地,讓大宋的國力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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