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又做了什麼事兒?”
家裏這隻貓從來不叫哥哥,更別說鹿鳴哥哥了,除非做錯了事情,或者有事兒求他。
霍離拿着電話走到陽臺上,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餘。
這處住宅是他在魔都的臨時住處。
“沒......沒什麼事兒。”蘇顯腦袋極速轉動:“就是今天是我第一天拍戲,有點興奮,就想跟您分享一下。”
真是完美的藉口!
電話那邊男人顯然也愣了一下,接着輕笑一聲,愉悅而舒暢。
語氣就帶了絲寵溺:“粉紅之星喜歡嗎?”
粉紅之星?
那顆粉鑽的名字?
是了,這種獨一無二的珠寶肯定有特殊的名字。
“喜歡,今天太晚了,我先睡覺了,改天再聊,晚安。”
蘇顯迅速爲自己找了個藉口,掛斷電話。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忙音,霍離有一瞬間的錯愕。
這個世界上,敢掛他電話的人,扳着手指頭也數不出幾個來。
蘇顯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沒想到所謂的監護人居然很年輕,難怪夢中那個女孩叫他“哥哥”。
她悄咪咪的發了一條朋友圈。
【今天第一次拍攝,導演說我演得很好!】
剛發出來,就得到幾條點贊和回覆。
【再接再厲】來自輔導員的回覆。
【對女生來說最重要的一點是早點睡美容覺喲】顧青回得也很快,她還真好意思說我。
【嗚嗚嗚,我剛拍完下班】苦命的田橙。
【呵,女人!】來自嫉妒心強的吳熱依。
【演技生澀,還需打磨】王朔真是毫不客氣。
【我就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錯】製片周姐也回了一條。
看吧,都是凌晨一點都還不睡覺的夜貓子。
......
《畢業季》按照拍攝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經過幾次磨合,大家配合得越發熟練,相應的進度也快了不少。
已經進入12月,京都也紛紛揚揚撒起大雪,今天是餘明希最重要也是衝突最大的一場戲。
蘇顯很早就到了片場,上次與田橙買的黑色羽絨服終於派上用場。
田橙也早就結束了自己的拍攝,回學校去了。
另一邊。新城傳媒代表江梁陪着一個約莫二十多歲年輕男子向片場走來。
“徐少,今天若兮只有一場戲,她看見你來探班一定會很高興的。”江梁諂媚的說道,眼前這個徐少正是新城傳媒的少東家,真正的太子爺,徐海喬。
楊若兮正是他一手捧起來的,如今正新鮮。
“別告訴她,一會兒給她個驚喜。”徐海喬說道。
“當然當然,我誰也沒說。”江梁連連點頭。
而此刻,餘明希坐在咖啡廳裏,低垂着頭,手中握着咖啡,因爲太用力,手指都開始泛白。
攝影師調整了下燈光,鏡頭裏她一半臉便落在陰影裏,露出一半精緻的側顏,飽滿的額頭到弧度完美的下頜線,最後收於天鵝頸。
臉上畫的雀斑倒成了一種點綴,多了一點成熟和性感。
窗外是大雪,屋內女孩眉宇微蹙,我見猶憐。
就好像尋常普通的人突然在某個時刻變得光芒耀眼起來。
“燈光和攝影師再調整下位置,燈光往右一點。”王朔看着攝像機指揮道。
場外,徐海喬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直覺覺得,這副妝容下,應該是個小美女。
“她是誰?”
“誰?”江粱剛纔並沒有注意到,一時有些搞不清楚。
他想着楊若兮的承諾,【幫我盯着徐少身邊出現的出現的女人】
徐海喬下巴輕輕一擡,江粱順着看去,便看見飾演餘明希的蘇顯。
“她啊,她叫蘇顯,京影大一的學生,試鏡的時候看過,本人長得還行。”江粱說得很保留。
這位徐少在圈裏也是出了名的愛玩,玩得花,被他盯上的,鮮有能逃過的,因此名聲不大好。
不過,楊若兮跟了他後倒是收斂不少,那女人挺有手段。
向她賣個好也沒什麼。
“還是學生啊。”徐海喬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今年才十七歲。”江粱補充了一句。
國內對未成年保護力度特別大,持零容忍態度,涉及這類的案件都是從重從嚴判。
“小姑娘挺好的,養兩年就好了,我很有耐心的。”徐海喬笑了笑,眼眸露出對看到獵物的興味,對江粱吩咐道:“你去查查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像這種小姑娘,只要方向對了,沒有不手到擒來的。
江粱已經在心裏盤算着要不要告訴楊若兮,那位可是自詡正宮娘娘。
蘇顯並不知道有人已經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她現在全副身心都投入在餘明希這個角色中。
場記打板。
“明希,我們分手吧!”劉然的聲音有些疲倦。
飾演劉然的來自上戲的,叫高明,不帥,但是個子高,挺陽光。
餘明希擡頭。
“爲什麼?我們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停!”王朔大喇叭喊道。
“這是分手,不是表白,蘇顯你的眼神不要那麼明亮,語氣稍微控制下,餘明希只是普通姑娘,不是大家追求的女神!懂嗎?”
蘇顯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
餘光掃過現場,最後與徐海喬碰了下。
是他!
剛纔她便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咬着她,讓她不太舒服,全身上下都極爲緊繃,這種緊繃極大的影響了她的狀態。
徐海喬咧開嘴笑了笑。
蘇顯深深吸了一口氣,試着讓自己放鬆,調整着情緒。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自己的表演得很浮躁。
王朔拿着喇叭喊:“開始。”
隨着一句分手餘明希眼中光芒逐漸暗淡,好似最耀眼的星星都熄滅,就像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遠離而去,更多是無言的痛苦,在攝影師的鏡頭下,她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
“很細膩。”王朔低聲讚道,這女孩稍微一提點就能迅速領會,果然表演還是需要天分的。
“爲什麼?我們不是很好嗎?”聲音帶着濃濃的不解及傷心,委屈得彷彿下一秒都要哭出來。
“帝都的房價太高了,就算再怎麼節約,再怎麼省喫儉用我們也買不起。”劉然抱着頭,聲音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