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霍離頓了片刻,說道:“讓她消失!”
凌猶豫了下,硬着頭皮開口:“小姐那兒……”
霍離漫不經心的看着他:“執鉞給我提了幾回,說給他找個助手,我覺得你挺合適。”
凌臉色都變了。
心想着這不是怕小姐知道了跟你生氣嘛,到時候您老又要把脾氣發到自己這些人身上。
他深感自己不容易啊。
不過霍離好歹改了主意:“送出國吧,安排人盯着。”
“是。”凌應聲。
繼續說道:“金色年華會所是白家的產業,表面上乾乾淨淨,實則是個銷金淫窟,錢權交易的場子,偶爾也兼職教訓包場子的人帶過來的女孩,拍裸照視頻都是家常便飯,還涉及多起人口失蹤案。因爲保密性強和安全性好,很受富豪圈的喜歡。但是從目前的信息來看,兩者之間除了引走十三,沒有查出有其它的交集。”
“巧合?”霍離轉動手腕上的繩結。
可世界上哪有什麼巧合的事情。
他起眼眸,說道:“查一下白家。”
白家那羣女人,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是。”
“小姐因爲救人心切,行爲就稍微出格了點…”
帶着兩人就敢去這種地方砸場子,不是行爲出格,是膽大包天。
霍離瞧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出格?我覺得還挺保守的。”
主子爺您說了算。
凌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從監控視頻查到相關人員口述收集,基本上還原整個事情的經過。
“那個女人劃傷了小貓兒的臉?”霍離突然問道。
當時她臉上滿是血污,與手上和腿上的刀痕比起來不算什麼,便沒注意。
“是,那幾個人交代得事無鉅細!”
執鉞才動手,幾人就受不住了,恨不得把小時候偷看隔壁阿姨洗澡的事情都交代出來……其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把她指甲一根根拔了!”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說把指甲剪掉一樣。
“是,主子,現場怎麼處理?”凌問道。
因爲這次還涉及到K集團,金色年華目前被禁封,裏面所有的人都已經被盤問完畢。
這次是八人以上團伙作案,性質已經和尋常滋事鬥毆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不屬於特執處處理範疇。
“其他人移交給治安司。執鉞那邊讓他把人處理了。”
霍離指尖敲擊着木質扶手,接着說道:“我原以爲漁歌是個謹慎的。你去趟三十八營,傳我話給蘇難,她要是做不了這個訓練場的負責人就別做了。”
三十八營專門負責訓霍家主脈貼身近侍,重要性不言而喻!
專門讓他走一趟,顯然霍離對最近訓練營出來的人很不滿意。
沒有掀起一點風波,偶有網友在網上發了相關視頻都被迅速撤掉。
只是在某些圈子引發了一場大地震,一時間,所有人都清心寡慾起來。
連網上娛樂八卦桃色新聞都少了許多,八卦小報的記者們無精打采的跟放假似的。
蘇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夢中前世今生交雜在一起,彼此糾纏融合。
最後都成了她的一部分。
一個人死亡的標準是什麼呢?
醫學上說脈搏停止跳動,心臟歸於沉寂,腦電波成爲一條平行線。
但是如果醫學上死亡的人在另外的身體裏甦醒,擁有了記憶和意識,那這個人是死亡還是活着?
她擁有了小貓的所有記憶,是否意味着小貓也以另外一種方式活着?
小貓生活單純,或許是因爲蜀洲氣候好,從有記憶起就生活在蜀洲的那座大莊園中。
每當過年的時候,霍離會把她帶到京城。
在京城,她認識了一個小女孩。
很快,她們就成了好朋友。
回到蜀洲後她們還用書信來往。
可是,不久不之後,她再也沒有收到小女孩的回信,她連續寫了好幾封都石沉大海。
後來她才知道小女孩一家都出國了,至此杳無音信。
她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帶着櫻花粉的牀幔,神思還有些恍惚。
田橙的事情給了她極大的打擊。
有些東西,哪怕是重生,也遙不可及。
她甚至無法責怪
遙不可及便不再追求。
已是三月初春,陽光透過玻璃大塊大塊的落入室內,灑在站在窗邊的人身上。
蘇顯掀開被子,赤裸着腳丫走到窗前,雙手環在男人的腰間,心就突然安定下來。
窗外的枝椏吐露着嫩芽,春天就這麼來了。
霍離轉身輕輕一撈便抱起她,邁步放在沙發上,撫摸着她的臉,發現觸感比之前又好了許多,真正是冰肌玉骨,錢沒白花。
“我睡了多久?”她像一隻小貓咪,在他掌心蹭了蹭。
“三天!”聲音清冷。
姬玄月把她送回來的時候還沒醒,只說身體已無礙,沒醒或許是因爲她不想醒。
不想醒,什麼事情讓她不想醒?
霍離撫摸着她的臉龐,眉眼間清冷疏懶,眸子幽不見底,望進去,彷彿落入深淵,讓她心尖發顫。
“用刀劃自己的時候疼嗎?”
“疼!”
霍離掐住她的下巴,臉上帶着冷色。
“你還知道疼?我以爲你是鋼筋鐵骨,下刀子都不帶猶豫的!”
“你的生命比任何東西都珍貴,我希望你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護好自己,它不僅僅屬於你。”
或許沒想到醒來便受到他的指責。
蘇顯一怔,看着他眉眼清冷疏懶,微微皺眉。
霍離越過她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