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顯低下頭,雪白的脖子染上一層紅暈,輕輕嗯了一聲。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鹿鳴強迫你的?我知道,這個混小子從小就無法無天,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兒!你放心,我給你做主。”
“沅姐,不是的,我喜歡他!”蘇顯輕聲說道。
霍沅微微嘆了口氣,揉揉她的頭髮,“你還小,可能不太明白喜歡和崇拜的區別。”
蘇顯擡起頭,笑着說道:“我明白。”
霍沅或許是被女孩的神色打動了,她想起那時候的自己,人總要在痛苦中才能學會堅強。
所有的堅強都是柔軟生出的繭。
“小朋友說什麼愛不愛的,鹿鳴對你說過他愛你嗎?”
蘇顯把臉瞥向一邊,不再言語。
霍沅一看就明白了,“傻孩子!”
自己這個弟弟,看着好說話,實則冷情得很。
年紀輕輕手握重權,要什麼有什麼,世間能有幾人入他眼?
“沅姐,喜歡他,是我自己決定的,所有的結果我都願意接受。”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想毫無保留的愛一次,哪怕是飛蛾撲火也沒關係。
午夜夢迴,她時常想起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而離開了熟悉的故鄉,活在這陌生的世界,總要有點支撐的。
霍離就是她的支點。
既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便沒什麼好猶豫的。
霍沅轉動着杯子裏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轉了話題。
“去年整個葡萄種植園遭受了大面積蟲害,葡萄減產60%,卡蒂亞葡萄酒也銳減,也誰知遭受蟲害過後的葡萄釀出來的酒味道居然更好。這批酒市場價遠遠高過往期的,可惜大部份被鹿鳴給收藏在酒窖裏了。”
“這批酒市面上炒到了18萬一瓶,喝一口都是金錢的味道。”
蘇顯舔舔嘴脣,嘀咕,“好想嚐嚐金錢的味道!”
她偷偷的從侍應生托盤裏拿出一杯酒,換了手裏的果汁。
18萬一瓶,必須嘗一口,大不了喫顆過敏藥!
霍沅沒注意,“鹿鳴那個小氣鬼,上次讓他給我幾瓶都不願意!”
“嗯,小氣鬼!”蘇顯心不在焉的附和。
“以後可以問小叔要了!”突然,兩人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
轉過頭就看見霍離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小男孩。
兩個女人瞬間變得慫噠噠的,左顧右盼,裝作啥也沒發生的樣子,一個是因爲背後說壞話被抓包,一個是因爲手裏還拿着紅酒。
“大哥,她們是誰啊?”偏大點的小男孩問道。
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又可愛又軟糯。
“沅姐和貓貓姐。”霍離摸摸他的頭,又對霍沅兩人說道:“小叔的兩個兒子。”
語氣漫不經心,完全不管霍沅因極度震驚而放大的瞳孔。
“沅姐帶你們去玩兒,我有點事情。”
“不……”孩子們剛想拒絕,看到霍離的眼睛就嚥了下去。
嗚嗚……大哥太可怕了!比爺爺還可怕!
這是生物對危險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
霍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小動作,聲音輕柔,“寶寶,過來。”
蘇顯嚇得心肝都抖動起來,完了完了,居然叫她寶寶。
這是她家爺能喊出來的嗎?不會是被掉包了吧。
她光棍兒的認錯,“我錯了!”
“哦,哪兒錯了?”霍離問得毫無煙火氣。
她悄悄的退到白色的餐桌邊,把杯子放下,雙手一攤:“您看我放下了。”
轉身就想跑,“我去趟洗手間……”
霍離嗤笑,一把摟住她的腰肢,橫抱起來,“不如我抱你去?”
蘇顯真是被嚇到了,衣服下全身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我這會兒又不想去洗手間了!”
霍離不語,但是也沒放下她,蘇顯着急了,“你別生氣了嘛,我就想看看十八萬一瓶的葡萄酒長啥樣兒,一口都沒喝着了就被您抓住了!”
聲音聽着真的挺委屈的,她感覺好冤!
“呵!”男人回給她不屑的冷笑。
“這可不是去年產的葡萄酒,這是往年的。”
合着她還拿錯了?
蘇顯聽着覺得更冤了。
“你先放我下來,這樣別人會誤會的。”
一路都有人看着兩人。
“誤會什麼?”
“誤會……”
對哦,現在他是她光明正大的男朋友了。
她摟着男人的脖子,“霍先生,您是主人,就這樣丟下賓客不太好吧!”
“現在不是了,這座莊園作爲霍家的彩禮爲小叔娶媳婦兒了。”
蘇顯恍然,“那天在酒吧的那個女人是小嬸嬸?”
“嗯!”
霍離把她抱進地下酒窖裏放在皮質沙發。
她的身後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見一排一排的酒架上放滿了各種葡萄酒。
酒窖很大,有吧檯,檯球桌,小型賭桌,遊戲艙等。
夏侯奕與周沫沫靠在一起與其他人玩紙牌,看起來很親密。
夏一一與姬玄月倚在吧檯低聲說話見她進來,兩人都笑着打招呼。
夏家與周家正在議親。
想來便是夏侯奕與周沫沫了。
蘇顯想起吳熱依,眸光暗了暗。
姬玄月開了全息投影,整個酒窖便呈現在衆人面前,他邁步其中,對着酒瓶,輕輕一點,一瓶酒的信息就出現在面前。
他拿起酒看了片刻,然後點擊一下,不一會兒便有機器人把紅酒送出來。
“爲了不破壞紅酒的口味,窖藏溫度和溼度都是經過嚴格控制的,人的體溫和手溫會帶來影響,所以都是機器人送出來。”姬玄月對蘇顯解釋了一句。
他打開紅酒木塞,拿出嶄新的醒酒器,頓時紅酒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你倒是好眼光!”霍離環着女孩的腰,坐在她身邊。
選了他酒窖裏窖藏了20年的一支酒。
雖不是最貴的,也排在前十。
這支酒出產於boldness的着名酒莊,叫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