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上旬。

    那部獻禮劇通知她進組,雖然只有三四個鏡頭,但是導演要求特別嚴格,每個鏡頭都要求完美。

    幾個鏡頭前前後後加起來拍了快一個星期才結束。

    而《霸王別姬》劇組終於把完整劇本發過來,確定了劇本圍讀會的日期,這個劇準備時間長達三年,光劇本都修改了好幾次。

    《築夢師》那邊,王朔給她發來信息說計劃大年初一上映,目前正在做特效,他發了一段特效視頻,是那段經典的顛倒世界。

    這個世界的特效非常驚豔!

    如果配合全息影像技術,可以讓人體驗身臨其境的感覺。

    王朔確實是天才導演,第一次拍電影,鏡頭的把握和處理都很完美。

    蘇顯給他發了兩個厲害的表情包,說期待成片。

    《築夢師》這部片子總投資超過五個億,其中大部份都用在了特效上面,鉅額的投資讓王朔也是壓力巨大,這部劇如果撲了,那他以後會舉步維艱,再也無法涉足電影圈。

    蘇顯覺得如果保持這種特效水平,基本撲不了。

    前世那部《盜夢空間》可是票房口碑雙炸裂!

    雲莊影視城。

    《仁醫》片場。

    蘇顯坐在椅子上看劇本。

    今天要拍攝古代兩人逃跑的戲份,她穿着漢服,裏三層外三層。

    姚立飾演的李勳因爲在給吳王醫治頑疾發生意外而被賜死,每次回到古代都是被通緝和追殺,所以有大量奔跑的戲份。

    這次也不例外。

    雲莊的九月並不比京都涼快,蘇顯一臉驚慌失措的跟着姚立奔跑。

    因爲跑得太急,裙子又太長,她提起裙襬,露出一雙亮晶晶的運動鞋。

    回到古代,李勳偷了一件古代的衣服給她,卻沒有偷鞋子。

    這場跑戲是連續拍攝,足足一公里,中間沒有任何停頓,地形環境又複雜,光無人攝像機都用了七八臺,沿途更是架設多臺攝像機。

    饒是姚立平時經常鍛鍊這場跑戲下來也幾乎癱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回頭看蘇顯卻面不改色,只是有些微喘,更多的是熱的。

    “小姑娘身體素質真好。”他大喘着氣說道。

    蘇顯正在喝水,聞言笑道:“姚老師,我只是仗着年輕,不過我覺得對演員來說體力很重要。”

    其實她剛纔跑步的時候把身體裏那股氣流控制在雙腿上了,跟拍廣告那會兒一樣,所以跑起來輕巧靈動。

    “是個體力活!”他點點頭,氣喘勻了。

    身體素質是演員的基本功,演戲並不是輕鬆愉快的事情,只是現在的藝人沒有老演員們敬業,變了味。

    劉去也回看了這場鏡頭,很滿意,見兩人又熱又累,便通知大家休息半個小時。

    那邊袁夢見了便讓唱晚和另一個跟着她的小助理買了幾十個大西瓜請大家喫。

    看見炎炎夏日有冰涼的大西瓜,劇組所有人都喜笑顏開,紛紛坐在樹蔭下喫瓜。

    “跟我們蘇姐在同個劇組裏就是有福氣,不是奶茶就是西瓜要不就是冰淇淋。”

    張顏笑着說道。

    休息了十來分鐘,副導演組織開工,蘇顯與姚立簡單的對了下戲,便開始進行下一場戲的走位排練。

    因爲並不涉及打鬥舞蹈等場景,走排一次就可以了。

    這場戲主要在姚立飾演的男主身上,他未經主人同意便私自治療被主人責罰的下人,主人當着他的面亂棍打死了下人。

    蘇顯扒在牆頭看到這一幕,感覺到害怕恐懼的同時終於明白男主狂熱斂財和不願醫治賣身的僕人的原因了。

    這也是兩人關係的轉折點!

    “鏡頭推進,臉部特寫!”劉去也看了眼A組鏡頭。

    B組鏡頭那邊男主戲是他自己掌鏡,姚立情緒不到位,連續NG十幾次,他讓人休息一會兒,便過來看這邊的拍攝。

    蘇顯緊緊捂着嘴巴,雙眼瞪大,彷彿看到喫人的一幕,眼睛裏滿是震驚、恐懼,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着。

    雖然她的面前只是一片空地。

    接着便轉化成哀傷,眼眶微紅,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這段哭戲沒有撕心裂肺的吼叫,表演得很剋制,但是那種悲傷幾乎要溢出攝像頭。

    這段沒有一句臺詞,所有要表達的人物情緒只能通過眼神的變化和微表情傳遞,但是她又捂着嘴,對錶演的要求更高。

    劉去也看過她所有的影片。

    她在《畢業季》裏面演技還很青澀稚嫩。

    但是在《人生若只如初見》裏面卻成長迅速,到現在的正在熱映的《末代公主》演技更加自然流暢,駕輕就熟。

    每一部戲都是一次成長。

    這種演員實在太難得了。

    而且她身上有一種神奇魔力,表演的時候特別能引動人的情緒,把觀賞者代入角色當中,同她一起喜怒哀樂。

    這種特質對演員來說非常難能可貴。

    “她的眼睛會說話……”他心裏嘆口氣,可惜這次合作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合作。

    她的重心應該放在大熒幕上,而自己的導演水平就那樣,拍拍電視劇還行,拍電影就難了。

    或者試着寫電影本子?!

    姚立也站在人羣中,他剛纔的表演爆發力不足,總是差一點。

    半晌,他回到自己場地,跟導演說可以了。

    這次拍得很順利,這種順利延續到下場對手戲裏,兩人都在狀態中,連其他演員都沒有出紕漏,居然一次就過。

    收工的時候時間還早,張顏問蘇顯要不要去酒吧玩玩,蘇顯正低頭看手機,吳熱依給她發了信息來,說一起喫晚飯。

    吳熱依在雲莊影城拍一部仙偶《飛天》,又上了好幾個綜藝節目,通告排滿,忙得團團轉。

    蘇顯來雲莊這麼久還沒見過她。

    拒絕了張顏去酒吧的提議,正想回復說好,就插進來電話。

    電話那邊,霍離慵懶冷洌的聲音傳來,裹着柔色,“晚點我會來雲莊。”

    蘇顯指尖微蜷,輕輕“嗯”了聲。

    電話對面男人蹙眉,莫名有些心浮氣躁。

    自從上次蘇顯跟他吵後,這小姑娘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帶。”

    蘇顯正想說不要,轉念一想,說道:“我想喫御香園的茯苓夾餅和糖卷果,東條街小巷子李記驢打滾,現在去買剛出爐的正合適。香草屋的抹茶酥和芋頭酥,要順應街那家的。還有稻香村的大八件。別家的不要喫。”

    她的聲音又軟又酥,就像報的糕點名。

    電話那邊就笑起來,“沒有別的?”

    “還有…霞姨做得奶油炸糕。”

    霞姨做的奶油炸糕外焦裏嫩,甜滋滋的,她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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