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宴匆匆趕到家,裴夫人心頭一喜,正要笑着迎上去,誰知,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要離婚。”

    他的雙眼閃爍着決絕的光芒。

    裴夫人猛地愣住。

    “你說什麼?”

    一時間,整個屋子彷彿被冰冷的寒意所籠罩。

    裴宴直視着她,沉聲說道:“三年了,我已經陪你們玩夠了,這一次回來,我要離婚。”

    這場婚姻的鬧劇,也該結束了。

    裴家老爺子被裴宴的話激怒了,猛地拍桌而起,與此同時,隨手抄起一隻杯子朝裴宴砸了過去,“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杯子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裴宴的額角。

    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鮮血從裴宴的額角緩緩流下......

    裴宴面無表情的伸手擦去額角的血漬,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的決心,語氣堅決:“我說,我要離婚。”

    裴家老爺子沉聲憤怒地吼道:“我不許!”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霸道。

    裴宴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心中泛起一絲煩躁。

    裴夫人不肯放棄,跟裴宴說了好幾次,希望他能夠去看看自己爲他精心挑選的如天仙一樣的媳婦。

    可此時的裴宴,滿心都是別墅裏的那隻小野貓,根本無法再容納其他人。

    他的脾氣和老爺子一樣固執而倔強:“我說了,對她我沒有任何興趣,而且我的心裏已經有人了。”

    裴夫人被他這句話氣得夠嗆,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阿晏,你先走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早知道,她寧願這個兒子沒回來。

    一回來,就將全家人氣得夠嗆,還鬧着要離婚!

    她辛辛苦苦尋來的天仙一樣的兒媳婦,誰能想到兒子竟然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

    阮知柚躺在牀上,睜着眼睛到凌晨五點才迷糊地睡着。

    起先她不敢睡,害怕裴宴回來,後來,見裴宴沒回來,實在扛不住,便睡了過去。

    這一夜睡得格外沉重,她甚至還做起了夢,夢裏有個男人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那雙手粗糙而有力,卻又帶着某種溫柔的觸感,所到之處,喚起了她全身的神經,彷彿能夠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而且那個男人的臉與裴宴長得極其相似。

    她伸手拍掉了那隻作亂的手。

    隨着一道嚶嚀,男人的手漸漸放慢了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裴宴的懷裏,男人正摟着她,閉目養神。

    阮知柚慢慢從夢中清醒過來,她漸漸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現實的場景中,而不是在做夢。

    “唔……”阮知柚輕哼了一聲,想要掙扎。

    裴宴察覺到她的動作,緩緩睜開眼眸,他的眼神一片炙熱,彷彿要將她完全融化在他的懷裏。

    “你醒了。”

    他嗓音低低的響起,似乎還很愉悅。

    阮知柚卻感到心態有些炸裂,她還沒逃離狼窩,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她該說自己沒心沒肺,還是警惕性太低?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幾點了?”阮知柚反問道,她想要知道裴宴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又做了多久。

    裴宴撩起脣,慢悠悠的答道:“寶貝,你要不要先起來再說話,你、壓到我了.....”

    他嗓音有些沙啞,透着一股異樣。

    阮知柚目光往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壓到了他的......

    下一秒,她連忙從裴宴的懷裏掙扎着坐起來。

    誰知,剛一起身,就被裴宴那隻大灰狼撲過來壓倒在牀上。

    阮知柚眼底閃過慌亂:“你幹什麼?快起來!”

    她嬌弱的身軀被他緊緊的禁錮住,無法動彈半分。

    她仰頭,看向裴宴,男人英俊深邃的臉龐近在咫尺,濃密捲翹的睫毛遮掩住了他幽深的眼眸,濃烈的佔有慾卻無法遮掩。

    阮知柚渾身僵硬。

    裴宴沒有理會她,俯身湊近了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嬌嫩的肌膚上。

    “寶貝,你真美......”

    他低沉的嗓音彷彿一團火,在她的腦海裏肆虐,他眼睛緊緊盯着她,彷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阮知柚只覺得腦袋轟隆隆作響,她緊咬着嘴脣,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

    可是裴宴紋絲不動,反而更加用力的擁抱她,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脊背慢慢往下,在她纖細白皙的腿彎處停頓了一瞬。

    “看來你還挺有勁,要不要來場晨間運動啊?”

    “我昨晚可是很守規矩,什麼都沒幹,原本只是打算單純的睡個覺,誰知道你抱着我不放......撩了我一個晚上......”

    “怎麼可能!”阮知柚纔不信他的鬼話。

    她一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

    快速地站起來,然後衝出臥室。

    關門的時候,她聽到房間裏傳來了裴宴的笑聲,那笑聲像是在嘲弄她的慌亂和不知所措。

    她來到樓下客廳,餐桌上竟然擺着豐盛的早餐。

    這時,裴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喫點東西吧,喫完我送你回去。”

    阮知柚轉過頭,目光落在他臉上,有些疑惑。

    他能有這麼好心,送她回去?

    裴宴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戲謔:“怎麼了,看着我幹嘛?難道你覺得我會在早餐裏下毒?”

    阮知柚倒不是擔心他下毒,而是擔心他在早餐里加入了一些她不知道的東西。

    “我不餓,我想現在就回去。”阮知柚略帶不安地說道,她不確定裴宴的用心,害怕他對她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不行,不喫早餐對身體不好。”裴宴不由分說地拒絕了她的請求,徑直坐到餐桌前,邀請她一同共進早餐。

    兩人僵持着。

    阮知柚有些無奈,過了一會兒,問道:“喫完,你就送我回去?”

    “嗯。”裴宴淡淡頷首。

    阮知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拿起了刀叉。

    裴宴看着她,漆黑幽暗的眸底閃爍着莫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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