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坐在牀上,悶聲不吭。

    朵伊看着她的樣子,眼神微微一斂。

    白嫣然不是個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裏的人,她一直都活潑開朗,即使心裏再不痛快,也不會藏在心裏。

    朵伊小心翼翼地開導:“嫣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白嫣然看了她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朵伊。

    她悶聲悶氣地說:“我就不應該上去,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象的到她跟阿宴哥哥親密地躺在一張牀上,還摟摟抱抱的......”

    朵伊聞言一怔,半晌才勉強回過神來。

    她喃喃道:“你知道裴宴的情況,他現在對她產生了依賴......”

    白嫣然忽然冷哼一聲:“什麼依賴,誰知道那個女人使了什麼狐媚的伎倆,居然把阿宴哥哥迷得團團轉!”

    那嬌滴滴如水般的聲音,就連她一個女人聽了都受不了,更何況是男人!

    朵伊低聲說道:“小聲點,如果裴宴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你。”

    白嫣然悶聲回答:“他現在應該正享受着呢,根本聽不到。”

    朵伊倒是非常謹慎,隔牆有耳,畢竟家裏還有其他的傭人和保鏢。

    她安慰着白嫣然:“他們是夫妻,做一些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你不需要生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白嫣然躺在牀上,心情卻無比難受。

    這時,空氣中飄來一陣香味。

    嫣然順着香味的方向看去,只見桌上燃着一個香爐:“朵伊,這是什麼香料啊,怎麼這麼好聞?”

    朵伊看了眼香爐,淡淡地解釋道:“這是一種特製的香料,內含十三種成分,能夠安撫心神助眠,但是這個香,不能給孕婦用。”

    “爲什麼?”白嫣然好奇地問道。

    朵伊解釋道:“這裏面有檀香,孕婦聞多了,容易導致流產。”

    流產?白嫣然瞪大了眼睛,眼底掠過一絲驚訝。

    朵伊掀開被子躺下,“睡吧,其他的事以後再想。”

    白嫣然的腦子正在胡思亂想,愣愣地應了一聲:“......哦。”

    **

    深夜時分,夜幕如墨,沉寂的房間裏瀰漫着一絲熱意。

    阮知柚平躺在牀上,目光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口中輕輕吐着氣,緊緊握住牀單的雙手在她身側扭曲着,然後緩緩鬆開。

    片刻後,迷離的眼神漸漸清醒過來。

    她一擡頭,正好撞上裴宴的視線。

    看着裴宴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浴室裏走出來,她心中染上一絲慍怒,對視中,她的視線停留在他嘴脣上,一想到他那張脣剛剛吻過她的......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再次襲來,耳根一陣發燙。

    裴宴朝她走過來,手中拿着一條溫熱的毛巾:“我給你擦擦。”

    阮知柚羞澀地扭過頭,沒有理會他。

    裴宴輕輕地笑了起來,低下頭,細心地替她擦拭身體。

    她的身子像是一塊柔軟無骨的羊絨,任由他擺弄。

    燈光柔和地灑落在潔白的被褥上,白皙的肌膚泛起一層淺淺的粉色光暈,顯得愈加誘惑動人。

    裴宴的目光在她身上緩緩移動,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的目光細細打量,彷彿是欣賞一幅精緻的藝術品,直到將她擦拭得乾淨,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他把毛巾隨意地扔到一邊,俯下身又想去捕捉她的脣。

    然而,阮知柚卻轉過了臉。

    “什麼毛病?”裴宴笑着問道:“怎麼每次連自己都嫌棄?”

    就因爲他剛纔親了她的那裏,現在親都不讓親了。

    女人啊,真是過河拆橋。

    阮知柚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想理會他。

    裴宴低聲嘆息:“寶貝兒,別生氣了,看在我剛纔精心侍奉了你半天的份上,今晚就不趕我走了,好嗎?”

    他伸出修長的手臂,勾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入懷中,兩具年輕健康的軀體瞬間貼合,毫無縫隙。

    阮知柚的呼吸頓時凝滯,她掙扎了幾下,羞惱的嗓音中帶着懶倦,尾音不自覺連着小氣泡:“你睡一邊去,別離我這麼近。”

    “遠不了。”他的嗓音微微暗啞:“別動,我還在忍着呢......”

    聽到他聲音的不對勁,阮知柚頓時不敢動了,再糾纏下去,今晚都別想睡了。

    裴宴似乎很滿意她乖巧的模樣,他低笑一聲,將她擁在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低聲哄勸着:“寶貝兒,快睡吧,我會守着你,不會碰你的。”

    過了許久,她終於抵抗不住睏倦的侵襲,漸漸閉上了眼睛。

    裴宴靜靜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心裏涌出濃濃的甜蜜與幸福。

    每天都要抱着香香軟軟的老婆睡覺纔行。

    **

    裴宴哪怕每天睡得再晚,第二天早上也要起牀堅持半小時的運動。

    這半小時,就是他保持身材,維持腹肌的關鍵。

    沒有腹肌,還怎麼勾引阮知柚?

    雖然她嘴硬從來不說,但他知道,她每次看見自己腹肌的時候,目光都會稍稍停留幾秒。

    若是每天投入半小時,就能讓她迷戀上自己,那這筆投資還挺划算的。

    可是當他來到健身房的時候,卻發現裏面已經有人了,他的健身房,除了他自己,一般沒人敢進來。

    阮知柚還在睡覺,誰會在裏面呢?

    裴宴微微擰起眉,緩緩走了進去。

    此時,朵伊正在跑步機上奔跑着,貼身的背心和鯊魚褲讓她的曲線盡顯無疑,她平時穿得相對保守,大多數時候都穿着寬鬆的白大衣,很少會穿得這麼性感。

    朵伊聽覺敏銳,察覺到有人進來,於是加快了腳步,她擡起手臂,將頭髮高高束起,大方秀着她的好身材。

    隨着她的動作,脖頸間滲出了薄薄的汗珠,徑直往下滴落。

    運動會釋放大量的多巴胺,是荷爾蒙最好的催化劑。

    裴宴慢慢踱步至跑步機前:“是你?”

    聽到聲音,朵伊才緩緩擡起頭,拿詫異的目光注視着他,眼波微動:“早上好啊,裴宴。”

    她調慢了速度,動作卻沒停下,擡手輕輕擦去頸間的汗珠,微笑着說:“不好意思,我晨間有運動的習慣,看到這裏有健身房,就進來了,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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