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沉思片刻,突然擡起頭說道:“我的禮物,要比周斐然的好。”

    阮知柚隨口道:“知道了。”

    裴宴輕輕挑起眉毛,他的語氣裏帶着一絲警告:“別想敷衍我。”

    阮知柚心想,就算敷衍你,你能怎麼着?

    但這種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了,她點了點頭說:“我保證,絕對會比他的禮物更好。”

    裴宴見狀滿意了:“好,我等着你的禮物。”

    阮知柚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眉頭微微皺起:“你幹嘛要跟周斐然比?”

    裴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目光深邃地望着阮知柚,言之鑿鑿地說道:“我身爲你老公,我的禮物難道不該是最特殊最珍貴的嗎?而且,你當着我的面公然表白,說你喜歡他合適嗎?”

    阮知柚頓時愣住,她急忙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他了?”

    裴宴冷呵,眼神裏帶着一絲嫉妒:“你說你喜歡他的歌,他的音樂,這和你喜歡他還有區別嗎?”

    阮知柚氣得臉色微紅,她咬着脣用他的話語反擊:“我身爲他的粉絲,說他的歌好聽有問題嗎?再說了,他唱歌本來就好聽,但這並不代表我喜歡他本人。”

    聞言,裴宴忽的揚起脣笑了笑:“那最好不過,因爲你只能喜歡我。”

    阮知柚:“............”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砰地一聲發出一道巨響,猶如天地間炸裂的音符。

    阮知柚側首望向窗外,黑暗中一朵接一朵的煙花從夜幕上綻放開來,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那璀璨的色彩,五光十色,在夜色中變幻出各種形狀,將黑暗驅散。

    阮知柚起身走到窗前,眼睛倏然睜大,驚喜道:“這也是秦起準備的?”

    裴宴跟隨着她來到窗前,轉頭凝視着她的表情,神色漸漸柔和了幾分:“我讓他準備的,你喜歡嗎?”

    不過阮知柚似乎沒仔細聽第一句,是誰準備的不是重點,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喜歡,好漂亮。”

    她的表情在煙火中顯得格外明媚,彷彿整個世界都因着這一刻的絢麗而變得美好起來,方纔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裴宴看着外面的煙花秀,他的聲音裏帶着幾分遺憾,“除了婚禮,其他的倒是一樣不差。”

    阮知柚看得專注,完全沒有聽到裴宴的嘆息聲。

    裴宴低眸注視着她的雙眼,煙花閃過的瞬間,她的眼中彷彿有煙花綻開,美得不可方物,他眼瞳微微一縮,此刻有些動情。

    “柚柚。”他輕聲喊她。

    “嗯?”

    聽到聲音,阮知柚猛地扭過頭,忽然看到裴宴的臉近在咫尺,眼底氾濫着濃郁至極的情愫。

    她的瞳孔猛然收縮,整個腦袋都轟隆作響,而裴宴卻不等她有所動作,已經抱着她纏綿的吻了上來,他的呼吸很重,手指穿過她的長髮,強迫她擡高脖頸,承受自己的親吻。

    他的手掌扣在她的後背,動作越發熱烈,彷彿比窗外綻放的煙花還要狂野。

    阮知柚心裏念着看煙花,伸手使勁捶着他,讓他鬆手。

    裴宴睜開眼,看着她的耳朵一點點變成了紅彤彤的顏色,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他伸手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尖,這個地方,只能爲他而紅。

    殊不知,阮知柚是氣得,她伸出手催促了幾次,眼前的男人巋然不動。

    好好的煙花秀就這麼浪費了,阮知柚心痛死了。

    直到裴宴退開了些許,阮知柚才緩慢地回過神,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顫抖起來,嬌豔欲滴的紅脣被吻得嫣紅水潤。

    漫長的煙花也進入了尾聲。

    她突然來了一句:“裴宴,你好討厭,我明明想看煙花的。”

    裴宴微微鬆開她的脣,眼神中閃爍着淡定:“想看煙花還不簡單,以後天天帶你來看。”

    他伸出指尖揉了揉她的臉蛋,低喃道:“讓你看個夠。”

    阮知柚拍掉他的手,目光中透着一絲不悅:“不想看了。”

    有裴宴在,什麼心情都沒了,想聽歌也不行,想看煙花也不行。

    裴宴微微皺起眉頭,終於察覺到她耳朵之所以通紅,並非因爲害羞,而是因爲生氣。

    她今天對着周斐然也紅了,他看得很明顯,那是害羞。

    可對着自己呢,她一副恨不得打他兩拳的模樣。

    裴宴心裏涌起一股酸意。

    阮知柚看着已經結束的煙花,意興闌珊的說:“我們回去吧。”

    她掙脫了裴宴的束縛,轉身往外走。

    裴宴看着她的背影,只好拿起她的包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門外,見到站在外面的人,阮知柚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情:“周先生,你怎麼還在?”

    她原本以爲周斐然早就離開了,沒想到他一直守在門外。

    周斐然笑着解釋道:“我怕你還想聽我唱歌,所以沒走。”

    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份深深的誠意。

    阮知柚有些意外,同時也感到一絲感動,她抱歉的說:“早知道你沒走,應該邀請你一起看煙花的。”

    周斐然只是笑笑,並沒有再多言。

    他看得出來,這兩位一定是要度過一個特殊的日子,他又怎麼好意思去打擾他們,成爲煞風景的存在呢?

    他留在這裏,僅僅是由於職業操守。

    裴宴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周斐然手中的禮盒上,眉梢微蹙,神色不悅。

    他的手裏還拿着剛纔阮知柚送給他的禮物,周斐然注意到裴宴的眼神,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爲了轉移話題,他急忙問道:“阮小姐,你現在是打算回去了嗎?”

    阮知柚微微點頭,臉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裏卻透着滿滿的喜悅:“嗯,今天很開心你能來給我唱歌,我感到非常高興,你能抽空過來一趟,真是太感謝了。”

    然而,旁邊的裴宴忽然發出了一聲不知所謂的冷笑,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有什麼?只要給錢,他下次還會來。”

    周斐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他出來之後已經打聽到了裴宴的身份,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更得罪不起,所以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敢有任何的質疑。

    可是,阮知柚卻感到有些生氣,覺得裴宴在侮辱人:“人家又不是賺不到錢,憑什麼缺你那點錢。”

    周斐然這麼難請,裴宴這張嘴,還把話說的難聽,他下次肯定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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