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的手剛搭上裴宴的肩膀。
林子衿就皺起眉問道:“秦起,你怎麼來了?”
秦起撓了撓腦袋,語氣充滿了無奈:“聽說你哥出車禍住院了,我來看看......”
“你來看我哥?”
林子衿擡起頭,想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秦起挑了挑眉,故意反問道:“是啊,有問題嗎?我這個人一向活雷鋒,就喜歡做好人好事。”
“呵呵。”林子衿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有問題,我哥現在挺好的,謝謝你來關心。”
秦起聞言,轉過頭,朝病房內瞄了一眼,見林寒聲躺靠在牀頭,面無表情地盯着桌上的雞湯,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起的瞳孔驟然縮了縮,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既然沒事,那我走啦~”
“等等!”林子衿叫住了他,冷哼道:“你來醫院看我哥,難道不應該給他買點水果或者補品什麼的嗎?”
秦起無奈地攤開雙手:“哎呀,這次忘了,下次吧......”
林子衿切了一聲,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畢竟秦起一直跟她哥是死對頭,鬼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說不定是來看她哥嚴不嚴重的。
秦起不以爲意,轉頭嘻嘻笑道:“裴哥,有時間去喝酒嗎?”
裴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將手搭在阮知柚身上:“沒空。”
“懂~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嘛,那我走啦~”秦起的嘴角掛着一抹詼諧的笑容。
說完,秦起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林子衿看着秦起的背影,眼中露出一道鄙夷:“整天就知道喝花酒,不務正業。”
秦起的長相屬於那種陰柔型,皮膚白白的,少了一份陽剛之氣,而且他平日裏總穿得花枝招展,像極了一個風月場所的公子哥。
林子衿看不慣他這幅油腔滑調的模樣,她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會秦起。
阮知柚從剛纔起就一直沒說話,此刻她的視線從秦起身上收回來,落在林子衿身上:“子衿,這些天你去我那兒,讓陳姨給你做好喫的,最近你瘦了不少。”
林子衿笑了笑:“沒事,就當減肥了。”
阮知柚看了眼她細細的小蠻腰......
就在這時,病房裏的季慕思突然喊道:“寒聲,林寒聲!”
衆人立即意識到出了事。
阮知柚和林子衿對視一眼,立馬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季慕思從病房衝出來,臉上帶着焦急的神色:“不好了,林先生,林先生他暈倒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哽咽和不安。
林子衿立馬道:“我去喊醫生。”
她急速轉身跑了出去,其餘人也進了病房。
林寒聲躺在牀上,臉色蒼白。
阮知柚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季慕思的眼眶微紅,哽咽着抽泣道:“他不知道怎麼了,喝完雞湯,突然就暈過去了......”
阮知柚安慰道:“你先別急,醫生馬上就來了。”
大家紛紛讓開了位置,將焦點轉移到了林寒聲身上。
裴宴看了眼躺在牀上的林寒聲,湊到阮知柚耳邊小聲說:“該不會是喝雞湯喝壞了吧?”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被病房裏的每一個人聽到。
阮知柚面上一窘,用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別胡說。”
裴宴悻悻然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醫生替林寒聲進行了仔細的檢查,沉吟片刻,接着摘下了口罩,神情凝重地對衆人說道:“不是雞湯的原因,而是病人車禍腦震盪引起的後遺症。”
林子衿聞言,忍不住低呼出聲:“什麼,腦震盪的後遺症?”
醫生點點頭:“目前看來應該只是暫時性的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持續惡化的話,就需要住院進行治療了。”
林子衿焦急地詢問:“到底有多嚴重?”
醫生微微頓了一瞬,搖頭嘆息道:“腦震盪後遺症多種多樣,頭疼耳鳴、失眠、記憶力下降等,對病人影響很大。”
衆人聞言皆是變了臉色,林子衿更是失控道:“怎麼可能呢,昨晚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今天醒來就變成這個樣子......”
醫生輕輕嘆了口氣:“目前我還不確定具體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只能儘量穩住病情,避免繼續惡化。”
頓了一下,醫生又說:“這段時間必須特別注意病人的休息和飲食,儘量不要刺激到病人。”
林子衿點點頭:“我記住了,醫生,那我哥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說道:“也許幾分鐘,最長不會超過三十分鐘,如果超過三十分鐘還醒不過來,可能是腦挫傷或者顱內血腫,那就要進行手術治療了。”
聽完醫生的話,林子衿咬緊了脣,眼睛通紅。
季慕思則被嚇得差點摔倒,她連忙拉住醫生的胳膊,驚恐萬狀地望着醫生問道:“醫生,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醫生目光落在病牀上的林寒聲身上,語氣 鄭重地告誡衆人道:“病人雖然目前看起來並無大礙,但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意外,希望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
阮知柚的手指緊攥着拳頭,臉上佈滿擔憂之色,半晌,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讓他有事,醫生,請你們盡全力治好他!”
醫生轉頭對着阮知柚說道:“林先生的病例我們已經傳真給國外的專家了,但是......”
“但是什麼?”
幾人同時追問道。
醫生苦笑着說:“我們只是試試而已,如果能請到世界上最頂尖的神經外科專家洛克菲勒,那就好了。”
“洛克菲勒?”
”衆人心頭一震。
“是的,如果能請到他,林先生的康復機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但洛克菲勒先生一般人根本請不到。”
“好的,醫生,辛苦你們了。”幾人頷首道謝。
待醫護人員離開後,季慕思才緩過勁來,她看着林寒聲,擔憂道:“怎麼辦,這個洛克菲勒到底是誰?我們能請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