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柚走出裴宴的懷抱,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她輕聲問道:“舅舅,你怎麼了?爲什麼會有人追着你?”

    舅舅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顫抖着聲音說道:“知柚,我......我.......”

    他支支吾吾不肯說,似乎有難言之隱。

    突然,一個男人拿着鐵棍走了上來,聲音嘶啞而兇狠地說道:“他欠了賭債,今天要麼給錢,要麼把他的命留下!”

    黑髮寸頭的混混手中的砍刀在陽光下閃耀着凜冽的寒光,惡狠狠地看着舅舅。

    舅舅嚇得滿頭大汗,連忙求助道:“知柚,求求你幫幫我,舅舅不想死,我還想要自己的命呢......”

    阮知柚皺了皺眉:“舅舅,你上次不是說再也不賭了嗎?你怎麼又輸錢了......”

    舅舅淚流滿面地說道:“知柚,舅舅輸了那麼多錢,不甘心哪,我想着這次贏了錢就金盆洗手,再也不碰賭了,可誰知道,誰知道又輸了......”

    他的聲音逐漸崩潰,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阮知柚皺起眉頭,無語的看着眼前這個一再陷入賭博泥沼的舅舅,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舅舅以前不是沒來找過他們家,爸爸給過他錢,但是沒過多久,舅舅就又賭完了。

    舅舅說話不算數,爸爸沒少替他收拾爛攤子,後來媽媽一氣之下跟舅舅斷絕了關係。

    但是這一次,舅舅似乎攤上事了,這些人一看就是黑社會的混混,他居然招惹上了這些人。

    就在此時,裴宴走上前,看着那羣混混說道:“他欠了多少錢?”

    其中一個混混勾了勾嘴角,舉起手指,冷笑道:“五百萬。”

    裴宴冷笑一聲:“才五百萬。”

    他還以爲有多少。

    混混們臉上的猙獰表情稍顯扭曲,彷彿感受到了裴宴的輕蔑與不屑。

    那個混混見對方如此猖狂,便囂張地說道:“小子,口氣倒是挺大,既然你覺得不多,那就拿出五百萬來接濟接濟我們兄弟啊。”

    舅舅急忙出聲:“知柚啊,舅舅知道你有錢,對你來說,五百萬就是一點零花錢,你快給他們五百萬吧,你要是不給,今天舅舅的命就沒了......”

    阮知柚焦急地看向裴宴,她知道這筆錢不算多,但是她不能看着舅舅繼續這樣下去。

    她低聲提議:“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那個混混不屑地哼了一聲,嘲諷道:“報警?哈哈,小丫頭片子,別逗了,你舅舅欠了錢,你居然還想報警?況且,你以爲報了警這事就算了?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周圍衆人聽後都嗤笑起來。

    其中一個混混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舅舅,說道:“不肯給錢就跟我們走吧。”

    舅舅死活不肯動,“知柚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只要拿出五百萬,他們就走了。”

    那個混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說道:“怎麼樣,拿五百萬出來,今天的事情我就算揭過去了。”

    這時,裴宴眯起雙眼,對那夥人說道:“五百萬嗎?給你們。”

    “裴宴.......”阮知柚皺起眉,小聲提醒道:“裴宴,我舅舅就是個無底洞。”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她爸爸曾經多次幫舅舅解決各種爛攤子,但舅舅依然不知悔改。

    如果裴宴幫了這一次,以後舅舅還會繼續找他的。

    裴宴輕輕拍了一下阮知柚的肩膀,隨即轉過頭,溫柔地對着阮知柚說道:“放心,我有辦法。”

    這種賭徒,最好辦了。

    他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種人。

    舅舅見裴宴願意出錢相助,當即跪倒在地,連連向裴宴磕頭:“謝謝外甥女婿,謝謝外甥女婿……”

    裴宴隨即撥通了電話,淡聲道:“拿五百萬過來。”

    混混們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電話掛斷後,裴宴淡定地對他們說:“半個小時內,我的人會帶着五百萬過來,現在我可以帶他走了嗎?”

    混混們紛紛表示猶豫:“我們怎麼能確定你不會偷偷溜走呢?不行,我們要先看到錢才能放人。”

    裴宴無所謂的挑眉:“行,那我就陪你們等,只是我老婆還懷着孕,我要帶她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們站這兒慢慢等。”

    混混們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冷冷地說道:“小子,我們只給你半小時,要是沒有錢出現,他的性命就交給我們了!”

    裴宴笑道:“沒問題,不過你們儘管放心,我還不至於因爲五百萬,耍你們玩。”

    混混們猶豫地打量着裴宴,看他全身散發出的高貴氣息,也不像是缺錢的主,暫時信了他的話。

    裴宴握住阮知柚的肩膀,朝她說道:“走吧,我們先去坐一會兒。”

    阮知柚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她轉身對舅舅說道:“舅舅,你先跟我來。”

    三人來到路邊一家精緻的咖啡廳,裴宴帶着阮知柚坐在椅子上,舅舅則站在一旁,低着頭。

    阮知柚看着他說道:“舅舅,你先告訴我你的情況吧,你明明說過再也不賭了,爲什麼還是這樣?”

    舅舅嘆了口氣,一副痛苦懊惱的神色:“都怪舅舅一時衝動,是舅舅不好,舅舅知道錯了,知柚,這次你幫了舅舅,舅舅發誓以後再也不賭了。”

    阮知柚對於他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她直截了當地問道:“舅舅,我是想知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難道你要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嗎?”

    舅舅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快四十歲的人了,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

    舅舅以前是有老婆的,可舅媽受不了他的賭癮,結婚三年就跟他離婚了,失去了舅媽後,舅舅更加沉迷於賭博之中。

    舅舅是個賭棍,他每年靠從朋友們那裏借錢過日子,平常喜歡去賭場消遣一番,而且他運氣特別差,幾乎沒有贏過錢。

    光外面欠的錢就不少,後來朋友也沒了,因爲沒人願意借錢給他。

    最初,媽媽還曾資助舅舅,可是舅舅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天天混喫等死,最終導致和媽媽的關係破裂,媽媽的心被徹底傷透了,已經和舅舅斷了聯繫。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了,她也不會去管舅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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