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說道:“裴總,我查了一下,發現那幾個混混背景不簡單,這羣人平時靠搶劫勒索爲生,手裏染過血,警方盯得特別緊,而且他們的老大更是個亡命之徒,在賭場裏出入頻繁,夫人的舅舅也是被他們下了套,輸掉了五百萬。”

    裴宴眸光微閃:“被下套?”

    宋銘回道:“是的,反正這件事不簡單,一旦踏入賭場,無一例外都是輸得精光,如果沒錢,就要拿性命償還。”

    裴宴沉默片刻,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阮知柚忍不住問道:“裴宴,舅舅是被人算計了嗎?”

    裴宴輕輕頷首:“嗯,但這事也怪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貪念作祟,又怎麼會中了圈套。”

    阮知柚皺眉:“說到底,還是他自作自受。”

    “別想太多,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裴宴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相信我。”

    阮知柚頓了下,隨即點頭:“好,我相信你。”

    **

    晚上,夜深人靜。

    等阮知柚熟睡後,裴宴起身驅車離開了家。

    舅舅正躺在牀上入睡,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匆匆從牀上爬了起來。

    當他看到裴宴時,頓時受寵若驚:“外甥女婿,你怎麼來找舅舅了?”

    等他擡頭一看,卻發現車子後面跟隨着一羣黑衣保鏢,不禁背脊一涼,打了個寒顫。

    只見裴宴坐在車裏,手指間夾着一支細長的煙,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喊我什麼?”

    聲音冷峻而帶着一絲危險,全然沒了白天那股子熱情。

    舅舅心頭一顫,結結巴巴地稱呼:“裴,裴總……”

    “嗯。”裴宴滿意地笑了一下,隨即吐出一圈煙霧,冷聲吩咐道:“上車。”

    舅舅望着車裏奢華的內飾,警惕的問道:“裴總,這……這麼晚了,您要帶我去哪?”

    裴宴勾起嘴角,掐滅菸頭,扔進了垃圾桶:“兜風。”

    一聽說兜風,舅舅略顯猶豫,最終還是擡腳爬上了車。

    裴宴的車在月光下疾馳,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賭場門口。

    舅舅愣住了:“裴總,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裴宴淡淡地看着他:“這裏是你經常光顧的地方嗎?”

    舅舅嚥了咽口水,隨即點頭:“是的,不過我在這吃了大虧,這裏面有我的仇人,每一次來,我都會輸的光屁股離開,可我就是手賤,輸了還想來....”

    當賭場出現在眼前時,舅舅兩眼發光,閃爍着貪婪的光芒,手心不自覺地開始發癢。

    裴宴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往座椅上一靠,修長乾淨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膝蓋,緩慢而有力:“想贏錢嗎?”

    “想!”舅舅猛地點頭,隨即意識到失言,又趕緊搖了搖頭:“不,還是算了吧,我答應過知柚,再也不賭了,賭也賭不贏......”

    裴宴挑了挑眉,冷笑:“先下車,如果你只是口頭答應,那你一輩子也戒不了,我來幫你,順便幫你贏一點收手,如何?”

    “你怎麼幫我,賭博這種事情,一旦入了,就很難走出來,我也很恨自己這雙手,就是管不住,就算你錢再多,咱們也贏不了的!”

    裴宴不以爲然:“跟好我就行,我就當你答應了。”

    舅舅猶豫了一會兒,不是很想下車,但是對上裴宴的眼神,又覺得他是認真的,內心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走下了車。

    十分鐘後,舅舅跟在裴宴身後,走進了賭場。

    “這....可是我沒籌碼。”舅舅有些不安地提醒道。

    裴宴脣畔含笑:“放心吧,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恰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不過事成之後,你要幫我一個忙。”

    他眼神示意身後的保鏢,保鏢箱子裏裝滿了金錢。

    舅舅激動得渾身戰慄,搓着手興奮道:“行,沒問題!”

    “記住你的話,我信你一次。”裴宴淡淡地斜瞥了他一眼。

    “當然!”舅舅連連點頭,他湊近裴宴,低聲問:“裴總,你會賭?”

    裴宴冷笑:“無非是運氣的事情,恰好,我最近手氣很好。”

    “手氣?”舅舅狐疑地眨了眨眼睛,“你是新手吧?這裏面的人,可謂是人手老千,運氣有什麼用?”

    裴宴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等會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穿過賭廳,直奔二樓的豪華房間。

    剛一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菸草味撲面而來,屋裏擺放着各種色彩豔麗的酒和美食,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裴宴目光一掃,視線落在了賭桌旁。

    只見一個男子正坐在賭桌前,手裏拿着籌碼,不停地洗牌。

    裴宴邁步走了進去,對方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立刻轉身望向門口。

    四目相接的瞬間,男子明顯怔住了。

    “你們怎麼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其中一個混混,白天才見過。

    裴宴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揚:“怎麼,難道不歡迎我們嗎?”

    他朝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個保鏢立刻將一個黑色的箱子推到了桌子上。

    當箱子被打開時,裏面整整齊齊地堆滿了閃閃發光的現金。

    那羣小混混看得眼睛都快要冒出星星來,他們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錢。

    很快,他便露出燦爛的笑容,站起來朝裴宴伸出右手,語氣恭敬:“歡迎歡迎,這位大哥,叫我凱子就行,送錢的好事我哪有拒絕的?”

    “那要看你能不能裝得下。”

    裴宴瞥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卻沒有迴應。

    李澤凱也並不介意,笑眯眯地將手縮了回去,然後對着身旁的小弟打了個眼色,“通知老大,有大客戶來了。”

    隨後,他轉過頭,笑着看向裴宴:“這位先生貴姓?”

    舅舅跟在後面狗仗人勢:“這是我外甥女婿,姓裴,你就叫他裴總吧。”

    李澤凱點了點頭,笑容更加和藹,“裴總,裴總您好。”

    裴宴坐了下去,淡定道:“舅舅,上去玩吧。”

    “我玩嗎?”

    舅舅一邊心虛地看着裴宴,一邊忐忑不已。

    他感覺到裴宴的眼神彷彿可以看透他的內心一樣,讓他不寒而慄。

    裴宴優雅地拍了拍褲子,慢悠悠道:“我出錢,你出力,儘管玩就好,我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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