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的身上不知何時掉落下一物。

    一件紅色的蕾絲邊布料從他寬大的袖子間滑落而下,靜靜地躺在地上。

    裴宴眼眸微眯,他視力極好,黑暗中一眼就瞥到了地上的紅色布料。

    方丈感覺到身上有東西掉下來,下意地低頭望去。

    片刻後,他神色慌張的彎下腰撿了起來。

    在方丈低頭撿起那塊紅色蕾絲邊布料的瞬間,裴宴快步走到他面前,身形高大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那雙眼睛犀利而詫異地盯着方丈,突然伸出一隻手,按住了方丈那鋥亮的大腦袋。

    裴宴輕鬆地用另一隻手拿起長香勾了起來,那塊蕾絲邊布料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鮮豔的紅色勾勒出華麗的花紋。

    他俯身看向那塊落下的布料,笑意盈盈地望着方丈,眼中閃爍着一抹戲謔的光芒。

    彷彿看穿了方丈內心深處的祕密。

    方丈臉色微變,心頭涌起一陣不安的波瀾。

    裴宴嘴角微揚,手法矯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森可怕,讓方丈感到一陣心悸。

    方丈試圖解釋:“施主,這個……”

    方丈急得滿頭大汗,連忙想要上前,卻被裴宴一把推開,讓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

    裴宴扭過頭來,陰惻惻地看着方丈:“方丈,入寺當四大皆空,你說你空在哪了?”

    方丈支吾着攙扶着自己的胳膊:“施主,這個……”

    裴宴玩味的笑道:“難道是空在腎上了?”

    他的笑聲像一柄尖銳的匕首,直插方丈的心頭,讓方丈無地自容。

    裴宴將手裏的布料舉起,目光緊迫地看着方丈:“方丈,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方丈額頭冒出冷汗,他艱難地吞嚥了幾口唾沫,強撐着道:“這.....”

    “呵,千萬別跟我說這是你穿的?”裴宴冷笑,語氣譏諷而嘲弄,“就你這膀大腰圓的怕是也穿不下去吧?”

    方丈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臉漲得通紅,不敢與裴宴對視。

    見狀,裴宴笑容更盛,他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慢悠悠的將那塊紅色的蕾絲邊布料放回地上:“唉,老禿驢,你不說話就罷了,我給你兩條路選擇,如何?”

    方丈聞言一怔:“什麼路?”

    裴宴的手極快的從腰間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陰森笑道:“第一,你有辱佛門,做出這種事你也沒臉活着了,你自殺吧,千刀萬剮,我替你保留一世英名,第二,我讓你生不如死,你選一條吧?”

    方丈嚇得渾身一寒,跪在地上:“施主,我想活着不行嗎?”

    裴宴搖頭:“恐怕有點難。”

    方丈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顫聲問道:“您希望我做什麼?只要您不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以後利潤我們可以一起分享。”

    裴宴聽了,眉頭微微一挑,驚訝地問道:“利潤?你是說寺廟的香火錢?”

    方丈急忙解釋道:“是的,施主。您知道的,寺廟的香火錢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只要您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們可以一起分利潤。”

    “有點意思啊,不過——”

    裴宴話鋒驟轉,眼眸危險的眯起,他湊近了方丈,語調詭譎,帶着些許威脅的味道,“這件內褲,是誰送給你的?”

    方丈聞言一怔。

    他擡頭看向裴宴,只見裴宴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那眼神冰寒刺骨,似乎能夠將人凍結。

    “這個,我不能講。”

    方丈渾身發抖,但他仍堅持着沒有承認。

    裴宴冷笑一聲,不再追問,而是手中的刀狠狠紮在了他的肩膀處。

    鮮血瞬間流淌出來,疼痛席捲全身,方丈忍不住慘叫出聲,他憤怒地瞪着裴宴,咬牙切齒的道:“裴先生!”

    裴宴收回手中的刀,淡定的拍了拍手掌,漫不經心地反問:“怎麼?你還不說?”

    方丈疼得額頭青筋暴跳,咬牙道:“我不能說。”

    裴宴聳了聳肩,不屑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浪費我的寶貴時間了,我這個人耐性很差,尤其討厭別人欺騙我。”

    說完,手中刀再次揚起。

    方丈心底一凜,急忙求饒道:“施主,我真的不能說,您要相信我,求求您,幫我保守這個祕密!”

    裴宴的臉色陡然沉下,冷漠地說道:“你現在還有機會跟我談判,但是我已經不打算跟你談了。”

    “別別別,求求您?”方丈睜大了眼睛,驚駭地求饒。

    “嘖——”裴宴忽然笑了,他蹲在方丈面前,手中刀在方丈光禿禿的腦袋不停敲打着:“你說,這麼好的頭蓋骨要是拿來做個鉢盂,是不是挺好的?”

    “我說,我都說!”

    方丈聞言,心中一涼,他的臉色刷白,眼神中充斥着絕望和悔恨。

    “是幾天前一個女人來求子,但是她男人不孕不育,她想讓我幫幫她,可你說,佛又不會......我能怎麼幫她?我就只能.......”方丈閉了閉眼睛,艱難地說了出來。

    裴宴冷笑:“話說完!”

    “所以,她求我幫助她,我也是忍不住。”

    方丈苦澀的說道:“你知道,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

    裴宴皺眉,嫌惡的掃了方丈一眼,打斷他的話:“呵,我不知道,你說清楚?”

    方丈說着,眼淚順着眼眶滑落下來,他低聲哀求道:“裴先生,這件事您千萬不能說出去啊!”

    裴宴嗤笑一聲:“那就要看我心情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查得到,不過到了那個時候....”

    “唉.....”方丈遲疑片刻,緩慢地說道,“我給她下了點東西!”

    他雖然不願承認,但是,他不敢再隱瞞了。

    裴宴挑眉:“哦?”

    方丈擦了把臉上的冷汗:“其實,我也是想幫她,而且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絕對不會知道的,這件事情其實本來可以就這樣過去了,她得到了孩子,也算心滿意足了。”

    裴宴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所以呢?這就是你玩人婦的理由?你佛能原諒你嗎?”

    “所以......”方丈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其實不瞞您說,我這主持也是靠關係上來的,我不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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