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和牛志國罰站的地方就在餐廳大門口，正對着喫飯的新兵們。
兩個人站在一塊石頭上，相互攬着對方，生怕掉了下去。
陳凡以前就聽說部隊裏有士兵打架然後就被懲罰手牽手過一天，沒想到他都還沒到新兵連呢，竟然也過上了這種生活，所以想起這件事，又是好笑，又有點無奈，哭笑不得。
牛志國跟他的感覺差不多，那傢伙也是一個沒臉沒皮的傢伙，除了覺得有點站不穩，竟然也沒覺得多丟人。
餐廳裏，新兵們一邊喫着香噴噴的飯菜一邊看着罰站的陳凡和牛志國，全都興致盎然，全都覺得這一頓飯喫得實在是太香了，非常下飯。
剛纔大家無聊，陳凡和牛志國格鬥比賽爲大家提供談資，現在，大家喫着飯，陳凡和牛志國又親密接觸爲大家下飯，大家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陳凡，雙手抱他的腰！”
“牛志國，親一個！”
“哇，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小鳥依人嗎？”
有幾個膽大的新兵還嫌事情不夠大，一邊喫飯一邊起鬨。
此時，車站另外一處。
史今和洪興國、以及另外一些招兵幹部一邊喫着一邊聊着。
“牛志國這個兵練過拳擊嗎？”洪興國問另外一輛列車上的招兵幹部。
“說是練過五年，而且還在市裏的比賽拿過冠軍！”
“怪不得！”洪興國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對方：“老楊，你這次收穫可不小啊，竟然招到了牛志國這樣的好兵！”
牛志國身高一米九左右。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的身高是一米六多一點，所以一米九的身高實在是太鶴立雞羣了。
而且這傢伙不是巨人症的那種笨弱高大，而是籃球運動員的那種壯碩，雖然個頭很高，但身手靈活，反應敏捷。
“牛志國是個當兵的好苗子！”史今也讚許不已：“我要是招到這樣一個好兵，我做夢都能笑醒？”
“你們招的那個.那個叫什麼來着陳飛哦，錯了，是叫陳凡，是吧？你們招的這個兵，那纔是好兵呢，剛纔他們對打的時候，伱們注意到了沒有，牛志國雖然佔着人高馬大手長腳長一直佔着上風，但很奇怪的是他竟然一下都沒打着陳凡，而陳凡那小子看似隨時被壓着打，但時不時就能痛擊牛志國一下，相比較起來，陳凡這小子這纔是真正的高手呢，你們就偷着樂吧？”
“唉呀——你們就別相互羨慕了，這一次，大家都有收穫，大家都應該高興，來，我們以茶代酒，喝一個！”
“來來來，喝一個！”
過了一會兒，洪興國放下筷子：“你們先喫着，我先出去看看那兩個傢伙，可別又打起來了？”
“指導員，我去吧？”史今站了起來。
“我去，剛纔是我罰的他們，現在我去處理比較合適。”
此時。
陳凡和牛志國還在一個摟着一個站着。
牛志國一米九的身高，陳凡一米七，陳凡站在牛志國面前，多少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剛開始兩個人都不說話，不過，沉默了一番後，陳凡覺得就這樣站着實在太無聊了，不由先開了口：“嗨——大個子——”
“牛志國，那我叫你老牛吧，老牛，你是山-東人嗎？”
“你怎麼知道？”牛志國一臉驚疑。
“都說山-東人身高很高，我算是見識了，你們這一批兵，最矮的都只怕有一米七五了！”
“一米七七，我問過那個傢伙了！”
“一米七七？”陳凡一愣，隨後艹的罵了一聲，怪不得都喊山-東大漢。
“老牛，你練過武吧？”
“練過幾年拳擊，去年還拿了個市級的青少年組冠軍？”
“青少年？”陳凡一下擡起頭，看着略顯滄桑的牛志國的臉盤。
牛志國還不算笨，一下就明白陳凡是什麼意思了，罵了一句道：“艹，老子也才十八歲好不好？”
“就是長得着急了一點。”
牛志國張了張嘴，不過最後只是不服氣地說了一句：“就你長得好看？”
陳凡嘿嘿一笑。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剛開始只是純粹無聊，打發一下時間，不過聊着聊着，兩個人都覺得對方還不錯，所以越聊越是高興，越聊越是開心。
洪興國從餐廳裏走了出來，瞥了兩個人一眼：“喲，還聊上了。”
牛志國連忙閉嘴，收斂了笑意，不敢說話。
陳凡卻扭過頭朝洪興國咧開嘴笑道：“指導員，這就叫不打不相識？”
“你知道我是指導員？”洪興國一愣。
陳凡嘿嘿一笑：“之前史班長喊你指導員呀。”
洪興國一愣，旋即啞然失笑了起來。
他緩緩走到了兩個人身邊。
不等洪興國開口，陳凡先主動道：“指導員，我們知道我們錯了，我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指導員，你能不能先別批評我們了，先讓我們去喫點飯，喫飽喝足，我們兩個纔有精神接受你的批評教育嘛？
我們兩個都是早上吃了一頓飯就沒喫過東西了，現在都餓得頭暈眼花，連罰站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擔心再站下去，我們就會摔地上站不起來了！”
洪興國用手指了指陳凡，想說點什麼，最後只是哭笑不得地道：“罷了罷了，那就先去喫飯吧。”
一聽可以喫飯了，陳凡和牛志國都高興的咧嘴直笑，都開心得不得了，兩個人都急急忙忙跳了下來。
“喫完飯，回到火車上你們一個人給我寫一千字檢討！”洪興國又道。
“啊？”一聽要寫一千字檢討，牛志國就一下瞪圓了眼睛：“算了，那我還是先罰站吧？”
“罰站？你咋想的啊！”陳凡扯了牛志國一下，連忙笑嘻嘻地對洪興國道：“指導員，那我們先去喫飯，喫完飯我們再寫檢討！”
說完，他一拽牛志國：“走——”
牛志國不情不願，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跟着陳凡走進了餐廳。
“這小子——”洪興國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剛纔陳凡和牛志國之間的那點小動作他自然看見了，不過，越是這樣，他反而越發覺得陳凡這個兵很是不錯：“這小子，我真的都有點兒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