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是第二天了。
這一天早上大家都醒得很早。
基本都是五點多就醒了。
雖然這一段時間因爲許三多的關係，大家起牀都比較積極，一般都會在起牀號吹響之前起牀，但像今天這麼早的還是少見。
“媽的，今天真是怪事了，我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
“前幾天雖然醒了，但就是不想起，能多賴一分鐘就多賴一分鐘，可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竟然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大家嘰嘰喳喳地議論着。
史今和幾個班長聽到大家的這些話，相互看了看，眉頭都暗暗皺了起來。
這說明大家都比較緊張。
但這可不是一個好情況。
打靶不緊張肯定是不正常的，而且也不應該，適當的緊張有助於集中注意，提高成績，可是像此時這麼緊張，也不太好，有點過度了。
果然，這一天早上大家到了靶場上，就都一個比一個嚴肅。
之前在新兵連，一羣人在一起，總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爲此連長還經常罵大家都二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沒有一點兒正經，可是今天早上，所有人都不說笑了，全都一臉嚴肅。
“大家放鬆一點，不要這麼緊張！”
史今和其他排長班長不停說着，但沒什麼用。
“班長，今天的射擊成績關係我們後面的分兵，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是啊班長，要是今天打得不好，以後可能就要被分到養豬基地了，我可不想去養豬。”
幾個新兵嘟囔着回答。
史今和幾個排長聽了，也不由搖了搖頭，一陣無奈。
之前拼命激發大家的競爭意識，現在，後遺症來了。
所以現在暫時沒什麼太好的辦法了，只能多加強巡邏，多注意安全。
“陳凡——”史今到處找了一圈，但都沒發現陳凡，不由喊了一聲。
“排長，你找我？”陳凡連忙小跑上來。
“你跑哪兒去了？”
“排長，我也沒去哪兒啊，就在那邊。”陳凡有點兒支支吾吾的。
史今也懶得追究了，只是說道：“今天大家都比較緊張，你來這邊看着一點，尤其是安全這方面，更要多注意。”
“是！”
今天大家都比較緊張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也早就發現了，不過也沒太好的辦法，這就是過於強調競爭的代價，不可避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安撫身邊的人，以及關係比較好的戰友。
嗶——
哨聲響起。
值班員出來喊口令，讓大家按照之前的要求站好。
沒一會兒，高城從那邊大步走了過來。
指導員何紅濤快步迎了上去。
陳凡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兩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值班員就過來宣佈開始打靶了。
“二排第一組，李明，楊軍，成才，許三多，何斌，向華。”
史今拿着一個小冊子大聲喊着。
點到名字的新兵從隊伍裏走了出來，站到了前面。
成才筆挺挺地站着，就像一杆戰槍，因爲他知道連長就在身後看着大家。
其他人則大多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
“許三多，射擊就位！”
“是。”許三多出列接槍。
伍六一發現子彈沒了，於是轉頭到旁邊彈藥箱拿子彈。
就這麼會兒工夫，許三多端着槍就要開始轉身。
這在靶場上是絕對不允許的，絕對的禁忌，人可以動，但槍不能動，或者說，槍口不能對人，槍口要麼對着目標靶，要麼就是對着天空，絕對不允許對人，但許三多這麼一轉身，槍口就掃過了一大片人。
千鈞一髮之際，陳凡一步上前，一隻手抓住了許三多的槍，並且用巧妙的角度控制了他身體的轉動。
“凡哥，班長沒給我發子彈。”許三多咧嘴直笑，完全沒有意識到剛纔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許三多，打靶的時候要專心，其他事情，排長班長他們會幫伱處理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別什麼都要管！”
陳凡沒有罵許三多。
這個時候罵他是沒有用的，只會讓他緊張。
“凡哥，我怕我打不好！”許三多小聲嘀咕。
“先別想這些，好好打，你忘記了我以前是怎麼跟你說的嗎，你越想打好就越打不好，你只管打槍就行，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想。”
“許三多，你把那個靶子想象成你最恨的那個人，你在心裏想一下，你最恨的是誰，你就把靶子想象成那個人，然後集中注意去打他，爲那些被欺負過的人報仇！”
許三多一下擡起頭，詫異地看着陳凡：“把他想象成我最恨的那個人，凡哥，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又不是真的要把他打死，你只是出口惡氣！許三多，你最恨的人是誰？”
“二狗子，他總是誣賴我偷看村子的二-嬸-洗-澡，其實我一次都沒有。”
“好，那你就把目標靶想象成是二狗子的腦袋，靶心就是他的眉心，你對着他的眉心好好幹他幾槍，給村子裏被欺負的同伴出口惡氣！”
“好！”許三多點了點頭。
【叮——你及時阻止了許三多的錯誤，你用自己的方法開導了許三多，使其獲得了穩定的心理狀態，你的經驗+200】
系統的聲音忽然響起。
沒多大一會兒打靶就開始了。
砰。
槍聲突然響起，卻是一旁的成才已經開始了射擊。
砰砰砰。
旁邊，另外一個射手也開始了。
但許三多卻還沒有開始，他耐心地等待着，瞄準着，旁邊的槍聲響個不停，但他就像聽不到似的。
“怎麼回事？許三多怎麼還不開始打？”
高城皺眉，不悅地走了過來。
“連長，再等一下，他還在瞄。”陳凡叫住了高城。
“還在瞄？他這是要瞄到明天晚上嗎？其他人都要打完了？”
“連長，許三多嘛，多通融通融——”陳凡嘿嘿笑了笑。
“哼——”高城重重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懶得再理。
砰！
許三多終於開槍了。
很快，他開了第二槍，然後是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一氣呵成，五發子彈一口氣打了出去。
沒多大一會兒，報靶員開始報靶。
此時還採用比較老舊的報靶杆的方式報靶。
命中10環、靶牌左右擺動;
命中 9環、靶牌上下襬動;
命中 8環、靶牌放在右肩;
命中 7環、靶牌放在左肩;
命中 6環、靶牌放在右下;
命中 5環、靶牌放在左下。
脫靶、靶牌劃圈圈。
報靶杆是2米多長的竹杆，在杆的頭部固定個10公分的圓盤，一面是紅色，紅色報數字用，一面是白色，白色報脫靶用。
很快就到許三多了。
“七環！”
“八環！”
“八環！”
“七環！”
“六環！”
總共三十六環。
不算優秀，但至少合格了！
三十環及格，三十五到四十五良好，四十五以上優秀。
許三多至少及格了！
至少沒有脫靶！
“許三多打了多少環？”高城走過來問。
“報告，三十六環！”
“三十六？”高城一怔，扭頭看向了許三多。
他還以爲那小子要至少要脫一次靶呢，但竟然打了三十六環！
雖然跟成才這些沒法比，但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了！
“三十六環，嗯，還不錯！”高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