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報告了一聲後就滿心期待地等着。
他心裏想着教官一定會過來好好地表揚表揚他和陳凡兩個，說不準還有加分，一想到一會兒就會被表揚，他的脣角就情不自禁地彎了彎。
但清風陣陣，夜色朦朧，卻沒有人迴應，他不由有些失望。
“人呢？”
他扭頭看了一圈，四顧茫然。
陳凡也有些不解，到處看了看，但都沒有看到教官。
“人呢？”他和成纔對視一眼，但都只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疑惑。
想了一會兒，陳凡放開了被按倒在地的學員，拍了拍對方，示意他站起來。
成才也學着陳凡把人放了。
兩個被摸哨的學員罵罵咧咧走了。
“喂，你們別走啊！”成才叫住人家。
那兩個學員不滿地停下腳步，有一個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在真實的戰爭中，我們已經是死人了！”
“.”成才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嘆了一聲，扭過頭看着陳凡：“凡哥，現在怎麼辦？”
“只能是我們先替他們站一下崗了，走吧，去那邊溜達溜達！”
陳凡也有些無可奈何，只得用手一指，帶着成才幹起了流動哨。
“打起點精神，不然我們也要被摸！”陳凡提醒：“尤其是要擔心教官！我心裏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教官很可能想對我們兩個下手！”
“明白！”成纔不敢大意，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都快成凸眼怪了。
此時。
一座大樓的樓頂。
袁朗和齊桓肩並肩地站着。
他們的視野盡頭，陳凡和成才正在執行流動哨的警戒任務。
袁朗伸手：“拿來拿來，願賭服輸，可別賴賬！”
齊桓很是不情不願：“隊長，我本來都不想打賭的，是你非要逼着我打的！”
剛纔兩個人打了一個賭，賭陳凡和成才能不能在兩分鐘內成功摸哨。
袁朗說能，齊桓其實也覺得能，只是他沒袁朗那麼自信滿滿，所以他開口慢了，被袁朗搶佔了先機，所以齊桓就只有賭不能了，他其實不太情願，但袁朗說他既然沒那麼自信那就賭不能。
果然，他輸了。
但他不想把剛剛纔買的中華拿給袁朗，他一般捨不得抽中華，是昨日好不容易下了狠心纔買了一包的，所以此時袁朗想要他的中華，他很不樂意。
“隊長，他們耍賴的，摸哨哪有光明正大摸過去的，要是真的跟敵人對上，人家問你一句伱要是不答，直接幾槍就打過來了，哪兒可能讓你靠近？”
“剛纔也沒說不能這樣啊？”
“隊長，要按實戰的要求來訓練，這可是你說的！”
袁朗有點兒耍賴似的道：“不管了，反正是你輸了！”他一邊說一邊就自己動手來掏齊桓的口袋，硬生生把那一包軟中華拿走了。
“隊長，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打陳凡的賭了，我發現我只要一跟那小子扯上關係，準沒好事！”齊桓嘟嘟囔囔地說，有些怨念。
“看來你對那小子的怨念挺大的。”袁朗抽出一支中華塞進嘴裏，但很快又把煙拿了出來夾在了手指頭上，拍了拍齊桓：“那現在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什麼意思？”齊桓一愣。
“我？”齊桓瞪圓了眼睛，很快他就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不去不去，我不去！”
袁朗自然明白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故意激將道：“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實話實說，我還有點擔心你不一定能摸到他？”
“我不能摸到他？”齊桓一聽，頓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就炸毛了。
他可是堂堂的老a小隊長，他竟然不能摸一個列兵的哨？
他一聽就不能忍了，他的隊長可是不止一次發表這種言論了，他要是再不證明一下自己，他的榮耀，他的尊嚴，還往哪兒擱啊！
“我去！我現在就去！”
他當即大步朝那邊走了下去，並迅速爬下了樓梯。
袁朗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來：“讓楊明跟你一起去。”
“用不着，我一個人就可以！”齊桓恨恨地甩出一句：“兩個列兵蛋子！我一個人出手，足夠了！”
袁朗沒再說話，只是奸計得逞地笑着。
啪！
他掏出打火機把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一個菸圈，這才自言自語說道：“好煙——好煙——還是別人的煙抽着有味！”
他隨後轉身回到了剛纔的地方，拿起紅外望遠鏡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紅外望遠鏡灰白的視野之中，齊桓如一隻夜間捕獵的豹子一樣，悄無聲息地朝陳凡和成才靠近，他的隱蔽做得很好，巧妙利用了夜色以及遮擋物，所以哪怕陳凡和成纔不時朝這邊看了過來，但都沒有發現他。
嗖——
齊桓站起，佝着腰，雙腿唰唰唰移動，速度飛快，沒一會兒他就逼近到距離兩個流動哨十米左右的距離了。
啾啾啾。
齊桓學起了蟲鳴。
他沒有學貓叫，也沒有學狗吠，因爲這兩個東西軍營裏沒有，學他們的叫聲反而會暴露了自己。
果然，聽到他的叫聲，陳凡和成才停下了腳步，一起朝這邊看了過來。
“凡哥，那邊好像有聲音，我過去看一下？”
“好，小心點。”
“明白！”
成才朝他所在的地方小心走了過來，走了幾步還喝了一聲：“什麼人？口令？”
他沒有理睬，藉着夜色的掩護，利用灌木的花圃的遮擋，佝僂着腰，快速離開，繞了一下，朝陳凡撲了過去。
他的身手還是很不錯的，速度也很快，只一會兒他就來到了陳凡身後。
“誰在那裏！出來——我看見你了！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成才低喝，陳凡扭頭朝成才那裏看去。
就在這時。
嗖——
齊桓一個飛撲，猛地就衝了出去。
但他還沒有撲到陳凡身上，就見陳凡把腰一扭，猛地一個後旋踢砸了過來。
砰！
齊桓的臉上捱了一腳。
“大意了！”
“竟然沒有閃！”
“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小子很可能早有準備！”
齊桓最後的一個印象是陳凡的那一腳如同天降，猛地一下拍在了他的臉上，隨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砰——
他一下摔在了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