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的培訓工作漸漸順利了起來。
克服了習慣這個大難題後，其他的工作就相對輕鬆多了。
而且陳凡還採取了一些能充分調動大家積極性的方法，比如任何人有了點子或者想法，都可以拿出來分享，如果大家試驗了覺得都還不錯，那就立即全員推廣，並且陳凡還把他編進教材，以此人的名字命名，如此以來，大家一邊訓練一邊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奇思妙想，所以積極性空前高漲，如此一來，相應的訓練效果自然也就好得不得了。
這一天下午，陳凡正在招待所裏寫着教材。
他正在爲一個問題冥思苦想呢，一個學員忽然氣喘吁吁跑了進來：“教官——教官——不好了，他們吵起來了！你快過去看看吧？”
“吵起來了？”陳凡一愣，回過神後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碳素筆飛快跑了出去。
這一批學員的脾氣比較火爆，一言不合就開罵，有幾次甚至差點動了手。
再加上有一些學員是來自兩支相互看不順眼的部隊，什麼都要爭一個高低輸贏，所以，如果滅火不及時，就會引發衝突。
要是打架了，他當然可以一紙處分就把兩方都開了，但他覺得大家能堅持到現在，都不容易，如果輕易就把對方開了，也不合適。
所以他連忙跑了出去。
他到達訓練場的時候，伍六一正在拉人。
但雙方爭得面紅耳赤，真的差點要打起來了。
“幹什麼？”陳凡一聲厲呵：“要打架嗎？我這幾天手正癢呢，哪個先來？”
他這一聲吼一下就把衆人嚇得噤若寒蟬，都不敢說話了。
之前有一個113團的鳥兵還有些看不慣他，尋了一個機會要跟他格鬥，他假裝踢空了一腳把一個沙袋踢爆然後一巴掌把對方KO了倒在地上足足三十秒鐘才甦醒過來，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惹他了，此時大家對他是又敬又怕的，他說話聲音稍大一些，就能把人嚇住。
“怎麼回事？”陳凡走到那兩個鬧事的傢伙面前沉聲詢問。
“教官，我覺得在練習快速射擊的時候應該曲肘，射擊時肘部彎曲，強力內固，教官，這也是國外射擊界廣泛採用的一種射擊方式，可是他——硬說這種方法不對！”
還不等陳凡迴應呢，另外一個學員就嚷嚷了起來：“教官，曲肘是不對的，我承認國外的確經常使用這種方法，但不是國外的就是對的啊，而且就算是對的，適合外國人的也不一定適合我們啊，我覺得我們應該走頂肘路線，也就是射擊時肘部頂直，將後坐力的傳導直線化。”
“錯，應該曲肘！”
“應該頂肘纔對！”
“你那是錯的!”
“你們纔是錯的！”
雙方頓時又吵得不可開交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陳凡說道。
雙方這才又止住了話頭。
“這樣，既然伱們都認爲自己是對的，那我們就分組較量，認爲應該頂肘的，就跟着他，認爲應該曲肘的，就跟他，雙方先先按自己的方法進行訓練，我們大家各用自己的方法訓練三天，三天後我們比賽哪一邊打得好，打完之後，我們換另外一種方法，再練三天，練完後我們再打一次，看看誰打得好，哪一個效果好我們就用哪一個，我們就把哪一個流派寫進教材裏，大家說好不好？”
“怎麼？不敢了？”
“報告，我們願意！”
“報告，我們也願意！”
“好，那你們自己分組，然後自己訓練！”陳凡把手一揮。
“相信頂肘的，跟我來！”
“曲肘的，跟我來！”
雙方分開，各自苦練。
伍六一看得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問陳凡：“陳凡，這樣做——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看他們的積極性都很高嘛，後面這幾天，我們不用兩個盯，他們自己都會自己苦練！”
“可是——另外那一組怎麼辦？他們越練越錯啊？”
“誰說越練越錯？”
“如果頂肘是對的，那麼曲肘肯定就是越練越錯，如果曲肘是錯的，那麼頂肘越來越離譜啊！”
“誰說只能有一個是對的？”
“啊？”伍六一瞪圓了眼睛，呆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道：“你的意思是，頂肘曲肘都可以？”
“當然都可以！”
“既然都可以，那你還——”不過伍六一的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年齡，你真的像是十八歲嗎？我覺得八十歲的老狐狸都沒你狡猾？”
“哈哈——”陳凡笑了起來：“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正說着話呢，一個上尉忽然開着一輛吉普風馳電掣一般開了過來，到了兩個人跟前，他一腳剎車把車踩停，隨後就朝陳凡喊道：“陳凡，師長命令你們趕緊做好準備，一個小時後有一個外軍代表團將來師部參觀，師長要你們到時候給他們展示一下快反射擊！”
“外軍？”陳凡和伍六一對望一眼，都很驚訝。
那個上尉恨恨地說道：“陳凡，師長要你好好給他們看一下我們的快反射擊，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真實戰鬥力？”
上尉說這些話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所以雖然沒有明說，但陳凡能感受得到他們受了很大的委屈。
陳凡聽了，沒說太多，只是和伍六一一起啪地一聲立正，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回答道：“保證完成任務！”
之後，陳凡轉身回到教導隊的學員那裏。
嗶——
他吹響了哨子。
“全體都有，緊急集合！”
值班員快速整理隊伍，然後小跑來到陳凡面前啪地一聲立正：“教官同志，教導隊集合完畢，應到一百一十八人，實到一百一十八大人，請指示，值班員何紅東！”
“稍息！”
“是！”
“同志們——”
“啪！”
陳凡舉手回禮，喊稍息的口令。
“同志們，剛纔師長來了命令，一個小時後有一個外軍代表團將來我們這裏訪問，師長命令，我們要用最佳的狀態給他們表現一下快反射擊，讓他們體會體會什麼叫中國軍人的絕對快相對準，給他們好好地開一開眼界，大家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能！”
“都他-媽沒喫早飯嗎？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