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走了。
齊桓馬上就像變了一個人。
袁朗在的時候，齊桓就像一個溜鬚拍馬的小人，哪怕陳凡等人就在旁邊，他也是一臉的獻媚，甚至誇張到令人想吐，但袁朗一走，他就變成了一塊冷硬的鐵。
“姓名？單位？”齊桓面無表情地問，聲音很大，就像他已經因爲什麼事情對幾個人不滿了，發火了。
成才連忙搶先回答：“報告，我是C集團軍t師702團機步三連一級士官成才！”
“報告，我是C集團軍t師702團機步一連一級士官伍六一！”
陳凡最後一個回答。
““報告，我是C集團軍t師702團七連連一級士官陳凡！”
齊桓其實是認識陳凡的。
兩個人不止一次打過交道。
但此時，他看陳凡的眼神卻跟看陌生人沒什麼差別。
齊桓聽到陳凡的聲音比其他幾個人略微大了一些，立即不滿了，一下湊到陳凡面前大吼：“一個團的了不起嗎？要喊那麼大聲？”
陳凡閉嘴，一言不發。
齊桓恨恨瞪了他一眼，這纔不滿地把名冊翻到最後畫了鉤：“現在纔來，真是麻煩。”
他繞着四個人轉了一圈，那模樣活脫脫奴隸主購買奴隸的時候用眼神品頭論足，陳凡還好，其他幾個人無不一肚子怨念，你他-媽什麼意思，有你這麼看人的嗎？
他在轉彎的時候正巧不巧被成才的包絆了一下，於是直接擡起一腳狠狠踢在了包上：“這是什麼鬼東西？行禮？”
“對！”成才急忙回答。
齊桓立即一步踏到成才面前瞪着他吼，唾沫星子噴了他一頭一臉：“對？你有權評價上級問話的對錯嗎？對？這是伱有資格用的詞！”
這完全就是找茬。
要是別處，就是悶葫蘆都能被氣得炸了起來。
可是，此時，大家卻只能忍氣吞聲。
成才被氣得不輕，但也只能面色通紅地回答：“是！”
齊桓狠狠瞪了成才一眼，這才轉身來到衆人面前。
“你們的東西，全部上交。連你們的隨身衣物待會都要換了，我們送得起——真是不知道幹嗎攬這種賠本買賣？來個人，全部拖走。”
大家都不敢說話。
“跟我來！”
齊桓名冊拿在手上，手背在背後，一名年青的尉官走得像個老幹部的姿態。
齊桓帶着四個人朝宿舍樓走去。
宿舍樓很舊，一看就是很多年頭了。
樓道很窄。
樓道入口站了兩名衛兵。
兩個衛兵都是牛高馬大的類型，兩個人往那裏一站，樓道幾乎就被封死了。
看到齊桓上來，兩個衛兵稍稍讓寬了道，然後又把那條通道封上了。
齊桓上着樓梯，頭也不回地在跟身後的人說着規則，即使在新兵時，幾人也沒受過這樣的不友好和蔑視。
“這裏九點鐘熄燈，六點鐘至六點半，洗漱、早飯，十二點和下午六點，午飯和晚飯，教官有權隨時對此做出修改。不許私自下樓，外出要得到教官或我的批准；不許私自前往其他宿舍；不許與基地人員私下接觸；不許打聽你們在特訓期的得分；不許使用任何私人通信器材與外界聯絡；你們的信一律交給我寄發；訓練期間稱呼名字一律使用編號……”
“沒有意見。”
齊桓在一處樓道拐角處停下，轉身看着幾個人，他先指着成才說到：“你的編號是三十四！”他又指了指牛志國：“你的編號是十八。”
“你的編號四十一。”他指了指伍六一！
“你，四十二”他看了陳凡一眼，轉身繼續上樓。
“內務方面懶得說了，總不至於讓我們拿掃帚墩布？你們這些外部隊的，虧了還都叫老兵呢，看看好好一棟樓讓你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齊桓推開一個宿舍的門對成才和牛志國說道：“三十四十八，這是你們的宿舍，晚飯前領發作訓服和日常用品。”
他爲那兩人推開房門，成才和牛志國連忙鑽了進去，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齊桓。
齊桓根本不往屋裏看，把門關上，就像關兩個牲口。
他的目光從走廊上掃過，一個正探頭探腦穿海洋迷彩的尉官被他掃見。
齊桓大怒，立即大吼：“你想站走廊上戳着看嗎？”
那尉官怨憤交加地縮了回去。
“四十一四十二，這是你們的宿舍，滾進去啊，難道還要我揹你們進去？”
陳凡和伍六一連忙鑽進宿舍。
砰！
宿舍的房門被重重關上。
這個宿舍比班裏的宿舍小多了，只放兩張高低牀，很明顯，一屋四人。
先住進來的兩個，一個是中尉，一個居然是少校。
中尉叫拓永剛，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空軍迷彩。
少校叫吳哲，看起來卻比許三多他們也大不了多少，只是穿着常服。
陳凡早有心理準備，臉上很平靜，伍六一倒是被嚇壞，他先看他最普通的迷彩色，再看對方的肩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被震驚的不止伍六一，還有拓永剛。
當他看見陳凡，第一眼是驚訝，待得他回過神後，猛地向後一退，砰的一下與高低牀撞在了一起，把站在他旁邊的吳哲都嚇了一跳，吳哲奇怪地看了拓永剛一眼，當他發現拓永剛的眼神有點驚訝與驚恐，不由很是奇怪。
拓永剛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他擡起手指着陳凡：“你你.你.”
陳凡走上前去啪的一聲立正，敬禮，然後伸出手：“你好，我叫陳凡，來自C集團軍T師702團七連。”
拓永剛被嚇了一跳，急忙伸出手想和陳凡握手，但手都伸出來了才突然想起他還沒有回禮，於是連忙把手縮了回去先回禮，然後才伸出手和陳凡握了握手，一邊握手他一邊回答：“你好，我叫拓永剛。”
他也連忙把他的部隊的番號一一說了出來。
總而言之，他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慌亂。
他的旁邊，吳哲又是好奇又是不解，他的目光幾乎一直停留在陳凡身上。
“你們認識？”他問拓永剛。
“我們見過一次面，那一次.”拓永剛忍不住就說了起來。
“拓永剛，注意保密條例！”陳凡提醒。
拓永剛這才突然想起這個事情，連忙閉嘴。
於是吳哲對陳凡越發好奇起來了。
他主動走了過來伸出手：“你好，我叫吳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