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詳細地和江海聊了一番。
他越聊越喜歡。
江海這小子真是不錯，畢業於陸航學院，是有名的高材生，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作戰技能，都是一等一的水平。
當然，這小子下了部隊後就混得一般了，一是剛開始那兩年有些恃才傲物，自以爲是，天之驕子的通病了。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也沒什麼大背景，也沒人拉他一把。
不過，經過這些年的打磨和沉澱，他身上那些不好的毛病已經消失殆盡了，現在已經非常沉穩，非常老練。
當然，他的技術那就更是爐火純青了。
“江海，你先搬過來和我們住這一起。”陳凡當即就說道。
“是！”江海大喜，連忙立正敬禮。
“不過你可不能空着手來，你得給我們一個見面禮！”陳凡笑着說道。
見面禮？
江海愣住。
“這幾天，我們的營區還未交付，所以我想讓你趁這兩天有空，先教教大家怎麼開直升飛機。”
“開飛機？”
這一下，不僅江海驚訝了，就連齊桓也詫異不解。
“空突雖然也是步兵加直升機，但他和陸航的直升機運步兵作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空中突擊，是步兵與直升機的聯合作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作爲步兵指揮員，一定要深刻了解直升機，至少要知道直升機能開多快，能飛多高，能在多麼複雜的環境裏作戰。
而作爲直升機駕駛員，也需要參與步兵的訓練，他們至少要知道步兵怎麼打仗，怎麼防禦，需要怎麼樣的火力。
只有相互瞭解，才能相互協調，所以，第一步，就是我們這些步兵指揮員要全員學會駕駛直升飛機！”
江海聽了，大感震撼。
“營長，你這個提議很好，我非常支持。”
他先對陳凡的提議表示雙手贊成。
但他很快又道：“不過，營長，直升機駕駛可不像一般的作戰技能，需要非常專業的知識和培訓，尤其是他需要很多專業的文化知識，而且，要上飛機實操.”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直升機駕駛所需文化水平太高，他擔心很多步兵指揮員根本學不會。
而且實操直升機要求很高，從理論上來說，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上的，否則一個操作失誤，一架直升機墜毀，那就是幾千萬美元甚至上億的損失，誰也承擔不起責任！
“江海，這個你不用擔心，首先，我不會要求真的上飛機實操，飛行畢竟不是一般的技能，十個人裏八個是不行的，這我知道，所以我只要求通過模擬機考覈就可以了。
另外，我會在營裏做出一條規定，所有步兵指揮員必須直升機駕駛考覈結業，包括理論和操作，否則不得上崗！”
“啊？”江海還沒說話呢，齊桓先叫了起來，一臉愁苦之色。
陳凡扭頭看着齊桓，笑着說道：“所以，老齊，伱這個副營長要帶頭！”
“營長，你不會要來真的吧？”齊桓有些想哭。
“從我開始學開飛機，我第一個參加考試，你說來不來真的？而且，江海他們這些飛行員，以後也要參加步兵作戰考覈，如果通不過，也不能上飛，也一樣！”
江海聽了，不但沒有懼意，反而嘿嘿笑了笑：“看來我得從今天起開始鍛鍊了！”
齊桓苦着臉，一把摟住江海：“老江，你可得幫我！”
“放心，自家兄弟，我不幫你幫誰！”江海信誓旦旦地回答。
當陳凡把所有人都得參與直升機駕駛考覈的事一說，營裏的人基本都是一臉愁苦。
尤其是牛志國伍六一這些人，更是要哭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陳凡已經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好處了，職務上來了，軍銜上去了，要是再嚷嚷，惹惱了陳凡，直接開除，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幾個人雖然叫苦連天，但卻不敢反對。
“別一個個如喪考妣一般，又不是讓你們真的駕駛飛機，只是讓你們通過模擬機考覈，難度已經降低不少了！”陳凡笑罵。
“是模擬機難，還是以後軍銜上不去被迫轉業難？”
“.”成才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其他人也咬了咬牙，只得下定決心，努力去做。
當然，陳凡首先帶頭。
他先從江海那兒借了幾本書。
其實江海已經用大白話寫了一些講義了，但陳凡看了，覺得太過淺顯，太簡單了，所以他想換幾本教材，學得更深入一些。
實話實說，現在來啃這些東西，真的不太容易，不過陳凡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花了三天時間，他才把這幾本書啃完。
“營長？”
他正要去還書，不想江海先找到了他。
“怎麼了？”
“營長，我發現如果只是讓大家自學，可能進度比較慢，而且效果比較差，所以——我想是不是由我開一個學習班，我來當教員，教大家學習相關的知識和操作？”
“可以啊，你這個提議很好，批准了！”
“謝謝營長！”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們，不過，江海，講課的時候儘量講得通俗易懂一些，專業術語太多，我擔心那些傢伙聽不懂！”
“是！”江海大喜，立正敬禮。
“給！這是你的書，我已經看完了！”陳凡把書遞給江海。
“看完了？”江海一愣。
這些書一共三本，一本空氣動力學，一本直升機原理，一本直升機基本操作，最厚的一本書八百多頁，裏面三分之一都是公式和計算，對高數和物理的要求非常高，他們當年學這一門專業課，也一個比一個頭大，可是陳凡才這麼多天就看完了三大本？
“怎麼？不信？那你考考我？”陳凡笑問。
“不用不用，我信，我信！”江海連忙笑呵呵地說。
他現在可不是愣頭青了，就算給他九十個豹子膽，他也不敢考陳凡。
不過，實話實說，他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狐疑的，不太相信。
“江海，你今天有空嗎？”
“有有有，營長，什麼事？”
“你要是有空的話，帶我去試試模擬機，怎麼樣？”
“模擬機？”江海一怔，隨後點了點頭：“好，營長，那我們先去看看模擬機？”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直升機中隊的訓練室。
恰好有一個模擬艙是空着的。
“營長，這是我們中隊最好的模擬艙，你先坐上來感覺感覺？”
陳凡彎腰鑽進了模擬艙。
模擬艙跟真正的直升機駕駛艙看起來沒什麼兩樣，相似度至少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營長，其實直升機操作並不複雜，主要就是學會駕駛杆，總距杆，腳蹬，油門，學會這幾個的使用就可以了！”
“首先是駕駛杆，營長，你看，這個就是駕駛杆，他就像汽車的方向盤一樣，控制直升機的飛行方向，它是可以360°圓周運動。
我們需要使用右手駕駛，先看4個方向，前、後、左、右！駕駛杆前推直升機就向前運動，隨着前推行進，直升機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駕駛杆後帶直升機向後運動，隨着後帶的量，直升機速度也越來越小！
駕駛杆左靠杆或右靠杆，是讓直升機左轉彎或者右轉彎！”
“總距杆是調整直升機功率的，功率越大，升力越大，功率越小，升力越小！
我們需要左手操作，向上提總距，功率增加，升力增加，直升機就上升！向下放總距，功率減小，升力減小，直升機就下降！”
“油門是控制直升機旋翼轉速的，並不是我們所想的是用來加速的，油門位於總距杆的前端，向左擰是加油門，向右擰是減油門。”
“腳蹬的作用是在直升機懸停的時候改變航向用的，在飛行的時候修正側滑用的，我們需要雙腳放在腳蹬上，懸停的時候踩左腳，機頭方向就會左轉彎，踩右腳蹬，機頭方向向右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