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南方軍區的領導們越看越是震驚，臉色越來越凝重，到得最後，他們的臉上已經全沒有了笑容。
因爲他們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的部隊與老a的合成營之間到底存在多大的差距。
如果老a真的建成了這樣一個旅級規模的部隊，那麼毫無疑問，當前，全軍沒有哪一個部隊能是他們的對手！
太強了。
“老張，你們到底是怎麼訓練出這樣的一支部隊的？”南方軍區的領導再一次忍不住問起了張林山。
恰好此時演練已經接近尾聲，所以張林山笑了笑道：“你稍等，我叫一個專業的過來給你解釋？”
他朝一個工作人員招了招手，然後附耳低語幾句，不一會兒，那個工作人員就把陳凡喊了過來。
“他？”南方軍區的領導一看陳凡的臉盤，一下就愣住了。
他之前並未見過陳凡，所以乍一相見，十分震撼，因爲陳凡太年輕了，在他的猜測中，來人應該是一個五六十歲經驗豐富的老學者。
張林山點了點頭：“這位就是陳凡同志，老a藍軍旅的作訓科科長！”
“陳凡，這位是.”張林山爲陳凡介紹了起來。
“首長好！”陳凡啪的一聲立正，敬禮，器宇軒昂。
對方盯着陳凡上下看了半晌，隨後點了點頭：“老張，你們首都軍區真是人才輩出啊，這小夥子——不錯，我要是有一個女兒，我都想把女兒嫁給他了！”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陳凡於是瞥了一眼張林山，而張林山也看了一眼陳凡，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一觸及開，隨後，兩個人的脣角都忍不住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
聊了幾句，南方軍區的領導便開門見山的問了起來：“陳凡同志，我有幾個疑問，我能問問你嗎？”
“首長請說！”
“第一個問題，你們這個合成營裏這麼多作戰要素，坦克，火炮，單兵，無人機，直升飛機，你們在指揮的時候是怎麼統籌一體的？你們怎麼做到所有的這些作戰要素都心裏有數？我剛纔專門數了一下，伱們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作戰參謀，我覺得就你們那麼幾個作戰參謀根本忙不過來的？”
“首長真是慧眼如炬，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了！”陳凡先拍了一句馬屁，然後才笑着回答：“首長的分析是對的，作爲血肉之軀，我們個體的確很難做到讓那麼多作戰要素完全統籌在自己的心裏，所以，我們藉助外力，我們用科學的力量。”
“什麼力量？”
“計算機系統。”
“但我們已經考察過當前國內國際的各種軟件了，都未發現合適的、可用的軟件系統！”
“首長的調查是準確的，可靠的，的確，當前國內國際，都沒有合適的軟件，所以，我們只能自己開發！”
“你們自己開發？”
南方軍區的領導的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小。
陳凡點了點頭：“是的首長。”
“你的意思是，你們養了一個專業化的軟件團隊，專門用於編寫你們所需的各種軟件。”
“也是，但也不是？”
“什麼意思？”
“我們的確是找了人編寫了相關軟件，但這些人員並非專職，他們都是信息中心的工作人員，只是因爲有了這個任務，才專門抽調出來！”
“那你們這個信心中心規模有多大？兩三百人？”南方軍區的領導有些傻眼。
“啊？”
他直接不會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半信半疑地看了陳凡一眼，接着問道：“第二個問題，我剛纔觀摩了你們合成營的整個作戰演練過程，我發現你們在任何時候任何環節，都能做出最爲正確並且是最爲迅速的決策，那麼我的問題來了，你們是怎麼做到迅速對當前戰況做出快捷而又正確的評估的？”
陳凡聽了南方軍區的領導的問題，不由愣了一下。
這個傢伙是個專業人士啊，問的問題相當刁鑽而且專業。
他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
在很多指揮員和參謀的潛意識裏，通常認爲良好的計劃加上良好的溝通就等於良好的執行，部隊戰鬥籌劃完成後持續評估也隨之結束，但很顯然，這是錯的。
對方顯然是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已經爲之努力了，只是沒有效果，所以纔會提出如此的靈魂拷問。
“首長，我能問一下嗎，你們是不是已經多次遇到過相關的問題了？”陳凡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對方點了點頭：“對，這個問題其實不僅是我們遇到過，我到訪過很多兄弟部隊，他們也都有這樣的困惑。
比如去年，我們參與聯合戰備演練，模擬城鎮戰鬥中未能完成既定目標，雖然進攻的前12個小時各項工作進展順利，但最終仍然失敗。
事後，我們分析認爲，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在戰鬥計劃結束和進攻開始之間，沒有進行持續的、審慎的、全面的態勢評估。
陳凡同志，你也知道，部隊在複雜艱苦、時間有限的作戰環境中通信不暢，命令缺乏有效流轉。所以，如何搞好全程評估這個問題，就成了一個困擾我們多年的問題。”
陳凡聽了，點了點頭，認真說道：“首長，其實我們之前也因爲這個問題備受困擾，不過後來我們想了一些辦法，總結了一些經驗，才把他解決了！”
“能詳細說說嗎？”
“當然。”陳凡點了點頭：“首長，這樣吧，我就以我們的一次戰例，跟你剛纔說的也差不多的一次，來做總結分析，由於營一級主要作戰行動通常不超過24小時，這段時間內主要涉及情報和火力兩大要素，所以我也就只針對這兩個要素進行經驗教訓總結了！”
對方點了點頭。
陳凡先就上一次他們的戰鬥演練做了簡單闡述，然後說道：“對這一次戰鬥，我們在戰鬥籌劃期間，初步對敵情判斷如下：一，在營作戰地域內有一支連級規模的敵軍；二，敵人可能在防禦縱深進行運動防禦，最終在目標A和目標B的兩個關鍵地形上進行排規模的重點防禦；三，敵人將在目標A和目標B構設防禦強點。”
陳凡一邊說一邊用紙和筆寫寫畫畫，輔助講解。
“我們的初步判斷看似合情合理，但其實，實際情況卻是敵情發生的三個關鍵變化未能通過持續評估發現。”
“首先，敵軍實際上在我方作戰地域內有一支營級規模的部隊，對敵人規模的嚴重誤判，是由於初步評估不準確和敵軍從其旅作戰地域的南部區域調動部分力量所導致的。
其次，儘管敵人在沿線設置了障礙物，並以小股力量進行襲擾，但敵人並沒有進行縱深運動防禦。
第三，敵軍目標A和目標B的關鍵地形構設了防禦強點，但每個都有連級規模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