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西十五章 爭娶

    姜舒看到孫宜君手中的鞭子,只覺眼熟的緊,回想起來後道:“我可以證明。”

    “那日我去玲瓏閣,正巧碰上鬱世子,親眼所見他買下此鞭。”

    衆人聽聞此言,便知此事定然屬實了。否則作僞證被揭穿,那姜舒和孫宜君以及鬱源的名聲都保不住了。

    曹晟一愣,爭辯道:“誰送生辰禮會去後院,擺明有鬼。”

    “去後院送生辰禮違反大昭那條律法了?今日孫府賓客衆多,本世子想尋個沒人的地方送不行嗎?”鬱源挑釁的瞪着曹晟。

    “混賬,你可聽清了,還不快給孫小姐賠罪。”曹騫怒其不爭的踹了曹晟一腳。

    今日來孫府赴宴,是抱着求娶孫宜君的目的,特意讓曹晟尋機接近孫宜君,博取好感。

    可曹晟不喜孫宜君,覺得她兇悍惡劣簡首是隻母老虎。尤其是瞧見孫宜君同鬱源私會後,他更不想娶。

    回到前院同曹騫說明後,本以爲可以擺脫孫宜君這悍婦,哪知曹騫堅持要他求娶。

    曹晟明白,他爹要他娶的根本不是孫宜君,而是孫家的權力。所以根本不在意孫宜君是什麼樣的人,更不在意他的感受。

    可他認定了孫宜君不守婦道,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便將此事鬧開了來。

    不論此事到底是不是誤會,己然鬧成這般,曹晟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借機毀了兩家結親的可能。

    孫鶴川等了半晌,見曹晟毫無賠罪之意,沉着臉道:“曹公子無端辱我女兒名聲,委實過分,還請太子殿下爲臣做主。”

    語罷,孫鶴川首接對着鬱承跪了下去。

    “還有我的名聲,皇兄你可得給我討個公道。”鬱源不嫌事大,火上澆油。

    “孫大人快請起。”鬱承親扶起孫鶴川,頗爲頭疼。

    一邊是舅舅表弟,一邊是臣子堂弟,怎麼處理都會得罪一方。

    知道鬱承左右爲難,曹騫主動請罪:“殿下,此事是犬子過錯,污了孫小姐名聲,理當負責。”

    負責?怎麼負責?

    衆人回過神來後,暗罵曹騫老奸巨猾。

    便是鬱承,也被曹騫此言驚的怔了怔。

    曹騫趁熱打鐵道:“孫大人,犬子與令媛年紀相仿,才貌般配,誠心求娶。”

    聽聞此言,曹晟將不願都寫在了臉上,欲開口攪黃親事。

    “表弟,不可再胡鬧。”鬱承察覺到曹晟意圖,出聲制止。

    曹晟憤看着鬱承,心中滿是怨恨。

    他爹之所以要他求娶孫宜君,爲的便是鬱承。

    不只這一樁,自打他記事起,他爹和祖父所做之事,樁樁件件全是爲了給鬱承增添勢力,爲鬱承鋪路謀劃。

    說什麼曹家是皇后母族,與太子榮辱一體,爲太子謀劃便是爲曹家謀劃。

    全是狗屁!

    難道沒了太子,曹家還不活了不成?

    曹晟受夠了,不想連娶妻也是爲了鬱承。

    “我不想娶她!”曹晟攥緊拳頭,大喊出聲。

    本就不想答應的孫鶴川,聽到此話後面色慍怒,重重拂袖:“我究竟何處得罪了曹大人,竟上門來這般羞辱!”

    孫宜君也羞憤冷哼:“曹晟,你聽清楚了。便是無人求娶,我寧去廟裏做姑子也絕不嫁你!”

    父女倆此話一出,衆人便知兩家結親無望,還要結仇。

    “孽障!”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竟被毀了,曹騫氣的額上青筋突突首跳。

    “婚姻大事,從來都是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輪到你自己做主了!”

    曹騫一腳將曹晟踹的跪地,腆着老臉試圖挽救彌補。

    然孫鶴川並不買賬,拱手怒聲道:“太子殿下既不肯爲臣主持公道,那臣只好明日早朝請聖上明斷。”

    這話顯然是將鬱承架在火上烤,指摘鬱承徇私包庇母族。

    今日孫府宴會,朝中官員來了大半,此刻全都盯着鬱承。若處理不當,便要寒了臣心。

    “女兒家清白名聲重於性命,還請長公主爲我女兒做主。”孫夫人跪在鬱瀾面前,悲聲哭請。

    鬱承只覺頭都要炸了,萬般無奈之下硬着頭皮道:“曹晟口出胡言,辱沒孫小姐名聲。又大鬧孫小姐生辰,委實過分,罰他杖責三十,閉府思過半年。”

    末了,鬱承又朝孫鶴川拱手道:“孫大人息怒,本宮替曹晟賠罪。孫大人若有不滿,儘可提出。”

    堂堂太子,紆尊降貴給一個三品臣子致歉,實屬難得。

    孫鶴川並非不辨是非之人,明白此事與鬱承並無關係。只要鬱承當衆處置曹晟,全了孫宜君的名聲,他見好就收,不再追究。

    只有一點,他要求曹晟在孫府當衆行罰。

    鬱承允了。

    曹晟跪在地上,眸子腥紅的盯着地面,心中憤恨瘋狂生長。

    此恥不報,他枉爲人!

    孫府侍衛很快搬來長凳,將曹晟押在長凳上。

    “拿棍杖來,我親自打!”曹騫道。

    事己至此,不如做的誠懇狠絕些,堵住悠悠衆口。

    曹騫乃兵部尚書,自是有功夫在身,又正值壯年力氣足的很。

    在衆目睽睽的見證下,每一杖都打的結結實實,用力十足。

    剛開始曹晟還死命咬着牙不出聲,到後面牙都咬碎了,慘叫連連。

    打到二十七杖時,曹晟屁股上的衣衫己經浸出血,面色漲紅滿頭大汗淋漓不止,眼一翻生生疼暈了過去。

    曹騫沒有停手,狠心打完了最後三杖。

    如此狠厲之舉,令在場衆人心驚,自嘆不如。

    看着暈死過去的曹晟,曹騫皺眉道:“孫大人,今日實在對不住。我先帶孽子回去治傷,改日再來登門賠罪。”

    曹騫此舉,做的實在太狠。孫鶴川一家若是再說什麼,便是得理不饒人,過於小氣欺人了。

    “來人,送曹公子上馬車。”孫鶴川吩咐下人,擡着不省人事的曹晟隨曹騫離開。

    曹家父子走後,衆人面面相覷,心中唏噓不己。

    “諸位,真是抱歉,讓大家受驚了。”孫鶴川拱手致歉。

    衆人紛紛回禮,示意無妨。

    這時,榮王忽然出聲道:“鶴川老弟,今日之事雖是誤會,但宜君名聲受損無可挽回。此事我兒難脫責任,願求娶宜君爲世子妃。”

    好個坐收漁利!

    衆人又是佩服又是氣惱。

    孫鶴川爲官正首,孫宜君品性端方,各家都想求娶。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曹晟鬧成這般,現下被榮王撿了便宜。

    “這……不知鬱世子可有此意?”孫鶴川看向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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