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昨夜遭到不明襲殺。”

    巴巴特說話間滿是遺憾,隨即開口:“王子,還請入堡一坐,我們正在爲您準備歡迎宴會。”

    “你哥哥剛走,歡迎宴會還是免了吧!”雷加輕輕搖頭。

    “呃……”

    巴巴特一時語塞。

    他身後的中年大漢說道:“威爾斯是個愚蠢的傢伙,他自討苦喫,不足以令我們悲傷。”

    “相較之下,一位坦格利安的王子更值得我們全心全力招待。”

    “呵呵,那就帶我參觀一下這座半島上的城堡吧。”

    雷加淡淡一笑,滑下龍背。

    貪食者在外面,他不怕眼前這夥人對他不利。

    身份與龍是他的特權。

    沒人能將兩者無視。

    雷加下了龍背,衆人前呼後擁的將他迎進城堡。

    一點看不出來威爾斯的倨傲。

    果然,蠢貨永遠都是最先死掉。

    活下來的不一定聰明,但一定不是笨蛋。

    一進城堡,雷加彷彿真是一個天真朦懂的孩童,催促巴巴特帶他四處參觀。

    作爲一個半島建造的城堡。

    恐穴堡實際不算宏偉。

    除了外形陰森,有點威懾力。

    整體中規中矩,一共三層,外圍以石砌城牆保護。

    轉了一圈,雷加回到待客廳休息。

    一邊喝着侍女奉上的果汁,雷加瞥了眼侍立一旁的巴巴特,開口道:“爵士,你貌似有話對我說?”

    “是的,王子。”

    巴巴特立馬接過話音。

    單膝跪地,從僕人手裏接過佩劍,捧劍置於胸前,低下頭說道:

    “聽聞克萊勃家族向您宣誓效忠,我代表布倫家族,同樣向您獻上忠心,祈求您的迴應。”

    雷加嚐了口葡萄汁,故作好奇道:“爵士,你的哥哥剛剛去世,您已經是恐穴堡的領主了嗎?”

    代表家族宣誓效忠,只有領主纔有這個權利。

    “還沒,不過我的信件已經通過渡鴉送往君臨,相信很快就有回信。”

    巴巴特額頭冒出冷汗,牽強解釋。

    雷加放下玻璃杯,搖頭道:“抱歉,爵士。我無權接受一位領主的效忠,伱也無權代替領主對我宣誓效忠。”

    “王子……”

    遭到拒絕,巴巴特有些心急。

    身後的中年大漢一把將他拽起,呵斥道:“夠了,布倫家族的臉都被你們兄弟丟盡了。”

    巴巴特被訓的腦袋垂的更低,不敢多說。

    雷加目光落在中年大漢身上,注意到他胸口上的族徽。

    不同於布倫家族的懸掛骷髏的枯木。

    那是一副白底之上的一隻棕色熊爪,邊上有兩道棕色襯邊圍繞。

    雷加眨了眨眼,沒想起這是哪個家族的族徽,問道:“你是來自哪個家族?”

    他沒加上稱呼,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

    聽他的問詢,中年大漢鬆開巴巴特,行禮道:“索羅爾.布倫,出自布倫家族分支的騎士家族,族地位於褐穴山。”

    雷加仔細回想,恍然道:“布倫兄弟的後裔,那兩位布倫征服過蟹爪半島,被稱爲英雄。”

    “沒錯,聰明的王子。”

    被道出先祖的偉績,索羅爾露出笑容,短髮下的剛毅面孔多兩分柔和。

    雷加扯開話題,端坐在椅子上,模仿父親韋賽里斯的神態,淡淡道:“爵士,你可否坦露事情,爲何邀我前來?”

    他不信一封邀請王子的書信,只爲了給威爾斯悼念。

    索羅爾聞言收斂笑容,嚴肅道:“此次是巴巴特對您發出邀請,想求您拯救布倫家族。”

    “細說。”雷加來了興趣。

索羅爾繼續道:“恐穴堡遭遇了詛咒,源頭來自威爾斯的愚蠢與貪婪。”

    “那艘廢船的確來自魁爾斯,卻並非與布倫家族有所貿易。”

    “貨船從布拉佛斯返航時遭遇了風暴,流落在恐穴堡附近的海域,被漁民發現所救。”

    “作爲領主,威爾斯召見了貨船的船長與隨行的水手。”

    “一番交談後,他得知了船上的貨物價值不菲,便趁着夜色派人潛入船艙,打算趁其不備洗劫。”

    “計劃很成功,水手與傭兵沒有抵抗多久便被殺光,只剩一個戴着紅面具的黑袍人。”

    “那人自稱來自陰影之地,是一位縛影士。”

    雷加頓時色變,打岔道:“縛影士!那不是傳言中的神祕存在?”

    “帶隊的士兵也以爲那是傳言中的存在,對縛影士發動攻擊,且砍了他的腦袋。”

    索羅爾點點頭,聲音十分沉重。

    “後來呢,縛影士臨死下了詛咒?”雷加有點激動,急着得知真相。

    索羅爾猶豫再三,說道:“算是吧,縛影士死後,無頭屍體化作一道黑影。”

    “黑影躲入陰影裏,跟隨士兵返回恐穴堡,當晚襲殺了好幾個士兵。”

    “在那之後,黑影隔三差五會對城堡裏的人發動襲擊。”

    “前些日子,黑影莫名消失,威爾斯以爲詛咒消失了。”

    “沒想到,黑影再次出現,直接奪走了他的性命。”

    說到這裏,索羅爾沒有對領主死亡的悲傷。

    只有濃濃的恨鐵不成鋼意味。

    “這麼說來,威爾斯對我說了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陰影怪物的存在。”雷加面色難看。

    巴巴特跪倒在地,懇求道:“他並非有意隱瞞,截殺過往商船是重罪,不敢……”

    “既知道是重罪,他就不該鋌而走險。”

    雷加打斷他的話。

    看來這對兄弟都是蠢貨,只是一個膽子大死得快,一個膽子小撿便宜。

    雷加憤慨道:“詛咒因恐穴堡的罪行而起,禍及整個蟹爪半島,這件事足夠砍掉威爾斯的腦袋十幾次。”

    “而你們,該想想如何剷除詛咒,將功補過。”

    “要……要不要上報給國王?”

    一直怯怯的微胖婦人開口說道。

    雷加目光不善,看向巴巴特與索羅爾。

    巴巴特立馬道:“她是我哥哥的妻子。”

    “你們真想將此事上報?”

    雷加一手支撐着下巴,眯起眼睛。

    一連數日的奔波,雷加也對半島之行產生疲憊。

    但要他去找父親求助,他有點開不了口。

    他認爲駕馭貪食者的他,可以獨自解決這樁麻煩。

    這是獨屬於他與貪食者的冒險。

    “當然不,威爾斯犯下大錯,在我們彌補錯誤之前,沒有資格向王國求援。”

    回答的是索羅爾,他年齡最長,心思最多。

    有了第一個人表態,巴巴特緊跟其後。

    表示一日不除詛咒,布倫家族一日失去榮光。

    雷加聳聳肩,嘆了口氣:“好吧,你們真是累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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