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賺的多。”
雷妮拉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雷加搖搖頭：“蘑菇集賺的是不少，花銷也很大。”
“每年盈利要給老徒利三成分紅，維持自由民生活也要三成，還給你留了一成填充公主私庫。”
“最終落在我手裏的金幣連一半都不剩。”
“怎麼，心疼了。”
想起雷加爲自己建造的私庫，雷妮拉笑眼彎彎。
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資源。
不止是金龍，還有各種皮貨、珠寶、奇珍異寶……
雷妮拉在君臨的耗費，基本都靠私庫支出。
“這是給伱的補償，左右不過一些金銀，算不了什麼。”
雷加在乎的是情緒價值，而非一些金銀。
真要缺錢，國庫也是可以支取的。
只是他不想向父親伸手要錢。
財富自由與供養自由民需要自己解決。
沉默片刻，雷妮拉話音一轉，問道：“我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個？”
雷加畫圖的手停頓一下，奇怪道：“哪來的消息？”
“里斯！”雷妮拉給出回答。
“明白了，先說好消息吧。”
消息來自里斯，雷加有些頭疼，猜到關於什麼。
雷妮拉沉吟道：“蘭娜爾生產了，是一對雙胞胎女兒，坦格利安的血脈再度繁衍。”
“她對戴蒙還真是情根深種。”
雷加嗤笑一聲，說道：“當年她冒着叛國罪名去救咱們的好叔叔，轉眼連孩子都出生了。”
7年前的雨夜，他猜到戴蒙不會老實伏法，提前駕馭貪食者守在黑水灣。
戴蒙不出所料的乘騎科拉克休出逃，被他逮了個正着。
在他走後，蘭娜爾駕馭瓦格哈爾營救墜海的戴蒙。
爲了躲避國王追責，兩人躲到自由貿易城邦，且舉辦了婚禮。
“雷加，我瞭解你，你早就不在乎他們了。”
雷妮拉伸手搭在雷加的肩頭，輕聲撫慰。
那晚過後，戴蒙與蘭娜爾被王國通緝，出逃番邦。
但雷妮拉知道，父親與弟弟都默契的沒再提及兩人，只當罪人已經墜亡大海。
“說說壞消息吧。”
雷加有些心煩。
雷妮拉點點頭：“蘭娜爾給我來信，她思念故土，想讓新生兒在家鄉長大，求我向你與父親求情。”
“你答應了？”
雷加驚詫的擡頭，沒想到蘭娜爾還敢提這種要求。
雷妮拉無奈道：“我要是答應了，怎麼會說是壞消息。”
雷加哼了一聲，揉了揉眉心。
拋開個人勇武，蘭娜爾駕馭當今世上最大的巨龍瓦格哈爾，是名副其實的最強馭龍者。
她的家族近些年恢復元氣，實力重回巔峯。
不提海蛇麾下的龐大艦隊。
單論巨龍數量，瓦格哈爾、梅麗亞斯、科拉克休、海煙，一共四條參與過戰爭的龍。
反觀之下，王室目前的馭龍者只有三個。
駕馭貪食者的雷加，擁有敘拉克斯的雷妮拉，前不久馴服陽炎的伊耿。
三人中，除了雷加有過龍鬥經驗，雷妮拉與伊耿都無法形成戰力。
“海蛇可不是易於之輩，你打算怎麼辦？”
雷妮拉輕聲探問。
雷加思緒流轉，考慮到瓦列利安的深厚底蘊，沉思道：“蘭娜爾可以回來，兩個坦格利安姓氏的孩子必須由王室撫養長大。”
他深思熟慮過，戴蒙是叛徒，但他的孩子是純正的坦格利安血脈。
養大兩個能夠馭龍的孩子，藉此拴住身爲母親的蘭娜爾。
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戴蒙怎麼辦，他不會離開妻女？”雷妮拉問道。
雷加仰頭放空，呢喃道：“戴蒙是叛徒，他重回維斯特洛的那一天，就是我駕馭貪食者撕碎他的那一天。”
看在彼此骨血相連的份上，雷加可以容忍他苟活於世。
但不能出現在他的眼前。
“好吧，我會如實回覆蘭娜爾。”
想到好姐妹信中的懇求，雷妮拉只能感慨物是人非。
雷加捏住她的手，嚴肅道：“雷妮拉，你知道嗎？你的眼光真的很差。”
“爲什麼這麼說？”
被質疑眼光，雷妮拉皺起秀眉。
雷加好笑道：“看看你交這些閨中密友，阿利森成爲了咱們的繼母，蘭娜爾嫁給了戴蒙。”
“都怪祖父只有父親和戴蒙兩個子嗣，不然你還能有幾位當嬸嬸的好閨蜜。”
“雷加，你太過分了！！”
雷妮拉聞言瞬間心態爆炸。
……
三天後。
龍穴。
“躲開點，小心巨龍把你踩扁！”
“我有保持距離，哥哥。”
“那就再遠點，陽炎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我弟弟……”
雷加例行巡視龍穴，剛一進門，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視線看去，一條金燦燦的龍趴伏在龍穴中央，四周圍滿了豢龍人與龍衛。
金龍的不遠處，站着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哥哥……”
雷加剛要走近，角落裏傳來一道輕柔的呼喚，充滿了喜悅。
他扭過頭，見到靠近篝火的一個拐角，正坐着一個銀髮紫眸的小女孩。
女孩十歲左右，長的粉雕玉琢，穿着一身白紗裙。
“海倫娜，你怎麼也在？”
雷加走向妹妹，招了招手。
海倫娜面色蒼白，身前擺着一些瓶瓶罐罐，手裏還捏着一條扭動的爬蟲。
看到雷加向自己走來，海倫娜趕忙將爬蟲塞進一個玻璃瓶，擋在瓶瓶罐罐之前。
哥哥不喜歡她擺弄這些小傢伙。
走到近前，雷加探頭瞄了海倫娜背後一眼，無奈道：“早就看到了，藏起來有什麼用？”
海倫娜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吶吶道：“我就是看看，沒有玩。”
“我不是反對你玩蟲子，只是你該多與人接觸。”
看着剛剛及腰高的妹妹，雷加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勸說。
他還是很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妹妹。
只是不知爲何，海倫娜隨着年齡增長，越來越孤僻。
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擺弄一些正常女孩都不會喜歡的蛇蟲。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血龍狂舞到底該是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