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用這麼急。”
雷加連忙提醒，而後問道：“符石城怎麼樣了？”
“你已經傷這樣了，專心養傷。”
雷妮拉眼底閃過一抹愁緒，不想多提。
叛徒阿諾德勾結高山氏族，通過早年發現的暗道潛入符石城，殺了一位侍酒，給酒水裏下毒。
宴會上飲酒的谷地貴族盡數死於毒殺，毒血的腥臭味瀰漫在大廳裏久久不散。
婚禮變喪禮。
人間悲劇莫過於此。
雷加一看她的神態，就知道符石城不容樂觀。
沉默了一會，端起食物大口咀嚼。
王儲和鷹巢城公爵都差點被伏擊致死，何況毫無防備的谷地貴族。
喫光了餐盤，雷加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疑惑道：“我早上聽到有人慘叫，是抓到的高山氏族？”
“是阿諾德！”
雷妮拉低垂着頭，想到取食物時看到的場景，說出實話。
潛入符石城的高山氏族被當場殺死。
阿諾德被傑洛活捉，正在遭受酷刑。
雷加完完整整的瞭解事情經過，臉色陰沉似水。
“雷妮拉，找個輪椅，推我出去。”
他要出門親自看看阿諾德長什麼嘴臉，遭受的痛苦可否償還罪孽。
“你的傷很重，學士說起碼要躺半個月。”
雷妮拉不答應，認認真真的複述。
雷加小腹的可是貫穿傷，前後被捅出一個血窟窿。
儘管進行了止血包紮，依舊伴有感染、發炎的風險。
在醫術不發達的維斯特洛，傷口發炎意味着死亡。
雷加瞥了她一眼，右手撐着牀榻，依靠臂膀緩緩坐起身。
銜尾蛇治好了他小腹上的一半傷勢。
前後兩個血窟窿癒合了七七八八，輕易不會崩裂。
“雷加！你太不聽話了。”
雷妮拉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攙扶，讓他靠在懷裏。
“我沒事，火焰賦予我力量。”
背後傳來柔軟的觸感，雷加揚起嘴角，十分自信。
雷妮拉聞言想到他渾身浴火的場景。
猶豫道：“你昨天……身上燃起了火？”
雷加將臉貼在白膩的雪頸上，笑道：“坦格利安的血液裏蘊藏魔法，我挖掘了出來。”
四十龍王家族中，坦格利安排在中下游。
龍的數量和知識儲備都很單薄，並未給後世子孫太多幫助。
以至於，雷加這一代人只知道馭龍，連魔法是什麼樣都沒見過。
征服者伊耿可能有所瞭解，但他只留下了冰與火之歌，沒有更多傳家的寶貴知識。
雷妮拉聽得茫然，小手撫摸某人的肌膚，小心探問道：“我可以學會嗎？”
“很難。”
雷加回答的乾淨利落。
他自己的初始血統純度只有5%。
就算隨着成長有所增加，最多在10%左右。
雷妮拉7歲馭龍，天賦不差，但也達不到40%。
幾乎不可能成爲火術士。
雷妮拉失落的低下頭，默不作聲。
她還以爲也能學會魔法。
雷加話音一轉：“不過我找到了一種新的魔法，等我熟悉了，可以教你。”
他指的是符文。
符文的學習和運用只要求兩點，精神力和魔法。
坦格利安的血液裏有魔法。
精神力就靠個人天賦了。
雷妮拉連連點頭，雙眼放光。
雷加笑了笑，臉頰磨蹭雪頸，幸福的眯起眼睛。
舊瓦雷利亞時期，四十龍王家族的魔法傳承是血巫術和火術士。
坦格利安家族遺失或壓根沒有相關的知識流傳。
符文力量，將會成爲坦格利安繼巨龍之後，最大的依仗。
……
中午。
雷加靠坐在一架輪椅上，被雷妮拉緩緩推出城堡。
陽光璀璨刺眼，雷加擡手遮擋，環顧四周。
城堡前院，新埋了一根三米高的十字架，上面捆着一道血淋淋的身影。
“王子！”
前院站滿了人，滿臉血漬的傑洛第一個發現了雷加。
傑洛快步來到跟前，惶恐道：“王子，您傷的很重，這樣不利於恢復。”
他昨天是看到了雷加的傷勢。
那種貫穿傷換到他身上，此刻估計已經與雷婭攜手去見陌客了。
“傑洛大人，那就是阿諾德？”
雷加自動過濾廢話，直入主題。
十字架上的身影是一個栗色捲髮的少年，渾身都是鞭打的痕跡，出氣多進氣少。
“是的，王子。”
傑洛滿眼怨恨。
“找個學士給他治一下。”
雷加淡淡開口。
“爲什麼！？”
傑洛反應激烈。
雷加直視他的眼睛，淡然道：“聽說過波頓家族嗎？”
“北境的大家族，常與史塔克爭鬥。”傑洛不明白什麼意思。
雷加嘆了口氣：“波頓家族有一項很殘忍的傳統。”
傑洛聞言一愣，思索起來。
“阿諾德罪無可赦，別讓他死的太痛快。”
雷加手指敲擊兩下輪椅的實木扶手，平淡道：“活剝了他！”
傑洛面色一緊，有些不知所措。
“給你三天時間，第一天小腿以下，第二天大腿以下，第三天脖子以下。”
雷加望着阿諾德的身影，貼心道：“記得給他灌罌粟花奶。”
說出這番話時，雷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
但小腹和肩膀的刺痛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阿諾德罪有應得。
傑洛下意識後退一步，嚥了口口水。
他原本打算將阿諾德折磨幾天，再吊死他。
不過，他認可王子的提議。
傑洛匆匆離開，吩咐劊子手去了。
“雷加，剝皮是被禁止的。”
雷妮拉扶着輪椅，小聲提醒。
連波頓家族都被禁止了剝皮這一酷刑，她不想雷加揹負“殘暴”的名聲。
“無妨。”
雷加揮揮手，並不在意。
高山氏族叛亂和谷地某些家族脫不了干係，他就是要折磨阿諾德。
或許能起到一些殺雞儆猴的效果。
不過都不重要。
孤身面對高山氏族的圍攻時，雷加其實沒想過活下來。
他只想拼盡最後一口氣，拖到貪食者回歸。
至少雷妮拉能活下去。
可當暗箭和長矛貫穿身體時，雷加的念頭轉變了。
他也想活下去。
然後殺光那些膽敢謀害他的蠢貨。
阿諾德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嗚嗚嗚！！”
忽的，一陣號角聲從城牆上響起，傳遍符石城。
傳信兵高喊道：“谷地騎士歸來，是否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