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黑袍的奧托走出妓院大門,在護衛的保護下,走進馬車。
“大人,白蛆蟲不過是一個妓女出身的婊子。”
趕車的年輕侍從憤憤不平。
奧托摘下兜帽,眼中一片平靜,淡淡道:“即使是妓女,也是一個有本事的妓女。”
“您主動示好,她都不放在眼裏,居然還妄圖與您平起平坐。”
青年侍從仍舊耿耿於懷。
他出身舊鎮的海塔爾家族,是奧托的堂親侄子。
看到叔叔費盡心思拉攏一個妓女,心裏說不出的窩囊。
奧托目光深邃,語氣平淡:“放眼要放長遠,白蛆蟲只是臭水溝裏的爬蟲,重點在於她背後的人。”
坦格利安的王嗣越長越大,有興盛的徵兆。
身懷海塔爾血脈的王嗣就有四個,還都是他的外孫、外孫女。
儲君的位子不敢遐想,謀劃幾個親王身份還是輕而易舉。
雷加敕封赫倫堡已經開了前例,其他幾個王嗣不會幹看着。
按照坦格利安家族的歷代案例,王國早早晚晚會有大動盪產生。
提前籌備,他必能在朝廷佔據一席之地。
聽到叔叔意味深長的話音,青年侍從半知半解,安心駕車。
慢慢的,馬車即將駛出跳蚤窩。
忽的,一道嘲諷的謾罵響徹。
“屎尿大臣,喫屎去吧!!”
青年侍從聞聲一驚,下意識四處張望。
嘩啦……
一桶屎尿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潑在馬車頂棚。
“呸呸,哪個該死的混蛋!”
青年侍從被屎尿淋了滿頭滿臉,狠狠抹了把臉,崩潰的嘶聲大吼。
“滾出跳蚤窩,不然天天請你們喫飽!”
頭頂石樓上露出一羣髒兮兮的腦袋,唾沫橫飛的咒罵。
唰——
青年侍從拔劍出鞘,憤怒的就要衝上去。
“住手,別節外生枝。”
奧托出聲制止,低喝道:“趕緊走,白蛆蟲會幫咱們解決。”
青年侍從強壓抑着暴怒,咬牙切齒:“是,大人。”
說罷,顧不得屎尿橫流的車板,抽打馬匹快速出跳蚤窩。
馬車內,奧托用手帕捂着口鼻,眼睛掃過有些滲水的車棚,慢慢閉合雙眼。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在任何時代都適用。
君臨是一座滿是屎尿臭味的大城市。
七國各地活不下去的難民都會流竄進君臨,企圖在首都混一口飯喫。
這也導致君臨治安極差,貴族與平民的衝突十分劇烈。
奧托擔任民務大臣,負責清理街道衛生。
無疑是觸碰了窮苦百姓的脆弱底線,引起了極大的反彈。
經過一系列的失敗舉措,他想到了一個因地制宜的方法。
窮苦百姓牴觸貴族管理,那就派同爲窮苦百姓的人來管理他們。
白蛆蟲是典型的底層百姓,具備不俗的才能。
這也是他費盡心思拉攏白蛆蟲的主要原因之一。
……
次日。
韋賽里斯摟着懷裏的美貌妻子,沉浸在美夢裏不願醒來。
她一夜沒閤眼。
一直在想爲幾個孩子謀劃權利的事情。
咚咚……
敲門聲響起,伊利克的聲音傳來:“陛下、王后,石階列島急報!”
聞聲,阿利森眼皮微動,漸漸回過神。
伸手推了推丈夫,嗓音沙啞:“韋賽里斯,石階列島的信,你快醒醒。”
搖晃逐漸加重,韋賽里斯被動睡醒。
“怎麼了,阿利森?”
韋賽里斯迷迷糊糊,想要坐起身,卻感覺右胳膊好像沒有知覺了。
阿利森滿臉無奈,起身披好睡裙,赤着腳打開房門。
門外,伊利克面容嚴肅,點頭道:“王后殿下。”
“進來吧,有什麼事跟他說。”
阿利森微微側身,讓開道路。
伊利克大步走進,目光不敢斜視。
見到躺在牀上甩動右手的國王,他將一封信件雙手呈上。
“好,我先看看。”
一道清早被吵醒,韋賽里斯滿心不情願,不得不接過信件查看。
撕拉——
撕開信奉,打開折迭的信紙,認真閱讀。
片刻後。
韋賽里斯臉色劇變,驚詫道:“魏蒙德.瓦列利安死了!”
“魏蒙德爵士?”
阿利森也感到驚異。
魏蒙德是海蛇科利斯的親弟弟,二人關係極好,充滿對家族的榮譽感。
韋賽里斯點點頭,臉色不渝:“信上說,魏蒙德前段時間感覺腹痛,一開始沒在意,後來越拖越嚴重。”
“直到前天傍晚,魏蒙德突然疼痛摔倒,腹脹如盆,痛苦而死。”
阿利森眼睛閃了閃,趕忙追問:“伊耿呢?伊耿有沒有事?”
“放心,伊耿好好的。”
韋賽里斯沉聲道:“魏蒙德死的蹊蹺,不像是疾病。”
先是腹痛,再到腹脹而亡。
這種死法他太熟悉了。
他的父親貝爾隆.坦格利安便是一次狩獵中感到腹痛,返回君臨便痛苦而死。
阿利森很聰明,腦筋一下轉過來,驚呼道:“有人下毒!”
“不排除這個可能,里斯的毒藥千奇百怪。”
韋賽里斯嘆了口氣,低沉道:“前段時間聽說科利斯大人醒來了,魏蒙德的屍體會返回潮頭島舉行葬禮,王室都要前往。”
魏蒙德鎮守石階列島期間身亡。
於情於理,坦格利安家族都要進行慰問。
“我去安排。”
阿利森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叫人通知大學士梅羅斯渡鴉傳信。
……
同一時間。
泡了一夜溫泉的雷加從睡夢中醒來,眼神迷茫無措。
“吼……”
感受到駕馭睡醒,貪食者從一旁的空地爬起,滾動着喉嚨發出嘶嘶低吼。
“身上都泡褶皺了。”
雷加抓了抓溼漉漉的長髮,套好衣袍馭龍折返赫倫堡。
雙腳剛一落地,身寬體胖的特魯急匆匆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