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該去瞧一瞧,奔流城不能出亂子。”雷妮拉臉色嚴肅。
老徒利重病,任由他的兩個兒子胡鬧,很可能禍起蕭牆,攪亂整個河間地。
雷加點點頭:“是得去一趟。”
老徒利爲人雖然平庸一點、固執一點,好歹對王室還算忠誠。
他身處河間地,不能坐視不理。
對着灰蟲子招了招手,雷加吩咐道:“你待會出發,帶上一些人手,連夜奔赴奔流城。”
“需要多少人?”灰蟲子緊了緊手中長矛。
雷加略一思索:“五十無垢者,五十無畏者,足夠了。”
無畏者,即是脫胎無垢者訓練方式,由灰蟲子加訓出來的步戰士兵。
雖然不能像無垢者一樣以一當十,正面交鋒一個打兩三個還是沒多大問題。
赫倫堡的城防主要依靠無畏者巡邏。
得到確切數字,灰蟲子眼神閃了閃,鄭重道:“是,王子。”
在平常駐防不超過千人的奔流城,一百人足夠護衛王子的安全。
雷加看了託蒙德與灰蟲子一眼,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彙報嗎?”
沒事的話,輪到他去休息一陣了。
灰蟲子猶豫一下,沉聲道:“王子,特魯學者囑託我問詢,赫倫堡修繕在即,他想返回學城挽回學士身份。”
特魯是除名學士,不喜歡別人稱呼他學士。
在赫倫堡地帶,人們通常尊稱一聲學者。
這也跟特魯平日教授一些孩子唸書識字有關聯。
雷加目露思索,眼神隱晦的瞥了雷妮拉一眼,笑道:“告訴他別急,過段時間我會派人送他前往舊鎮。”
舊鎮,他確實要去一趟。
灰蟲子鬆了口氣,彷彿完成了任務,點點頭恭敬退下。
他不懂維斯特洛的通用語,還是請教脾氣溫和的特魯習得。
對方第一次向他請求,他很當一回事。
雷加目光看向沒離開的託蒙德,示意他有話快說。
託蒙德露出一抹無奈的笑,輕聲細語:“七神教會派遣兩名傳教士來到城堡內的聖堂。”
“這沒什麼,別讓他們亂跑,就當給聖堂找兩個掃灑的人。”雷加暗暗皺眉。
他不太喜歡七神教會的人。
高層不事生產,只會到處喫拿卡要,從貴族手裏徵繳錢財填充自己的腰包。
基層都是一些喫不上飯的窮苦大衆,不想辦法自謀生路,將希望給予所謂的七神。
其中也有一些誠摯的信徒,四處傳播七神信仰,救助一些老人、孤兒。
卻太過愚昧,老是提一些不合常理的要求,不知所謂。
果不其然,兩名傳教士不單是入駐聖堂,更提出了要求。
託蒙德面色爲難:“他們想要王子您出錢在聖堂修建一座三十英尺高的聖母雕像,採用青銅灌注。”
雷加被這要求氣笑了,說道:“他們知道三十英尺高的一座青銅雕塑,需要耗費多少斤青銅嗎?”
在維斯特洛大陸,除了金銀是硬通貨,銅礦同樣十分珍貴。
兩名傳教士張開就想讓他出錢建造一座純銅雕塑,當銅不要錢?
“赫倫堡失去了舊神的信仰,王子您又重建了聖堂,證明七神有在河間地傳播信仰的神諭。”
“您是坦格利安的儲君,理應做出表率,將七神信仰最大程度播撒在河間地的土壤。”
河間地是一塊古老的土地,有許多傳承悠久的貴族依然信奉舊神。
家族的神木林內栽種着魚梁木。
七神教會對這些家族窺視已久。
雷加了然兩名傳教士的意圖,不屑一笑。
稍加沉吟,說道:“告訴他們,聖母是慈悲與聖潔的,我會爲聖母塑造一尊十英尺高的木雕供奉,不要貪圖更多。”
他手下有一支無畏者軍隊,鍛造甲冑、兵器耗費了大量銅與鐵。
沒有餘財配合傳教士宣揚信仰。
託蒙德聞言眼眸微閃,微笑道:“我會適當提醒他們的,王子。”
七神教會,是大陸上一股特殊的存在。
打不得罵不得,厚臉皮的向所有人伸手要錢。
你還不能不給。
不給就是不敬七神,要遭到審判。
……
兩日後。
奔流城。
“嘶嘎……”
貪食者盤旋在城池上空,俯瞰着下方的小蟲子跑來跑去。
城牆的士兵麻利放下吊橋,城門口的士兵打開緊閉的城門。
貪食者緩緩降落,供駕馭者走下龍背。
雷加雙腳落地,拍了拍貪食者的鱗片,說道:“去附近休息,夥計。”
“吼……”
貪食者低吼迴應,綠色豎瞳掃過城牆上的小蟲子,轉身扇動雙翼起飛。
“王子,您來了。”
龍剛一飛走,灰蟲子率隊從城中走出。
“進城吧。”雷加淡淡說道。
“是,王子。”
灰蟲子緊跟半個身位,率領士兵分成兩列,護衛雷加進城。
過了吊橋,雷加四下打量,掃了幾眼奔流城的駐軍。
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守衛在城牆各處。
看得出來,老徒利一得重病,直接影響了家族內部。
“先帶我去看一看葛拉佛公爵。”
雷加真正關心的還是老徒利的安危。
這個老傢伙可別還沒定下繼承人就死在牀榻上。
到時候,事情會有些棘手。
灰蟲子前面開路,推開攔路的侍從,一路護衛雷加走進奔流城的主塔,尋找公爵住所。
沒看見老徒利的兩個兒子和艾爾蒙。
整個奔流城都很安靜,沒有往日的熱鬧氛圍。
老徒利也是個貪圖享樂的性格,時常舉辦宴會,僱傭馬戲團、話劇團之類的表演。
奔流城的主塔和城牆都是白色的石頭堆砌。
公爵住所在主塔樓的閣樓下一層,雷加一行人很快到達。
一扇棕褐色,略顯老舊的木門前,兩名穿戴盔甲的騎士守衛。
見到雷加到來,連忙行禮:“見過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