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森神情認真,訴說着對戴蒙的疑慮。
石階列島共有三千常駐軍,分別由伊耿、戴蒙、科爾三人掌管。
科爾卸任御林鐵衛司令,一直留在石階列島任職贖罪。
他們三人,都是韋賽里斯信任的人。
“阿利森,好好想想你在說什麼,戴蒙怎麼會覬覦石階列島的軍隊?”
韋賽里斯身心俱疲,對妻子的疑神疑鬼感到困惑。
他的弟弟可是戴蒙,有着遊俠王子之稱的坦格利安。
岳父是七國最有權勢的瓦列利安家族族長,科利斯.瓦列利安。
其自身與妻子都是頂尖馭龍者,駕馭着科拉克休與最大的龍瓦格哈爾。
戴蒙如果需要軍隊,只要振臂一呼,七國會有許多人甘願追隨。
何苦貪圖石階列島的三千駐軍。
阿利森堅持己見,據理力爭道:“戴蒙一直被伊耿掣肘,他如果不是想要把控軍權,爲何要將伊耿打傷送回君臨!”
伊耿和戴蒙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
戴蒙突然出手,很難說不是抱有什麼詭譎目的。
“阿利森,夠了!”
韋賽里斯低喝一聲,煩躁不已:“戴蒙是我弟弟,他有權利教訓不遵守規矩的侄子,沒有充分的證據前,不要懷疑我們的家人!”
伊耿犯錯是鐵一樣的事實,哪裏就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你會後悔的,韋賽里斯!”
阿利森被吼的一愣,眼眶迅速泛紅,喊了一聲扭頭就走。
沒人比她更清楚戴蒙的心懷鬼胎。
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棍,恨不得從王室身上咬一塊肉的白眼狼。
韋賽里斯無措的望着妻子背影,伸出手想要挽留,想了想又放下。
“算了,讓她先冷靜冷靜。”
伊耿被打傷,身爲母親的阿利森動怒是正常的。
韋賽里斯進行着自我勸說。
……
沒了女主人阿利森與臥牀養傷的伊耿,晚宴有些彆扭的清冷。
匆匆吃了口飯,幾個孩子便各自散去。
韋賽里斯一個人喝着悶酒,笑着對每一個孩子送上“晚安。”
夜深了。
雷加回到臥室,躺在牀榻上琢磨父親與阿利森今晚的爭吵。
戴蒙自從出獄後,鮮少活動在君臨。
除了上一次家宴,雷加與其沒見過幾面。
但任誰都清楚,戴蒙絕不是一個本分的人。
失去爭奪鐵王座的資格,他一定會對其他東西產生興趣。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來。”雷加隨口喊道。
嘎吱——
木質房門推開,穿着寬鬆睡裙的雷妮拉悄悄走進。
雷加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不自覺翹起嘴角。
雷妮拉最近有點粘人。
“雷加,我剛剛去見了阿利森,她在房間裏落淚。”
雷妮拉走到牀邊坐下,小聲說着阿利森的狀況。
“你在關心她?”雷加拉過一隻柔嫩小手,把握住重點。
她從小隻有三個朋友,其中與阿利森最爲親密無間。
兩人雖然決裂,彼此始終保有一份情誼。
多年過去,往日仇怨終有放下的時候。
她如今過的很好,有人疼有人愛,不用爲了瑣事煩憂。
阿利森卻壓力很大,沒有一日真心爲自己活過。
雷妮拉心裏可憐對方。
“可憐她的時候,先想想對方嫁給了父親,你要叫一聲繼母。”
雷加話音平淡,對所謂的感情看得極淡。
他不是雷妮拉,從小獲得的情感豐富,養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性子。
他沒有母親、見不到父親,噩夢纔是他的伴侶。
雷妮拉給了他“愛”,纔有兩人的親密關係。
旁的,他一點都不在乎。
朋友二字,更是可有可無的詞彙。
放眼七國上下,還沒有同齡人配與他結爲朋友。
“雷加,你總是能讓我扳回理智。”
雷妮拉翻了個白眼,一頭栽倒在對方懷裏,用力的撞了撞。
就不能和他說知心話,一點都給不到情緒價值。
雷加摟住對方搗亂的腦袋瓜,鬱悶道:“我是說真的,阿利森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一個照料過曾祖父傑赫里斯一世晚年,爬上父親韋賽里斯的牀,先後產下四名後嗣的女人。
又怎麼會心思單純呢?
雷妮拉聞言氣鼓鼓的,翻身將某人壓在身下,兩手撐着柔軟的鵝毛牀墊,居高臨下的俯視。
雷加老老實實的躺好,等候發落。
“雷加,你不聽話。”
雷妮拉挽了挽銀髮,小手摸向裙下之人的衣領。
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兀響起,破壞了曖昧的氛圍。
雷妮拉麪色一垮,趕忙挪動圓潤挺翹,離開戰場。
“這麼晚了,是誰?”雷加煩惱的垂垂頭,衝着門外喊了一嗓子。
“哥哥,是我。”
海倫娜嬌憨的嗓音入耳。
雷妮拉擡腳踹了雷加一下,嫌棄道:“你說得對,阿利森真的很討厭。”
尤其生的這個女兒,最會挑時間討人嫌。
雷加內心涼涼,下牀去開門。
嘎吱——
房門打開,一身淡綠衣袍的海倫娜站在門口,揚着臉蛋注視他。
“海倫娜。”
雷加打了聲招呼,目光落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小豆丁。
“哥哥。”
小臉精緻的戴倫拉着海倫娜的手,露出一個笑臉。
戴倫長相很俊俏,不遜色小時候的雷加。
穿着白色襯衣,外面套着綠色外衣,銀金色垂耳短髮,紫色的大眼睛滴溜溜轉。
雷加點頭回應,擋在門前詢問:“入夜了,伱們怎麼還沒睡?”
“我們……”
海倫娜張了張口,反應有點遲鈍。
戴倫搶先回答:“母親生氣了,不管我們,我們來找你和姐姐玩。”
“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