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園林內,各類楊柳、松柏栽種,一條清澈溪流潺潺流淌。
雷妮拉悠閒漫步,駐足在一塊淺紫色花圃前觀賞。
附近有許多閒逛的貴族夫人、小姐,藉着賞花的名頭,各自攀衣裙飾品。
發現雷妮拉到來,女士們紛紛見禮,不敢太過靠近。
她的身邊跟着侍女薩拉,兩名鐵人似的無垢者護衛。
雷妮拉抿嘴一笑,往林中深處走了走,不打攪她們玩賞。
繞到花圃的另一側,十幾名園丁正在修剪花草。
其中還有一名熟人。
千面嶼的綠人,青手加爾。
加爾還是一副胖胖的老頭模樣,穿着粗布袍子,帶頭打理一叢丁香樹。
上一次阻攔雷妮拉進雷加的溫湯,他隔天就被禁止登上千面嶼,聘請爲赫倫堡的臨時園丁。
大多時候還是擔當一名巫醫,偶爾到赫倫堡打工。
雷妮拉看了會熱鬧,淡淡睏意滋生,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回去吧。”
困了就要休息,雷妮拉不忍心苛待肚子裏的寶寶。
剛一轉身,一大一小兩個姑娘正拿着剪刀修剪花圃長出的雜草。
衣着打扮普通,頭髮盤起用絲巾包裹,看背影倒是纖細苗條。
雷妮拉隨意撇過一眼,沒當回事的從旁走過。
嗅嗅~
隔着幾步擦身而過,雷妮拉疑惑皺眉,鼻翼微微顫動,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捻起一縷髮絲放在挺翹鼻尖下嗅了嗅,轉頭盯向兩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女孩兒。
略過絲巾包裹的頭髮,目光落在耳朵兩側的銀金色鬢角。
雷妮拉雙眸一凝,沉聲道:“薩拉!”
……
夜幕降臨。
雷加神略帶疲憊的回到焚王塔。
雷妮拉早早回房休息,他忙碌了一下午。
老徒利帶着幼子艾德慕的遺體提前返程,他代表王室出面相送。
抽空找了紅袍女巫談話,詳細討論了一番拉赫洛信仰。
雷加的評價是不太行。
七神信仰能在維斯特洛獨樹一幟,不管內裏如何,表面的教義和傳統非常親民。
與之相比,拉赫洛信仰在厄斯索斯龐雜的信仰中只算佔據一席之地。
單單一點,拉赫洛神廟本身都在販賣奴隸,圈養男童、女童教導爲聖火之手與牀奴。
動不動還要舉辦祭祀,以牲畜甚至奴隸爲祭品。
這種信仰不經過一系列整改,即使傳入維斯特洛也會被打成邪教徒。
紅袍女巫爲人機敏,意識到教義與維斯特洛本土習俗的衝突,打算好好進修一番。
雷加無所謂。
七神信仰專橫獨行,需要一些外來信仰衝擊。
拉赫洛信仰可以是唯一一個,也可是衆多外來信仰中的其中一個。
他不會出面支持,暗地裏不阻撓就夠了。
信仰,潛移默化的東西。
……
領主臥房門口。
咚咚……
雷加擡手敲門,房門嘎吱一聲打開。
“忙完了?”
雷妮拉穿着一套輕薄睡裙,笑吟吟的打量他。
雷妮拉有孕了,不能亂來。
但是稀罕稀罕還是可以噠。
雷妮拉一手撐着門框,輕聲道:“不!你今晚得睡在外面。”
“給我一個牀角就夠。”雷加賣慘道。
以爲她是因爲簡妮生氣,故意捉弄自己。
“不行!”
雷妮拉搖搖頭,果決道:“今晚蘭娜爾和我一起睡,容不下你。”
挪動腳丫錯開一個身位,露出牀榻上的深膚美人。
蘭娜爾也穿着一件淡薄睡裙,慵懶的側臥在榻上,一雙圓潤的細膩雙腿交錯裸露。
“哦,抱歉!”
雷加呆了一下,趕緊挪開視線:“這不是我能看的。”
“或許你該找戴蒙一塊睡,叔侄倆秉燭夜談。”雷妮拉小小得意。
雷加趕忙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孕婦一塊睡不安全,回到各自的伴侶身邊更好。”
“和你一塊睡纔不安全!”雷妮拉眼神鄙夷。
雷加:……
沉默少許,雷妮拉身姿窈窕的半倚門框,銀金色長髮垂在胸前,一雙紫眸飽含深意的上下打量。
恨不得將眼前人盯出一個窟窿。
雷加渾身不自在,不自禁退卻一步。
好古怪的眼神,彷彿第一次看清他似的。
雷妮拉突兀道:“雷加,我發現你的口味變了。”
雷加疑惑歪頭,摸不着頭腦。
“你有事瞞着我?”
雷妮拉眸光熠熠,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埋頭在胸前傾聽心跳。
雷加聞言頭皮發麻,遲疑道:“我答應了簡妮一些事……”
“我不在乎這些。”
雷妮拉仰頭盯着他,認真道:“母親曾說過,女人的戰場在產牀,我已經一隻腳踏入戰場,你該知道謊報軍情的下場。”
“我應該會砍掉謊報者的腦袋。”雷加硬着頭皮回答。
“嗯哼,我可捨不得砍掉伱的腦袋。”
雷妮拉哼唧一聲,手心多出一枚古樸金幣,緬懷道:“還記得這個嗎?”
雷加一眼認出這是空間手鐲內最初找到的一批古瓦雷利亞金幣。
他接任王儲時曾給過雷妮拉三枚金幣,答應滿足對方三個願望。
一瞬間,雷加眼神微變,前所未有的認真:“雷妮拉,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三枚金幣雷妮拉視若珍寶,保存的地方雷加都找不到。
與簡妮發生關係時,雷妮拉都沒捨得拿出一枚使用。
“看來你說話還算數。”
雷妮拉抿了抿脣,眼眸掀起絲絲漣漪,小聲道:“一點點小事,本來沒什麼大不了,但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
她的語氣有點愧疚,好像在爲此舉感到抱歉。
因爲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卻需要一個規勸過程。
雷加怔怔出神,腦子裏胡思亂想。
他想到了答應簡妮多娶、海倫娜的不正常、甚至薩拉暗地效忠的依舊是他……
最近而言,真的沒幹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