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朝黎明 >第5章 神國 神廟與神主
    “算你投我所好了。”

    沈知竹白了沈觀夜一眼,雖然說話還有點夾槍帶棒,但語氣還是多了幾分高興。

    她正要說些什麼,樓下傳來了喧譁聲。

    “怎麼回事?”

    “我下樓去看看。”

    “我與你一道去。”

    兩人匆匆下了樓,到了前庭。

    一個滿身血污的年輕莊稼漢,躺在一塊木板上,邊上是沈家的幾名長工,其中一人看着年輕人,連嘴脣都在發顫,正是張叔。

    “怎麼回事?”

    沈觀夜忙俯身查看年輕人的傷勢。

    年輕人叫張大,是長工張叔的長子,人很憨厚老實,從小時候起就經常在沈家忙的時候跟着父親一起來幫忙。

    沈觀夜小時候同家裏人去鄉下避暑,沒少跟着張大一起抓魚、摸螺、掏鳥蛋。

    對他,沈觀夜是很熟悉的。

    張大還在不停吐血,應是斷了肋骨,傷到了肺。但更令沈觀夜感到棘手的是,張大的脊椎斷了。

    一個莊稼漢斷了脊椎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是王二癩,是王二癩打傷的!”

    年輕的長工李四郎憤憤不平地說。

    “王二癩是瘋了不成?”

    耳邊是沈知竹尖利的大叫。

    邊上,張叔的顫抖更明顯了,這種時候換個刁滑一點的恐怕早就跪下,磕着頭讓沈觀夜、沈知竹一定要救人了。

    可張叔明顯是個老實厚道的,因此他只是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看上去有些茫然。

    但正是因爲如此,沈觀夜心中的殺意更甚。

    他站起來,神情在微風飄蕭的清明雨後有些冷。

    “送去醫館。張叔,你放心,不管要花多少錢,我沈家都會管到底。”

    啪嗒一聲,這位老實巴交的中年莊稼漢突然跪下來,嘴脣顫抖着。

    “大少……”

    沈觀夜沒讓他把這個頭磕下去。

    “快起來,這事還是我連累了伱們。先別說這麼多,救人要緊。三姐,你跟着一道去,花了多少錢讓醫館記在賬上就行。”

    “好。”

    沈知竹也沒有什麼廢話。

    一行人匆匆擡着人離去。

    沈觀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在雨後清寒的空氣裏化作一道白練,又像一道白茫茫的劍氣。

    沈觀夜上了樓,進了自己的臥室。

    “神國,開!”

    他輕聲道,眉頭仍未舒展。

    下一秒,神遊太虛,沈觀夜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穿越了大千世界,五彩斑斕的景象飛速褪去,眨眼間已經來到了一方灰撲撲的世界。

    這樣的經歷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沈觀夜沒有任何慌亂之色。

    他打眼望去,入目是一座小破廟。

    小破廟前有着一棵半死不死的低矮柏樹,破廟後面有着一座小山,同樣光禿禿的,半點綠意也無。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蒼涼得很,說這是一方灰撲撲的天地完全不是誇張,放眼望去,所有的東西都蒙着一層泥灰。

    這是沈觀夜的金手指。

    他在穿越之後就得到了一個特殊的超凡職業,或者說身份——神主。

    沈觀夜往廟裏走去,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破廟,廟的一角已經坍塌,天光照射而下,飛舞的灰塵像是幾層薄薄的白紗。

    身爲神主,他獨家掌握了一個名爲神祇系的英靈系列。

    神,即天神。

    祇,即地祇。

    神祇者,是爲“天神地祇”。

    沈觀夜的目光從樑上的蜘蛛網,到正中央泥塑的,彩漆剝落的,畫的近乎可笑的神主像,再到神主像前的破舊功德箱上。

    雖然這破廟看着很寒酸,但卻有着逆天的功能。

    只要眼前的功德箱被填滿,他就能獲得自己的第一個英靈巢穴——神祇系1階英靈。

    而經過他三個月的努力,功德箱已經快要被填滿。

    一旦獲得英靈巢穴,他便能成爲天啓領主,地位飛昇。

    這個世界,掌握了超凡力量,能夠招募和指揮英靈的人被稱爲天啓者。而能夠征服巢穴,契約成爲巢穴之主的人則被稱爲天啓領主。

    天啓領主是比天啓者更高層次的存在。

    哪怕是個乞丐,一旦成爲天啓領主,地位也將原地飛昇。

    雖然沈觀夜還不知道自己的神祇系1階兵種會是什麼,但至少兵種巢穴出現,他們沈家當下的困境就會迎刃而解——不僅困境會迎刃而解,地位還能往上竄一竄。

    但沈觀夜不想等了。

    意志迴歸,沈觀夜重新回到熟悉的房間,古老木製傢俱的暗香再一次縈繞鼻尖。他從牀下拉出一隻箱子,打開箱子後,從裏面取出一物,套到了臉上。

    是一張猙獰而不失威嚴的閻羅面具。

    “敕令·鬼面閻羅。”

    “敕令·隱身無形。”

    “敕令·替身幻影。”

    伴隨着輕語,沈觀夜的身上則有黑色光芒如水波般盪漾,不一會兒青衫已成黑袍。緊接着身影淡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沈觀夜”出現,製造出響動。

    “敕令·身如飛燕。”

    伴隨着一道敕令,人已從窗戶飛了出去。

    沈觀夜如一隻輕盈的飛燕,面無表情地在屋頂上飛掠,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殺意,好似冷鐵。

    他很清楚,張大是受了他家的牽連,他家長工那麼多,王二癩爲什麼不去打其他人的兒子,偏偏要去打張叔的兒子?

    是因爲剛纔張叔是唯一一個上前趕人的人,他王二癩就是要讓人知道,任何人想幫助沈家,都得想想後果。

    他就是要槍打出頭鳥,把沈家的臉面狠狠往泥地裏,往糞坑裏踩!

    任何一個世家子弟遇上這種事,都不可能不出離憤怒。

    而沈觀夜作爲穿越過來的一個現代人,相對於家族臉面被一個無賴癟三狠狠踩在地上的憤怒,更多地是對張大遭遇的憤怒。

    張大一個老老實實的莊稼漢子,從來都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地在地裏刨活,突然就被王二癩這樣的癟三暴打一頓,連脊椎都被打斷了,從此以後很可能只能在牀上躺着。

    他找誰惹誰了?憑什麼被王二癩這樣的癟三踩在頭上拉屎撒尿,還得忍氣吞聲?

    這是什麼道理?

    沈觀夜忍不了,別說張大是受到沈家的牽連纔有此一劫,就是一個跟他沒有關係的人,被他知道遇上了這樣的不平事,他也會出頭。

    一路上,沈觀夜經過了很多人,但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絲毫不知道就在自己頭頂,有人飛了過去。

    最終,沈觀夜來到一座帶一小花園的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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