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也是這個意思？”
李管家突然轉向沈聲晦。
“我兒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沈聲晦雖然覺得兒子有點太沖動了，但關鍵時刻，必然不會拆沈觀夜的臺。
“很好！”
李管家忽然冷笑一聲。
就在衆人以爲他要撂什麼狠話的時候，突然就笑了。
“既然如此，那這筆生意就讓給沈科長了。”
然後，就這樣走了。
這下子，連沈觀夜都感到很意外，他忍不住跟父親對視了一眼，沈聲晦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一下就猜到了恐怕購買秦家的3階巢穴不是趙順章的主意，而是李管家的自作主張。
所以纔在沈觀夜說要將官司打到趙順章面前去，當面說清楚後，突然就服了軟。
這場變故，還真是虎頭蛇尾。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多費手腳。
秦家父子措手不及。
“李管家，你怎麼走了？你別走啊。”
兒子大聲叫嚷，老子則滿臉驚愕和不知所措。
兩人都沒有想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吧，秦家的家道中落果然是有道理的，父子倆都不是聰明人，連這點腦子都沒有。
“秦先生？不知現在可以進行交易了嗎？”
秦老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有心甩臉，大聲宣告這筆交易老子不做了。
但一想到李管家都服了軟，他就忍不住想，沈觀夜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靠山是他不知道的。
他連李管家都惹不起，更別說是讓李管家都不得不服軟的沈觀夜了。
他到底不是年輕時候了。
因此，在臉色一陣變化後，說道：
“當然，當然。”
至於他兒子？
這會兒就跟只瘟雞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另一邊，那李管家走出秦家會客廳，臉就沉了下來，等到走出秦家大門，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當面被人甩過臉色了。
這次的事確實是他擅自主張，打聽到秦家欲出售英靈巢穴的消息就截胡來了，爲的是討好趙將軍。
外人不咋清楚，他作爲趙府的二管家卻是清楚的。
這些年來趙將軍一直在謀求契約更多的英靈巢穴，而對此洪大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裏能想到沈觀夜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慍怒之下，李管家暗下決心，未來有機會，他一定會給沈觀夜一點顏色看看，什麼東西嘛！
他明面上確實不能拿沈觀夜怎麼樣。
畢竟人家是天啓領主，身份高貴。
但宰相門前七品官，明面上對付不了，暗地裏還不能使絆子嗎？
他倒是要讓沈觀夜好好瞧瞧，什麼叫做“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
秦家，沈觀夜很快就完成了交易。
花豹精歸屬了秦家，對秦家來說，這是最爲緊要的事。
他們家已經沒有7階英靈，當年政府賜下的那名霜寒死士早年間已經戰亡。
另外，沈觀夜還額外支付了1000銀元。
沈觀夜則得到了一座柳鬼林。
交易的過程不算愉快，但最終結果雙方還算滿意，做到了各取所需。
沈觀夜不想在秦家多待，交易完成後匆匆離開了。
父子倆也沒有鎮龍大學看望沈知竹，直接就回了家，畢竟前些天才剛見過。
回到家，沈觀夜先是去了一趟沈家塢，將柳鬼林“種下”，接着就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章昌市的客船。
這一次他是自己去的，他爸已經奔波了好幾天了，也該休息了。
因爲是一個人，也因爲實力又增長了些，所以這次去章昌市，遇上要等或者路途彎折的情況，沈觀夜直接就用飛的，省了不少時間。
到了顧家，立刻就見到了顧維國夫婦。
旬月不見，顧維國的狀態肉眼可見得好了許多。
還是瘦，但比起之前看到的瘦骨嶙峋，眼珠爆出，跟個骷髏似的狀態要好得多，也能下牀了。
見到沈觀夜後，顧維國本人倒還好，反倒是江白芷，再三對沈觀夜表達了感激之情，說到動情處，更是數度紅了眼眶。
沈觀夜能感受到對方內心那濃濃的感激之情，江伯母原本就待他不錯，這下子就更是熱情了，熱情到沈觀夜都有些不知該怎麼是好了。
也不知是顧伯伯和江家使了力氣，還是這家人確實比秦家厚道知禮，總之，交易進行得很順利，沒出什麼幺蛾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這家要出售的是一座陰差墓。
相較於天朝系和山海系，酆都系英靈是比較受歧視的。
在衆多的酆都系英靈中，高位階的，諸如城隍、判官等，因爲沾染了神性，在老百姓心中更像是神而不是鬼，所以地位不錯。
但中低位階的酆都系英靈，除了鎮墓獸比較受歡迎外，剩下的都很遭嫌棄，尤其是1階的遊魂，2階的殭屍、厲鬼和3階的陰差。
黃蜂陰帥、豹尾陰帥等，雖然看着還像鬼，但至少沒那麼陰森恐怖了，遊魂、厲鬼這些就真的有礙觀瞻了。
所以，這些英靈不受歡迎的程度跟鼠妖差不多，在英靈鄙視鏈中，處於最底端。
沈觀夜交易出去的兩名鐵鷹銳士還有一衆御林禁衛、山鴞羽衛等英靈。
沒錯，就是龔自強奪取自洪洞營的英靈，至於聖槍騎兵，聖堂系英靈被衆星國嚴格管制，尤其是中高階英靈，很少有流落在外的。
爲免被有心人懷疑，沈觀夜並沒有拿出來。
兩名鐵鷹銳士的價值是遠遠比不上一隻花豹精的，所以爲了促成交易，沈觀夜還給出了一件奇物，擁有一定的治療能力。
這件奇物自然也是得自龔自強身上的戰利品。
這家人除了急缺高端戰力守護外，也急缺一件高品質的治療型奇物。
有高品質的治療型奇物在，他們家主就能多活幾年，而家主能多活幾年，他們家就能多維持天啓領主家族的招牌幾年。
所以，雖然理論上3階巢穴的價值要高於鐵鷹銳士等英靈外加一件治療型奇物，但這一家還是答應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