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敢、糜良兩個早早入睡。
而紀仁、諸葛然、田直三個人照例在卷，挑燈夜戰。
不過這次，略微有些不同。
因爲紀仁在修煉之外，還在算錢。
修煉就是氪金。
法相繪形是基礎，但也至關重要，不能馬虎。
集中精神，達到物我兩忘的寧心丹。
輔助感悟法相意志，觀想法相輪廓的法相石。
……
都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林林總總算下來，少說也要三百兩銀子，要高配的話，就往千兩去了。
當然，沒有這些東西，全憑天賦，也可以突破，但一來，成功率要下降，二來，突破的時間要延後。
喬輕音，從養靈三重突破到養靈九重，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但她從養靈突破到人將，用了足足三個月。
就是在找那突破的靈感和做突破的準備。
都到這一步了，沒必要省這些銀子。
所以註定是要砸錢了。
而這只是漫漫花錢路的開始，想到接下來的修煉，尤其是抵達人將境界之後，所需要的花銷，紀仁對明天便又期待起來。
修煉要錢，人又窮，豬還不肥，又不想減緩修煉的速度，那就只有劫富濟貧了。
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之後，紀仁站起身來，像往常一樣修煉，熟悉現在的境界，爲明天的挑戰多增加幾成成功率。
只是一套五禽戲打完之後，紀仁猛地發現自己體內竟然在九顆相珠的情況下，多了一顆相珠的虛影，頓時變色。
九爲數之極，哪來的第十顆相珠？
等等，之前諸葛玉泉的理論當中，是不是就有說有十二顆相珠，然後自然而然入人將的說法。
想到這裏，紀仁顧不得別的，連忙取出諸葛玉泉給他的祕籍，翻開第一頁來看。
“法相，是天地與先輩英靈的饋贈，乃上古英靈意志傳承之結合，凝聚法相，觀摩古之英靈，描繪其意志，領悟其天賦，獲鬼神之力，從而超脫生死之極限，天地之束縛，逍遙於天地之間……”
觀看着前言，紀仁微微點頭，這些算是公論了。
“此爲大家之言，亦是愚弄民衆之言。天地萬物，有利有弊，法相是天地的恩賜，也是天地的束縛，是福亦是禍，凝聚法相，則承載法相原主之命格，宿命牽引之下，受法相影響，沉浸法相之情緒，而失自我，法相乃衆生之束縛……”
看到這裏，紀仁猛地一驚，他有些明白爲什麼諸葛玉泉被稱爲鬼龍了，他說的話，在陽間是真聽不得的。
法相是恩賜，也是劫難，更是宿命。
就如同周家歷代的周瑜法相傳承者，俱是英姿勃發，天資聰慧，不乏二十歲便入地侯的人中龍鳳，但多早夭，三十六歲時更有死劫，度過者寥寥無幾。
需知在這個世界，一個地侯，正常來說無災無病，活個一百五十歲毫無問題。
但在所有的宣傳當中，法相都是恩賜，也只能說恩賜。
不斷地翻動着書冊，看着上面許多驚世駭俗之言，紀仁眼睛漸漸眯起，他忽然很想要有一種很強烈的想要和諸葛玉泉聊聊的衝動。
直到翻到了人將的修煉，他才認真起來。
“九爲數之極，十爲數之滿，然六六無窮，相珠之極當以十二爲圓滿。”
“修行五境，則爲六十，乃一甲子數，恰爲天干地支一輪迴。萬物復始，亦是法相提升，超越凡俗之關鍵。”
“養靈境，凝九顆相珠後，再凝三顆相珠，則十二圓滿，相珠自然成一輪迴，完成真氣之蛻變，吸納四方靈氣，真氣轉靈力，從而蛻變入人將，颯沓如流星。”
紀仁翻看着書籍，越看越是震驚，到最後要不是因爲諸葛玉泉教壞了好幾個學生，他都要跑過去拜師了。
深吸一口氣，再看諸葛玉泉送給他的黃天丹，紀仁毫不猶豫地倒出一顆來，喂入口中，丹藥入腹，頓時間恐怖的藥力便好似火山噴發一樣，在紀仁體內驟然爆炸開來。
感受在這四肢百骸當中洶涌澎湃的力量，紀仁連忙打出一套五禽戲來，運轉全身氣血，氣血涌動，時有虎嘯之聲響起，隱有白虎虛影晃動，又似白鶴飛起。
罡氣涌動，震動着整間宿舍的窗戶嗡嗡作響。
諸葛然、田直更加堅定了讀書的心情。
張敢翻了個身，也睡不着了，起來練功。
這傢伙至於嗎？
明明已經是第一了，大晚上的還這麼勤奮？
只有糜良把頭一埋，整個腦袋埋進被子裏面接着睡，任憑你們卷出火花，也休想妨礙我睡覺。
時間緩緩流逝，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來。
紀仁幾套拳法也終於打完，靈池相宮之中，第十顆相珠閃耀，而紀仁更是說不出的容光煥發。
理論沒錯，黃天丹也靠譜。
這樣的話，他以後突破人將，突破地侯，突破天王，全都不需要悟，只需要吸收資源，然後一個勁地莽上去就可以了。
這要比正常的修煉節省了不知道多少的時間。
而每個境界多凝聚三顆，看起來是多耗費了資源，但是事實上突破的資源更多更貴。
紀仁粗略地這麼一算，這節省的資源，少說也要幾百萬兩。
這就是神話法相的優越？
或者說是神話法相的高緯度。
普通法相的五個境界，在神話法相這裏，都不過是第一個境界。
六十顆相珠凝聚，纔算是第一個境界？
是哪種可能，紀仁都不確定。
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紀仁覺得自己可以起飛了。
在考覈之前，預計都可以進入人將境界。
到時候，再拿個第一名。
人將境的修煉資源，也有了。
只是想一想，紀仁就覺得美得很。
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間，再度拉響鈴鐺，然後挨個推門叫人，混熟了之後，紀仁動作也隨意了起來。
只是看着頂着黑眼圈的諸葛然、田直、張敢三個人的時候，紀仁不禁吃了一驚道：“你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做什麼了？”
三個人看着神采奕奕的紀仁，同時露出幽怨的眼神。
到底是誰大晚上的不睡覺啊？
不過，爲什麼大家都不睡覺，而你精神這麼好？
這一點也不合理啊。
“走啦，走啦。”唯一一個真的在睡覺的糜良這時候則是精神極好地起來，催促着大家快走。
出了門來，正好看到虞翔一行走了出來，糜良興奮道：“呦，這是誰啊？五萬兩銀子準備好了嗎？”
“是伱那一萬兩銀子有了嗎？平時不修煉，大晚上的通宵練功也是沒用的。”虞翔嗤笑道，昨天紀仁練了一夜，更讓他確定紀仁沒有把握，這麼一來，一萬兩就到手了。
紀仁直接忽視了他，往外走去，等會兒事實勝於雄辯，現在討論這些沒有意義。
諸葛然幾個緊隨其後，只是張敢臨走前，忍不住罵了句“腦殘”。
虞翔幾個面色難看，也緊隨其後，等着紀仁的失敗。